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待嫁太妃 > V26 罚玉箫

第八十章 罚玉箫

女人将孩子递与妾侍,飞奔着回到屋里,很快取了二十两银子。.

丰年得了银子,说了句:“咱家告退,还得回宫侍候。祝慎范公、太夫人一路顺风!”

说完上了门外的骏马,摇摇摆摆,威风而去。

铁老夫人更是得意,扬着脑袋,骂道:“你这小子跟我们母女,也算得了便宜,白白捞了个……”嗓子一阵刺痛,莫不过今儿的话说得太多,她咳了一声,嗓子更痛,像是烈焰直串,仿佛要将嗓子眼给烧成灰烬。

铁大富哪里愿听她唠叨,捧着圣旨,只管张罗家奴、婢女与妻妾收拾细软、包袱:“快点,我们得赶紧离开燕京去封地,到了那儿,天高皇帝远,老子就是大王……到时候开几家铺子,那金子、银子,哗啦啦全流我腰包……”

铁老夫人一个激战,扶在围墙上,欲吐不出,欲咽不下,张嘴欲唤,却发不出声来。她很快就忆起丰年递来的美酒,那是一杯毒酒,自己不会就要死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毒害她?

一面给了她封赏,一面却给置她于死地。

心里想着,来不及吐出一口鲜血,一阵毁天灭地的剧痛袭来,身子一摇,扑倒地上。

待铁大富出来,见铁老夫人扒卧地上,翻转身子,见耳鼻鲜血淋漓,面容因极度痛苦扭曲变形。

“啊、呀!我的老娘啊——”

铁大富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铁老夫人已一命呜呼。铁大富携着妻妾装模作样地哭了一场。花了十两银子在燕京买了副棺材,将棺材放在马车上,带着妻小、家奴共六人前往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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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贵人宫里,没了铁老夫人照应,更觉日子难熬。好在有孩子相伴,生活总算有个盼头。日夜依旧做着皇妃梦,仿佛那空留的妃位正在朝她招手。

总算是熬到了满月的日子,坐在菱花镜前打扮起自个儿来。

闲来没事,便站在花园的小径上张望,期盼着能偶然遇到皇上,再得一回他的恩宠。望眼欲穿,长路漫漫,那条通往养性殿的路上,依旧看不到他的踪影。

又不敢私自去养性殿去求见,胖嬷嬷又新教了燕宫的规矩,嫔位以下的妃嫔是不能私自求见皇上,她虽贵为三品贵人,却刚巧被卡在“不能求见”的规矩之下。

玉贵人在宫径上等了数日,也没见淑妃出来一次,心下纳闷。这日,用过早膳,她携着侍女来到兴庆宫。

远远儿地,就闻到一股药汁味。

没瞧见,竟是她病了!

淑妃见玉贵人来访,强撑着坐了起来,机灵的侍女取了靠背,让她坐得更舒服些。

“病了多久了?”玉贵人想到在这宫中,她们二人相识最久,以前一个是妻,一个是妾,而今却都是他的妃嫔。

淑妃的一双丹凤三角眼,越发的沉陷,没了往昔的神采,柳叶眉里隐哀伤,丰润不在留瘦弱,面容黄蜡。“已有半月了。”

“怎么病得这么重?”

淑妃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望着帐顶,呢喃道:“他到底是无情人。想当日,一味想着寻个才华横溢、容貌不俗的夫婿,哪里想到,瑞亲王无心,他更是冷酷无情……我这病了半月,只来瞧过一次。”

玉贵人听到这儿,想淑妃还是他的结发妻子,竟也如此。自己不过是妾侍,哪里敢再有奢求。满月那天他来瞧了一眼孩子,她也随道看到了他,他说:“玉贵人,孩子的名儿,朕想好了,叫明祯。”

淑妃悠悠道:“倒是德嫔来瞧过本宫几次。”

她轻咳了一阵,侍女捧过痰盂,吐了几口黄痰。

“听说这阵儿德嫔那边忙得很,又要准备皇上大婚的事,还得筹备今春的选秀事宜、宫女入宫事宜。邀我搭手帮忙,可我这身子,竟不见好,连下地都难。”

玉贵人只是静静地听着:“唉,那你可得尽早好起来。小公主需要亲娘照顾。母亲离宫那几日,我也诸多不习惯,晚上做梦也总是梦着她,梦见她笑容满面,穿着漂亮的诰命夫人华服……”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淑妃轻轻地应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人,一举得了皇子。”

玉贵人傻傻地笑了:“原指望母凭子贵,眼下也不想那么多了。”

不是不想,而是她得知兄长封了慎范公,母亲又是诰命,这样的情况只有德嫔有,用不了多久不敢位列二妃,至少能进入四嫔之列。

这些日子,玉贵人也学到了不少,就是什么话不能说,吐几分,留几分,还有几分得烂死肚子里。

“谁能想到呢?皇上在我们之前就有妻妾,还有了三位皇子……”

玉贵人道:“反正我就是个做妾的命,不像你,堂堂凉国丞相小姐。”

淑妃又一阵猛咳,怎么这话,像是对自己的讥讽。

玉贵人深知说错,一阵支吾后,道:“你可别往心里去。”

淑妃只是苦笑。

“皇上封了你兄长什么爵位?”

玉贵人满是得意,“五等慎范公,呵呵,皇上待我真好,封我兄长比封德嫔的兄长还高呢。”

淑妃出生官宦之家,对这样的爵位最是知情,一口气险些没笑憋过去。

玉贵人道:“怎了?你也替我高兴。”

这样的爵位,也只皇上能想出来,慎范公,还是五等的。

笑罢之后,淑妃道:“五等慎范公,承几品官阶的奉禄?”见玉贵人一脸茫然,复又道:“德嫔兄长是镇远候,正一品。”

想玉贵人身在奸商之家,长到五六岁上,母亲便已失宠。而铁老夫人更是大字不识几个,像这等候爵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五等高,还是一等高,只怕还以那数越大,爵就更高。

淑妃见玉贵人一脸茫然,又加了一句:“尊如妃位。”

玉贵人花颜俱变,德嫔之兄居然是正一品,尊如妃位,这可是举朝的大官,一国一朝能有这等身份的少之又少。可德嫔不过是二品妃嫔,皇上这么安排用意明显。

淑妃继续道:“史上虽有五等公的记载,不是八品便是九品,连个县令都不及。就算是县令,还正七品呢,这么个封赏居然也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玉贵人听到这儿,不由得弹跳起来:“你……你胡说。你是见皇上封我兄长、母亲,故意在这儿挑拨,你这么做不过是趁机得宠。”

“不可理喻!”

淑妃瞪了一眼,自己不懂就罢了,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以往铁老夫人在时还好些,而今她不在,玉贵人就越发不知轻重。

兴庆宫大门外,沈溪携着几名宫人,带着补品药物近了宫门。

一名宫人行了礼,道:“奴婢这就去禀报!”

沈溪道:“不用了,我来过好几次,我进内殿看她。”

生怕惊扰到淑妃,虽然沈溪并不喜欢淑妃,可更多的是同情。

一路进来,便听到玉贵人生气的大嗓门:“你不识抬举。生了个小公主就占着妃位,整日摆脸色给人看,前面还有生了皇子至今没名份的。哼——就你,早晚会被她们给挤出来,你是正妻又怎样?母凭子贵,你懂不懂,懂不懂?若论先来后到,且不说有比你来得早的,就我也比你先跟皇上……”

淑妃悖然大怒,抓起靠背就朝玉贵人丢了过来:“姓铁的,你出去,你出去……”

“哼——出去便出去,你以为我愿意来瞧你脸色。别说我瞧了讨厌,皇上看了也不欢喜。你还想算计德嫔,也不瞧瞧自己那张苦瓜脸,哪是人家的对手。”

“禀淑妃娘娘,德嫔娘娘来了!”

两人同时止口,齐刷刷往内殿珠帘处望去,沈溪衣着真紫色的锦袍,头上一如既往的清减,一支丹凤朝阳金嵌南珠的发钗,一支玫瑰状步摇,玫瑰花片薄如蝉翼,移步之间,颤颤微微,刹是妩媚活泼,戴着两朵紫色绒花,简洁又明快,大方又得体。

“玉贵人,你今儿也太不像话。不分尊卑,居然还在淑妃这儿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不是半月前才令人教了你宫规,怎这会儿又失身份?”

玉贵人见她一进来就斥责自己,心头那个气,一直以来被人当猴耍。以为五等慎范公是多么的尊崇,闹了半天,连个县令都不及。这算什么封赏?还有她娘,离开皇宫,跟着同父异母的哥哥,能什么好日子过。

担心与生气一并涌上心头,玉贵人跳了起来,手臂一挥,指着沈溪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凉国太子的外宅妇,不清不白,竟敢管起我们姐妹之间的事……”

淑妃冷笑一声:“谁和你是姐妹?”

沈溪没有想到,玉贵人这性子还和几年前一样,一点没改。周围三宫的宫人都瞧着呢,冷声道:“降为美人!”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说降就降,五品以上的妃嫔得由皇上下旨准允……”

玉贵人以为,自己育了皇子,又比耶律氏嫁人完颜昊还要早。她与她们是不同的。哪里晓得,从来完颜昊都未将她放在心上。

“降为才人!”沈溪不动声色,气定神闲,吐出这几字。

“你降啊,降啊,本宫有皇子,你以为将这后宫打理得有模有样,就能得到皇上重看,你瞧瞧贵妃,而今不也落到被贬冷宫。”

沈溪扭过头去,看着后面的一名执规太监,道:“回头似份责贬文书,怡春宫玉贵人,尊卑不分,降为六品宝林。”

太监俯腰,打了揖,禀道:“德嫔娘娘,皇上有旨,除淑妃一人之外,娘娘可代行升贬之权,勿须通过礼部、内务府。”

玉贵人听到这儿,一张粉脸变得苍白,她不过是顶撞了几句,如今就要被贬降了。提裙扑通一声跪于地上,又惊又怕,忙道:“德嫔娘娘息怒,本宫错了,本宫错了……”

执规太监道:“玉宝林,难道你忘了燕宫宫规么?嫔级以下所有妃嫔不得自称本宫。”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执夫太监圆目一瞪,道:“看来玉宝林需要从头学习宫规。来人,将玉宝林遣往灵秀宫,让她和即将入宫的秀女一起训练。”

铁玉箫的头望起又低下,不停地磕着地板,这些日子折腾下来,沈溪打理起来更是轻车熟路。望了一眼脚下的她,移向绣帐,道:“站着作甚,还不将人带出去。”停了一会儿,唤道:“林力!”

执规太监道:“奴才在!”

“只需将玉宝林一人送往灵秀宫,其他宫人仍旧留在怡春宫,告诉他们,将惺子照顾好了。.惺子若有闪失,本宫拿他们问罪!”

淑妃定定地望着面前的沈溪,她的风姿、气度,竟与那人越来越像,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一样的果断,一样的令人敬畏。

“德嫔,愚妹错了,愚妹错了。”

这一回她的自称总算是对了,可沈溪话已出口,就不会更改。

沈溪没有回头望上一眼,任由两名身强力壮的太监将铁玉箫给架了出去,只淡淡地道:“且去灵秀宫学习,学得好了,本宫自会为你请赏!”

空气在此刻静默,沈溪冰冷之后,换成灿然一笑,暖声道:“淑妃姐姐这两日可有觉好些?”

淑妃道:“劳妹妹挂念,好些了。”

沈溪有些不信,回头看着周围的侍女,只见一名侍女应道:“回德嫔娘娘,这两日确实好些,每顿都能吃半碗羹汤了。”

“如此便好!看来太医院首的医术确实不错,下次来时,沈溪希望姐姐早日康复。另外,今儿来,告诉姐姐一个好消息。”沈溪附到淑妃耳边,低语两句,只见淑妃眼睛一亮,喜道:“真的?”

沈溪肯定地点头:“真的,来之前,皇上亲口说的,他自来说一不二,难道还会诳骗我不成。”

沈溪是明白的,淑妃这不是病,是相思情重,加上受了些刺激。心补需心药医,磨了完颜昊两回,他才松口,答应来这里探望她。

又坐了会儿,各自寒喧了几句,沈溪见过小公主,这小姑娘长得白白胖胖,越发可爱了,瞧到她,竟有些想念忆祖,分别亦有些时日了,也不知哥哥一家在燕京可过得习惯。

离了兴庆宫,一路上沈溪都在想铁玉箫说那话什么意思?

“前面还有生了皇子至今没名份的。若论先来后到,且不说有比你来得早的,就我也比你先跟皇上。”

三个突然出现的皇子,他不是说,三位皇子,三个乳母,中年的那个是大皇子擎苍的乳母,前些日子已经给了银子,打发她离宫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年轻瓜子脸的那位,是二皇子擎宇的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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