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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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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到练舞一词,林婉琦和冯氏才突然想到,以前真正的林婉琦的舞便是向冯氏学习的。

因为冯氏之所以会被太尉所喜欢,就是因为在年轻时,她的舞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

但由于长公主的强势,所以这冯氏一直都没被正式地纳为妾,而这也导致冯氏的女儿在太尉府也很低。

于是,连冯氏的舞,他们也只准她教给林婉琦,而林佩蓉,却只是一直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一点也不会。

然现在韩禹乾竟然要在这看着她跳舞,一时间林婉琦感觉有些慌乱,如果让她现在就在韩禹乾面前跳舞的话,她肯定是立马就漏陷了。

于是她温柔地看着韩禹乾,体贴地说道,“王爷,你不先回屋休息吗?”

却不料韩禹乾竟气定神闲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摇了摇头说,“本王坐在这休息就好,王妃你先跳一支舞给本王瞧瞧。”

此言一出更是令林婉琦不知如何是好了,想要摇头却不知该如何拒绝,转头看了看冯氏,眼眸更是低垂了下来。

而接收到这一眼神的冯氏却是立马凑上前去对着韩禹乾赔笑道,“王爷,其实不瞒您说,这王妃之前在府上学舞的时候就不太认真,贱妾想王妃现在也许是舞步也记不清了吧?”

说着冯氏便又悄悄对着林婉琦打着眼色,而林婉琦接收到这一讯号之后,也十分狗腿地点头道,“王爷,其实我之前并没有好好学舞,所以——”

“所以你现在是不会跳喽?”林婉琦话还没说完韩禹乾便打断了她,而这句冷冰冰的话也吓得林婉琦差点就腿软了。

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呢?

有了这一认知的林婉琦,真的是越想越怕。她害怕韩禹乾会迁怒于她的母亲,刹那间一种无力之感袭上心头,她真的不能害死她啊!

于是,林婉琦竟然一下子变得理直气壮一般,对着韩禹乾说道,“王爷,臣妾并不想冯氏来教我跳舞。”

“为什么?”韩禹乾闻言却也不吃惊,淡淡地发问道。

“因为冯氏年事已高,她根本就无法教臣妾跳舞,臣妾不愿让她教我跳舞。”林婉琦咬了咬牙,说出了这句她从来就不敢说的话。

她第一次这样贬低自己的母亲,就像她曾经厌恶的那些人一样。

而韩禹乾听言却笑着起身说道,“哈哈,既然婉儿不喜欢冯氏教你跳舞早些跟本王说就是,本王又怎么会强人所难呢?”

说着还上前摸了摸林婉琦的头,说道,“看来婉儿从小就不是个好学的孩子啊,学了这么久的舞竟还是一点也不记得了,罢了罢了,竟然这样本王便也不勉强你了,换个人教你才艺吧。”

说罢便遣退了冯氏,但当冯氏走后,林婉琦想要再上前去跟韩禹乾说几句话,对方却略显疲惫,摆了摆手让林婉琦先回葶苈轩去。

然当林婉琦走出偏厅之后,韩禹乾却一拳砸向了他身旁的木桌,桌子应声而裂,连带着桌子上的瓷杯也震落在地,就那样碎成了一片片的瓷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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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受到沈贵妃的邀请,玄钰第二天便收拾收拾来到皇宫了。

今天他特意穿着一身冰蓝的上好丝绸,衣服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袖子上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身影。只是那狭长的丹凤眼再加上那微微翘起的嘴角,颇有点风流俏公子的韵味。明媚的阳光打在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上,使其渡出一层金色的光晕,下巴微微抬起,流露出丝丝高傲。

然即使是刻意地掩盖住自己身上气质,却还是惹得经过的宫人们纷纷侧目,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于是,当沈媚儿见到如此的玄钰时也不禁愣了一下。

然玄钰却立马反应过来向着沈媚儿行礼道。

沈媚儿见此才想起了现在二人身份的悬殊,故作严肃地叫玄钰免礼之后,便开始和玄钰唠家常起来。

“公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得越来越妖媚了。”沈媚儿淡淡地说着,那话语的语气倒不让人听不出褒贬。

而玄钰听言却也不恼,只是客气地回话道,“多谢贵妃夸奖,草民倒觉得贵妃才算得上倾国倾城。”

“呵呵——”沈媚儿听言干笑了俩声,说道,“其实公子你不必同本宫我如此客气,毕竟我们也算旧识。”

“旧识归旧识,只是这礼数不可废。”玄钰笑盈盈地回道,“不过草民还真要谢谢贵妃,帮草民引荐入宫。”

沈媚儿听言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若不是事出紧急,本宫倒也不敢叫你入宫。”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玄钰竟是笑了,“贵妃说的这是哪里话,为什么不敢叫草民入宫呢?”

沈媚儿见此也是忍俊不禁,解释道,“只是觉得公子的性子和外貌都不适合在这宫中出现。”

噗——

玄钰听到这句话却是忍不住笑得有些夸张,反问道,“难不成贵妃怕草民和您争宠不成。”

沈媚儿听言又是摇了摇头,说道,“公子要进宫怕是只能做太监或者太医了,毕竟皇上他并无断袖之癖。”

而听到“太监”一词的玄钰,却突然感觉身下一紧,勉强地笑了笑说,“贵妃还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像草民这么不羁的性子,怕是登不了这皇宫贵族之地。”

“呵呵,其实如果可以,本宫倒宁愿会到过去。”沈媚儿突然感到有些惆怅,像是触景伤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而玄钰见此想要宽慰几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看着沈媚儿,透过她,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的自己,他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会后悔,他突然有些害怕见到皇帝,见到自己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即使他有可能不会认出他来。

然,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这时有宫人进来禀报说皇帝要过来了,而沈媚儿见此却立刻吩咐周围的宫人以及玄钰做好准备。

片刻之后——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众人纷纷下跪。

玄钰一条腿一条腿地屈膝,缓缓跪下,模仿着看戏时听过的台词:“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里没有初次面圣时本该有的惶恐惊惧,反倒透出几分镇定自若。

“都起来吧。”威严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起身后,玄钰按捺不酌奇心,微微仰头侧目观察着皇帝。

终于见到了——皇帝?

一时间,玄钰脑中转过了千百念头,他从记事起就必须靠着察言观色来谋得生存,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随时都可以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能力。但见到皇帝,却还是止不住地失神,然不过片刻之后玄钰便迅速地恢复了冷静自持。他知道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天底下最有权利的人物,坐拥百万雄兵,掌握着苍生的生杀予夺之权。

而自己却如同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怀着隐晦的秘密来觐见他,却不知这秘密是否是他想要公之于众的。

甚少接触过皇宫贵族的玄钰此时心里竟怀着一种易水萧萧的心情,他不知道天家是否会在意那虽浓却实则淡薄的血缘之情。

虽然他一次又一次地幻想着他能够当面质问皇帝的情景,但现在看来终究是痴人说梦。

怕只怕是这身份一旦被揭穿,自己也将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然这边玄钰在想入非非,那边皇帝竟也在暗自观察着他。

其实像玄钰这般暗自观察着皇帝本是不敬的举动,这位皇帝自即位以来,跪在他脚下的人曾有千千万万,却从来没有谁初次见驾便如此若无其事,但帝王却也只是抿着唇半晌不语,丝毫没有要发作的意思。

其实刚刚进来之后他便注意到玄钰了,他知道今天沈贵妃会带位百姓进宫来帮他医治。

只是没想到此人举手投足间竟自有一种从容气度,不似他人见他时那样带着几分诚惶诚恐,当下便觉得他应当是哪位王公大臣之子。

于是便脱口而出地对着玄钰问道,“你父母是何人?”

然听到这一问话的玄钰,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想要亲口告诉他实情了。但随即清醒,时隔二十载年后自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若是现在说出,是吉是凶,尚不分明。

更何况当初他不是一心想要抛弃自己,而现在自己贸然出现,只怕他必定会生疑,也许这一开口便是他的死期。

最主要的是他还不明白他的用意,他来为他治病,他为何要问我的父母是谁?

倒是有些奇怪。

于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玄钰语气谦卑地道:“草民无父无母。”

而玄钰答完这一句后,忽地感到一种悲哀,这种有亲不能认的感觉实在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