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身上还没换下白大褂，唐知书远远看着他的侧影，仿佛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小玲注意到唐知书眼里的几分犹豫，索性拉着她走进里头，只是还没走到周绍扬坐着的地方，她的手机突来了电话。
唐知书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见小玲的脸色突变，最后红了眼眶，像是要哭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奶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现在正在市医院里抢救……”小玲说着时候，整个人都颤抖着，唐知书知道一些她和奶奶的感情，连忙就对她道，“那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可是，这里……”
“没事，这里有我呢，反正就是签个字的事，很快就能搞定的，你快去医院吧。”
唐知书安慰她，小玲转身就跑了出去，看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唐知书在心里默默祈祷，大约一分钟后，她转身，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然后朝周绍扬坐着地方走去。
“来了。”周绍扬开了场，唐知书捏了捏手提包，点头。
坐下的时候，她不让自己有任何胡思乱想的空间，就将包里的合同递给他，“这个是合同，本来早就应该送过来了，因为一些事耽搁，不好意思。”
她的语气很客套，也很礼貌，面对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不认识那样。
周绍扬看着她，唇角一扯，“我们之间，生疏了许多。”
“……”
唐知书没搭话，周绍扬已拿过合同，随意翻了几下，只看了几个重点，没有再刁难她，快速签下了名字。
他将合同递过去，唐知书收进手里，然后冲他公事化一笑，“合作愉快。”
任务完成，她准备起身离去，周绍扬却突然对她问道，“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唐知书一愣，五年前的某些场景似乎在她眼前重现，有些伤感，有次刺痛人心，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哭，就先微扬起了头，自嘲道，“就和你当初想的那样，我跟了有钱人，结果他喜新厌旧抛弃了我。所以，我就沦落到这里来做销售了。”
没听他说话，她又自说自语了一句，“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到饭点了，一起吃个饭吧。”周绍扬不怎么想听她那些话，忽然转移了话题。
只是被唐知书拒绝了，“不了，我回家还有事。”
“唐知书，你一定要跟我这么疏远吗？”
“我们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吗？”
“……”
这话是当初周绍扬丢给她的，如今她将原话奉回。
唐知书离开的时候，周绍扬在原地上足足愣了一分钟，直到反应过来，他追出去，想要找人，可早已不见了人影，这场景就像五年前那天发生的一模一样。
其实，唐知书到现在都没懂，为何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如今会成各走各路的下场。
她想，或许，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