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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第九十四章 孩子事

立后当日,沈溪下赏赐懿旨:耶律氏尊为贵人,嫔位之下,众贵人之首,封号“淑”,居新宫西边兴庆宫;美人柳氏再复升为贵人,位耶律氏之后,无封号,入住东边怡春宫;旺、安二宝林升为才人,各居东、西两阁,襄助淑、柳二贵人;一度贬入冷宫的假景阳,放出冷宫,人称“影御女”。.众嫔妃按等阶各赏宫缎、首饰等物。

立后第三日,完颜昊着礼部、户部对有功文武进行封赏,军中未有妻室者,选门第相当的灵秀宫秀女相配。一时间,为一百多对年轻男女下了赐婚圣旨,未能赐婚配人的秀女降为宫女,分往五位后妃各宫。

北凉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日,一代满怀抱负的帝王轩辕焘驾崩于北凉太极殿,享年五十四岁。

十一月二十四日,太子轩辕宸登基。

在越、燕两国南北夹击围攻中,北凉丢城失地、损兵折将。西北连失河西长廊数州,南边更失八座产粮州、城。为保国力,轩辕宸被迫向越降服称臣。

北凉五十三年二月初三,北凉改国号为西凉。

自此,南越、北燕、西凉三足鼎立。

燕国册后大典之后,国事繁忙,完颜昊来月华宫用膳的机会逾来逾少。每次来时,只稍坐片刻,说几句嘘寒问暖之话,匆匆离去。

深秋时节,北燕各地鲜果丰收,纷纷云集宫中。月华宫的桌案上,总有新鲜的瓜果。

三位皇子最喜欢来月华宫时小坐,吃吃这里的点心、时鲜瓜果。有时,沈溪会抱着二、三皇子,教他们习字,告诉一些写字的诀窃。

大皇子总爱一个人独来,问及书法、丹青时,沈溪也与他讲授一些入门知识。

是时,大皇子看着沈溪留下的字迹,发了一会儿呆,抬起头来,道:“父皇说,你才是我们的母亲,可我知道,你不是。我生母是谁?她去了哪里?这后宫之中,五弟的生母是玉宝林,而今又有养母安宝林。为什么宫中从来不曾有人提到我的生母?”

大皇子较长,很久前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幼小的心灵里,有对母亲的渴望。当完颜昊领着他们兄弟踏入月华宫,指着皇后说:“这是你们的母亲。”

大皇子知道:皇后不是自己的母亲。

也许是二皇子、三皇子的母亲,但绝不是他的母亲。因为皇后太年轻。

沈溪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左右为难,不想欺骗一个孩子,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应答。不是不能说,而不她不知这样沉重的话题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我的生母是谁?她在哪里?”

擎苍追问着,一副你不说,我就不罢休的样子。

“我生母是谁?是不是被人害死了?就像玉宝林害了你的孩子……”

他们的父皇有很多女人,现在便有六个,从尊贵的皇后到卑微的影御女。可宫人们还说,父皇是是自古以来后妃人数最少的帝王。

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仿似从地狱里飘了出来:“你这个不孝子,有这么和母亲说话的么?”

擎苍抬头望去,月华宫殿门口出现一抹明黄,完颜昊翩然而入,握紧拳头,一个箭步近了跟前,拽住擎苍就是几下。

那样粗重的拳头、脚头齐下,擎苍只是八岁的孩子如何受得。

沈溪冲上前去,将他护住,道:“皇上,他只是孩子。”

“他不该问。”

更不容许擎苍用质问的语气与沈溪说话。

即便是他,也不愿令她为难,况只是孩子。

“擎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皇后娘娘,擎苍求你,你就把我母亲的事告诉擎苍吧!”

这孩子竟和完颜昊一般的固执,完颜昊气急,追过来要打。沈溪挡在身前,一拳落下,重重地击在沈溪身上。她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完颜昊又是心疼,又是懊悔:“慈母多败儿。小小年纪,竟敢逼问你,大了如何了得。”

他虽是责骂孩子,因为拳头落在她身,也痛在他心。

“溪儿,你护他作甚?很疼吧?”

她柔缓地摇头,只是一拳她也觉疼,况是年幼的擎苍。

他带着歉意,将她拥在怀中。如若不是擎苍的闪躲,他又怎能打到沈溪。

沈溪按捺疼处,这一拳力道不小,震得胸口直疼:“皇上,孩子大了,终是瞒不住的,不如就告诉他!”

擎苍跪在地上,俯下身子,道:“父皇,擎苍想知道亲生的母亲的事,请父皇告知孩儿。”

完颜昊正要发作,沈溪却冲他用力地摇头。

他可没有心思与一个孩子说那么多,但既然擎苍想知道,他便告诉他。

“好,好得很!”完颜昊拉了擎苍就往外走。

沈溪想拦,完颜昊道:“他想知道,朕就告诉他。他心心念着的生母,怎样趁朕外出打仗之时,与山野男人勾在一起,怎样因心念别人,不想生下他……”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沉重,也很残酷。可早晚擎苍都会知道的,与其让旁人告诉他实情,不如由完颜昊去说。

完颜昊道:“完颜擎苍,这是你自己要知道的。你要知道,朕就告诉你!”

沈溪有些不放心,在厅上来回踱步,揣摸着父子二人应是谈完话了,出了月华宫来到花园。擎苍静静地坐在凉亭里,一句话也不说,小手紧紧地拽住袍角,一双眼睛又恨又怨,这样的神情从一个孩子眼里出来。

“苍儿……”沈溪唤了一声,走到跟前,将他拥在怀中,“不要怪你父皇,也不要怪你母亲。你父皇是爱你的,否则那时候,他不会想方设法令老仆保住你。我也爱你,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孩儿,可当你父皇把你领来时,我便视你为亲生。”

她自幼没有亲人,明白这种被母亲不屑的痛苦,这应是比没了母亲还痛。因为他不被母亲所喜,从怀上到出生,他的母亲都不想要他。

擎苍抬起头来,眼里蓄着泪:“父皇说,我生母不喜欢我,你不讨厌我吗,刚才我那样问你?”

“天下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就算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儿子。”

沈溪捧着他的小脸,轻轻柔柔地亲-吻在他的额头。他破泣为笑,抱住沈溪,没有说话,却似抓住了最宝贝的东西。

“刚入宫时,看到二弟、三弟都喜欢的乳母一起睡。可我的乳母又老又丑,瞧了实在厌恶……”

他很宛转地表达对母亲的渴望,想和沈溪睡在一张榻上,就像世上所有年幼的孩子和母亲住在一起。

沈溪笑,俯下身子,低声道:“你可以和我住一起,不过,不能告诉你父皇。今晚二更,你就过来。母亲给你留爱吃的。”

几位皇子先后在月华宫用过几次膳,沈溪令腊月专门记下每个皇子夹了哪样菜多少次,也将各自的口味牢记于心。

这是擎苍记忆里最美的夜晚,吃得很饱。

沈溪始终带着笑,给他脱衣,为他洗足,然后拉着他的小手一起上了芙蓉帐。抱着擎苍的感觉很特别,就像她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也勾起沈溪心底所有的母性。讲着小时候母亲讲的故事,汉武帝怎样做了一个明君,狄仁杰如何破案等等……

这诸多的故事,大多是沈溪的母亲从沈滔的小人书里瞧来的。

心境很平静,在沈溪的心目中,她的母亲就是天下最好的,母亲做过的一切,都是她要努力去做的。

擎苍带着甜美的梦进入梦乡,沈溪为他盖上被子。

次日二更后,擎苍又来了。

依旧是讲故事,依旧哄他睡觉。

只是……

到了第三夜,擎苍进了月华宫,桌上早有他爱吃的菜式与果点。除了吃的,桌上还有一只香囊,一只针脚很粗劣又蹩足的香囊。

擎苍拿了一下,正要丢掉,云袖进屋,道:“大皇子,这可是昨儿娘娘熬了一夜给你做的。”

“是我母亲做的?”

“可不,昨儿一宿没睡。本来要等你来着,可实在熬不住了,听了奴婢的劝才刚睡下呢。”

擎苍揣好香囊,扒了几口饭。

云袖收拾着碗筷,两个小人影进了屋来:“二皇子、三皇子。”

小小的人儿挥了挥手,径直往内帏移去。

门外,两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擎宇道:“你说大哥这几夜天天往月华宫跑,他在做什么?”

擎苍近了芙蓉帐,小心翼翼地脱了外袍,放下绣帐,爬上了床。

明禟不悦道:“大哥真坏,还笑我们躲到乳母怀里,他自个儿却要和母亲一起睡。”

擎宇贼笑着:“我们也去。”

兄弟二人笑嚷着,掀开珠帘,奔近芙蓉绣帐。

擎苍听到脚步声,倏地下床,咬咬双唇,厉声道:“你们若敢惊醒母亲,我……饶不了你们!”

擎宇道:“我们要和母亲一起睡!”

擎苍握紧拳头,吓唬似地道:“你们……敢?”

擎宇心有不甘,提嗓门:“母——”刚出一字,就被擎苍捂住了嘴,“好了,今儿我就同意了,不许吵醒母亲。”

兄弟三人,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虽是轻柔,可变得拥挤的罗榻还是惊到了沈溪。.她睁开双眼,眼前是三个小脑袋,惊诧之后带着惺忪一笑,一下又一下摸着他们的小脸蛋:“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来的。”

“母亲,我和二哥本来要去乳母那里,经过这边,瞧大哥也在外面,就跟了过来。”

“哦,今晚吃饱了么?”

三人皆是点头。

擎宇带着不满:“母亲偏心,给大哥做了好吃的,却不告诉我们。”

“你们俩不是最喜欢乳母么?继续去乳母那儿吃奶。”

擎宇嘴最是不饶人,道:“那大哥是不是在母亲这里吃奶。”

擎苍凝语,露出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天色不早了,你们三个都躺下。”

擎苍抢了先,躺在往夜呆的地方,其他两个就来抢,小小的罗帐里好不热闹,两个小的硬是拽拉着擎苍。正拽得起劲,外面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擎宇最先跳了起来:“父皇来了,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在这儿就惨了!”

三个孩子各自抱着衣服,有的藏在衣厨,有的索性藏到床底下。

沈溪只着中衫,迎到内帏帘门前,道:“恭迎圣驾!”

“今儿还未到三更,你怎就睡下了,身子不适么?”

为他脱去外袍:“今儿有些困乏,估摸着你许不来,就先睡下。”

从身后拥住了她,闻嗅着她身上异样的香气:“你换香露了?”

“在娘家时,带有几块香胰子。”

“香胰子?”

任他亲-吻着自己的耳朵,一路轻柔,落在脖颈,她的呼吸渐失平稳:“是墨家弟子前不久新制的东西,娄峰送了些去镇远候府,我先用着,感觉不错,虽不能与大越的玫瑰香露相比……可用于沐浴,效果不错。正想着,如何大量生产,这种香胰子若是运到大越,定能赚点钱。”

“溪儿什么时候又动想赚钱的事儿。”

“臣妾不想不行。辽城一带战事吃紧,将士们的粮士、军饷,哪里不要银子……”

痴缠着,纠结着,一路缱绻,近了芙蓉香帐。

沈溪沉陷其间,见衣厨晃了一下,忆起三个孩子还在自个儿房里,压住他的大手,道:“不要。”

“身子未净?”

他的癸信之期每月何时至,又何日洁净,一直被他了若指掌。这些日子,他知晓她不能侍寝,便也未到月华宫。大手未停,顾不得她的反对,强行解开她的中衣,露出里面绣着芙蓉花的抹胸,扯去亵裤。

芙蓉罗榻,传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二、三皇子藏在榻下。

明禟道:“父皇和母亲在做什么?”

擎宇想了一会儿,道:“打架。”

明禟道:“母亲为何‘依依哼哼’的?”

擎宇道:“疼。她被父皇欺负了又不敢说,只得‘依依哼哼’……”

完颜昊听到异响,止了动作,随手扯了袍子,遮住下身,赤脚往榻下一望,却是两个只着中衣的孩子。

“出来!”

兄弟二人爬出榻下,手拉着手儿站在一排。

“谁让你们呆这里的?记得入宫时朕说过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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