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根大叔待你好吗?”
“很好,他待我像女儿一样。.”
哈斯知道颜昊犯的旧疾,把另外两个老奴的羊皮暖水袋也给取来了,一日四五趟地往返于翼然阁与下人厢房。
琉璎别业离王都城还有十里路,加上近来阴雨连绵,来往极不方便。虽有哈斯送来的暖水袋,可颜昊的补是越发地沉重。
雨,一直下了近十日。
待天再放晴时,颜昊已不能下床。
哈斯把颜昊的病情告诉了巴根大叔,巴根道:“将军是太嫔娘娘的哥哥,我们得派人回王府告诉太嫔娘娘!”
看守琉璎别业的四人里,哈斯最年轻,去城里报信的事儿就落到了哈斯身上。
哈斯骑着颜昊的马,马不停蹄一口气回到了王城,像她这样下等奴才身份的人,就不配走大门的,大门是留给主子和尊贵的客人们进入;偏门,是留给上等奴才;她只能从小门进去,在小门的旁边有一个狗洞。.对于高贵的主人们来说,她的命就像狗一样的低贱。
哈斯在苏云的带领下,第一次走进了主人们居住的院落。
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华丽,里面挂着漂亮的纱帷,轻柔得像天上的云霞,是她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东西。
“哈斯,你不是有事要禀告太嫔么?”苏云提点着。
哈斯收回了好奇的目光,垂首弯腰,道:“禀告太嫔娘娘,颜将军病倒了。前儿已下不了床,虽然巴根大叔请了附近的郎中,可吃了两副药还是不见好。巴根大叔派奴婢来,想问问太嫔娘娘的意思。”
“哥哥病倒了?”太嫔倏然起身,这样的阴雨天气,哥哥那样的身子如何受得了,“来人,快,快备马车,我要去琉璎别业把他接回来。”
苏云道:“上次太妃执意要赶将军,若是您再把将军接回来……”
一个赶,一个接,不是要闹起来。
太嫔道:“不能再耽搁。你和金管家亲自跑一趟,太妃那儿我去说。”
说着就往百合院去,三步并着两步走。近了百合院,听到景阳说话的声音。
“下了数日的雨,总算晴了。”
一场秋雨后,天气突然转凉。梧桐树仿佛在一场秋雨后突然枯了,一阵风过,枯黄的叶儿飘飘扬扬地落下。落叶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飞舞着、飘荡着,用它们最后的舞蹈倾诉着树的依恋。
“化作春泥更护花……”景阳想到了关于一首写花的词。
“妹妹!”太嫔打断景阳的词兴,“我要把哥哥接回王府。”
这不是明摆着和她作对吗,她不顾众人的求情,执意将颜昊赶走,可太嫔又说要接回来:“不行!”
“不行也得行。”
“你……”景阳气急,而太嫔比她更气。
太嫔愤然道:“你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可以如此固执。就是因为你执意赶他,现在他已病倒了。”
景阳一脸无辜,她只是不想让人非议肃王府。
还有,颜昊那家伙着实招人厌恶,为什么要轻薄于她。
只她一人被轻薄便罢了,若是也同样轻薄其他女眷、侍女,岂不让人瞧了笑话。
太嫔缓缓讲叙起关于颜昊的事,这也是景阳第一次知道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