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余笙表白陆之扬之后全校开始沸腾起来,终于张校长再次将顾余笙请到办公室“喝茶”。

偌大的办公室没有一丁点杂音,只听到张校长嘹亮的嗓音。

“你看看你,哪点像个高中生,整天涂口红,追男同学,你家人把你送到仁川一中就是叫你浪费青春的?”顾余笙再次无力地翻着白眼,叫对面的张校长气得直跺脚:“你看看你,什么态度,一点尊重师长的概念都没有,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叫你家长过来,我有必要与你家长好好沟通了。”

顾余笙满不在乎地直视着张校长:“请家长,呵,有本事你就把我开除吧。”

“你,你,你。。。。。。。”男人气得手指发抖,顾余笙直接无视张张校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阿姨,学校这边有点事找你,有时间吗?”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好,我马上就过去。”

方芳赶到学校的时候,顾余笙真恨不得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顾余笙悄悄地将方芳拉过来,低声问道:“阿姨,你怎么就穿成这样过来了?”

顾余笙扶额嫌弃地看着方芳一身装扮,头发随便的用皮筋固定住,外披着宝蓝色的长衫,脚踏着凉拖鞋这也就算了,这脸上不施粉黛,嘴上却涂抹烈焰红的口红这是闹哪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喝人血的妖怪”!

“你这死孩子,还不是你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这才急匆匆地赶来了。”

“好好好,我知道阿姨最疼我了,快进去吧。”为了展现自己的真诚,顾余笙特意为方芳阿姨拉开门。

坐在老板椅上的张校长逼着双眼,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听到拉门的声音,睁开眼。顿时瞳孔放大,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方芳刚踏进办公室,就看到一名光头中年男子正慌忙地找眼睛,戴好后哆嗦着身子爬起来,坐在老板椅上,一副威严的样子,嘴里嘀咕着:“怪不得,怪不得,顾余笙涂红色口红,肯定是跟这家长的。”

尽管张校长说话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但凭借着方芳多年来的阅历,这人肯定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于是乎摆起了一副冰冷的姿态,双手掐着腰,瞪着大眼,红唇轻动:“张校长啊,你是不是对我们家余笙有什么不满,您可以提出来,咱们好好的拉拉呱。”

张校长坐在伴随了他两年半的老板椅上,坐立不安地擦了把冷汗:“呵呵,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小笙啊,最近在学校太调皮了点。上次乱扔水果皮,这次又是追隔壁男同学。明明是高一的学生,还整天涂抹大红口红,这样子哪点像高中生该做的事!”

张校长一口气说完,方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亮出了她那前两天刚做好的大红指甲:“咳咳,我说校长啊,上次扔果皮的事件这里面是不是有点误会啊?那件事我也听小笙给我说起过,你老人家又没有亲自看过,又怎么能确定这一定是我们家小笙做的?还有高中生都是十六七岁的人了,怎么就不能追男同学了?像我那么大的时候都嫁人了,现在可是新时代了,咱能别那么落后吗?再说了小姑娘家都喜欢化妆,美美的,涂个口红又碍着你啥事了?”

张校长被这方女士的一番话雷主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家长就会出现有什么样的学生。顾余笙不知道张校长已把她分为“不良家族”的一类中,要不然能吐血而死。

方女士见张校长说不出话来,嘴角扯出大大的笑容:“既然张校长都默认了,也没反驳,那么这次会议就到此结束吧,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正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中所写: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方芳来时匆匆,走时潇洒。

此时顾余笙正在门外拼命地想尽办法偷听下芳芳阿姨和那个“四眼校长”在说些什么。

感觉到门有人要推开,顾余笙慌忙地靠着墙,站好。

“小笙,还在这傻站着干什么,该走了。”

顾余笙一听是芳芳阿姨的声音,整个身子放松下来,急切地问道:“阿姨,你和校长说了些什么啊?”

“不得不说,你们校长真的是头脑呆板,现在都是21世纪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跟我扯那些古板的话题。”方芳一口气说完,然后看了看顾余笙,说一句让顾余笙拍案叫绝的话的话:“哎呦喂,不得不说,你们校长,真的是没法沟通,这整个人就是太呆板了。”

顾余笙像是找到了知己般用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方芳:“哎呦,阿姨,其实我早就觉得那个‘四眼’就是老古董了。”

“以后,那个校长说什么,你也别听,他说他的,你就尽管做你的,出了事还有我呢。”

顿时顾余笙心里暖暖的,自从妈妈去世,方芳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已经记不得那天是怎样了,唯独记得那天阳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