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 > 第150章 慕太太以后怀孕可能有些困难。

那些街头混混下手都没有轻重,看着他往下沉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仿佛是在看一件最有意思的事情。

南湾来不及多想,跑到河边的时候,脱了身上的外套就跳了进去。

深冬夜里的河水很深,也很凉,是能吞噬人的血液的凉。

她找到昏迷的盛亦辰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次浮出水面换气以后。

女孩跪在岸边,头发凌乱的粘在脸上,眼泪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把一个毫无反应的大男孩从水里拉上来。

最基本的急救方法她是知道的,但理智和精神都不在线,看着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的盛亦辰,脑子剩下的只有恐慌和害怕。

唯有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背,才能找回一点点理智。

清理口腔里的异物,人工呼吸,排水……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盛亦辰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脱了力意识涣散顺着岸边往下沉的南湾。

……

霍亦寒的车跟前面的车追尾了,车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年纪大了但脑子很好使。

知道是霍亦寒的责任,得理不饶人,狮子大开口,“五十万,少一分你都别想走。”

如果是以前,霍亦寒说不定话都懒得说就给了,但他今晚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连车都懒得下,脸上除了淡漠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老子今天还就不走了。”

妇女两手叉腰,略有有些臃肿的身体靠在被撞瘪的车尾上,“行啊,我们耗着吧。”

意思很明显:你不给钱,我就不会动,我不动,你也动不了。

霍亦寒怒极反笑。

也是见鬼了,在青城还有敢讹他的人。

黑眸里的暗色被冷笑取代,嗓音却是慵懒散漫的,“您这年纪可不能总熬夜,万一猝死了,别说五十万,我就是给您一百万也没命花。”

论嘴毒,霍公子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妇女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说话跟喝了毒一样!我要把你的车和人都拍下来,发到网上,等你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时候,你求我我都不会删!”

她本来只是装腔作势而已,但看到对方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还拨了拨短发,很配合的把车窗完全降了下来之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驾驶位拿手机。

找到手机后,一边走一边大声嚷着,“年纪轻轻就不会说人话,撞了我的车还摆这么大的谱,没钱就别学人家开豪车,你想出名我帮你。”

然而,刚打开录像还没过半分钟的时间,手机就被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抽走了。

“哎哎哎,你谁呀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慕瑾桓淡定的删除了那段视频之后,把手机递了过去,面色沉静,“这里虽然没有监控,但地上的车轮摩擦的痕迹还在,下坡路你急刹车,才导致自己的车被追尾。”

对方的气势太强,妇女夺过手机握在身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咽了咽口水,“我……我没有急刹车,你是哪儿来的?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欺负人,我可不怕你。”

慕瑾桓无视她的装腔作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签过字的支票,淡淡陈述,“十万,要就把车挪开,不要就等警察过来处理。”

妇女是聪明人,从穿着和气度上看,就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思索了片刻,有了决定。

十万块也是钱,如果等警察来了,她可能连一半都拿不到。

拿过慕瑾桓手里的支票,临走之前,还愤愤的说了句,“算我倒霉,没工夫跟你们多计较。”

许墨一和她的朋友们从另一条路走的,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慕瑾桓坐上霍亦寒的车,一句话也没问。

霍亦寒也没说话,三分钟后,看到了慕瑾桓停在路边的车,“你老婆是不是傻,这么冷的天车门都不关?”

慕瑾桓可不会觉这么想,脸色微变,“停车。”

霍亦寒开玩笑归开玩笑,但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不远的地方一群二痞子不知道在看什么,笑的极其欠揍。

几乎是他踩下刹车的那一刻,副驾驶的车门就开了,连句话都没给他留。

慕瑾桓大步走到车旁,里面果然没有人,黑眸蓦然收紧,没有过多思索,直接往那群痞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每走一步,眸里的阴鸷和暗沉就浓稠一分,浑身都散发着极其浓烈的戾气。

二混子的头头认识慕瑾桓,毕竟是有过前科的男人,如今在青城的权势也是数一数二的,他多少都有几分忌惮。

但骨子里的叛逆而不羁让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顺耳,“慕总再不下去捞,可能再看到老婆的时候,就只能打开尸袋了。”

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棍子指了指桥下方向。

霍亦寒停好车赶过去的时候,只听到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被丢在脚下的大衣,岸边低声哭泣校服被扯坏头发凌乱的小姑娘,还有昏迷中的盛亦辰。

眸色一紧,大步走近,探了盛亦辰的呼吸,冷着嗓音说,“闭嘴,再哭他就真的死了!”

女孩被他的气势吓到,止住了哭腔,声音还是颤抖的,“我……我打了120。”

“这是不是市区,是荒郊野外的凌晨五点,等救护车来,他已经断气了,”霍亦寒没有多余的功夫跟这种娇生惯养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啰嗦,“车在那边,你抬着他的脚。”

女孩如梦初醒,连忙站起身,衣服上沾了冰凉的河水,身体冷的有些发麻,却丝毫不在意,用力抬起了盛亦辰的两条腿。

冬天的衣服本来就厚重,再加上沾了水,重量加了不止一倍。

“等一下,”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瞳孔紧缩,焦急难安,“帮我救他上来的姐姐好像还没有上来,我当时只顾着我朋友,没有注意,姐姐会不会是已经出事了?”

霍亦寒面无表情的冷笑,现在才想起来?

“已经有人下去捞了,你再不动,到时候两条人命就都算在你头上。”

女孩从小就有的教养让她没办法对现在唯一能救盛亦辰的人发脾气,即使知道对方是在冷言冷语的吓她。

霍亦寒把盛亦辰放到车后座的时候,扫了一眼在桥头上看戏的那些二痞子,问,“那些人的脸都记清楚了?”

女孩点头,咬了咬牙,“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霍亦寒关上了车门,脸色阴冷淡漠,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泛着白色的。

看到慕瑾桓抱着昏迷的南湾从河岸上大步上来的时候,才启动车子。

天空还是昏暗的,马路上出现了两辆速度极快的车,一前一后,红灯对他们来说仿佛只是摆设。

交警追了十几分钟都没能拦住。

职责所在,即使再困再累,也得秉公办事,穷追不舍。

却在半路上接到上司的电话,“让弟兄们都别管,只当没看见。”

交警:“……”

平时教育他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是得向权势低头。

……

医院。

助理送来干净的衣服,霍亦寒换上之后,走到病房外,问,“什么情况?”

慕瑾桓动作比他快,除了半干的短发,其它地方都透着西装革履的精致妥帖。

黑眸恢复了沉静,只是这沉静里似乎还藏着旁人看不到的波澜。

嗓音淡淡,“没事,你可以走了。”

霍亦寒今天有一个大生意要谈,知道南湾没事之后,也就没有多问。

走了两步之后,回头,唇角带起极为骚包的笑,“你就别吃药了,最好能发个烧生个病什么的,那样铁石心肠的南医生才有可能心疼你一秒钟。”

跟在他身后的助理嘴角抽了抽。

抬头看天,哦,没有天,还是看地吧。

霍总最近嘴太损,许小姐都不是他的对手,显然慕总是已经习惯了,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

站在一旁的医生看着霍亦寒走进电梯之后,才犹豫着开口,“慕先生,还有一件事……”

慕瑾桓推门的动作顿住,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医生,没说话,等着她往下说。

医生清了清嗓,“就是……就是慕太太本来就体寒,这次受的凉很重,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她底子不好,被冷水泡了太久,可能……可能之后怀孕会有些困难。”

她的话说完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连一个音节都没有。

对方的眼神太过冷厉,像是从河里带出来的寒意还未消散一般,即使一个字都没有说,浑身的戾气和淡漠都只增不减。

她在这样的目光下,连半分钟都坚持不了,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去扶眼镜,吞了口口水,说着千篇一律却苍白无力的安慰,“只要好好调理,还是有可能的。”

慕瑾桓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黑眸绞着一股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暗色,但风浪过去之后,剩下的还是沉静。

嗓音低沉却有力,“除了你和我之外,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我太太。”

医生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好的,我知道了。”

————

恍惚之中,南湾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冗长,复杂。

从她记事开始,这二十年的时光交叉浮现,混混沌沌,大多都是转瞬即逝,就像是在弥留之际,人都会回想起自己的一生里的种种。

有爬在树枝上往她房间里扔糖果的陆离,有少女时代青春烂漫的沈之媚,有总是护着她跟她说即使找不到喜欢的人也会养她一辈子的三哥,有时不时抽风却掏心掏肺对她好的许墨一。

还有慈爱温祥的奶奶,从未尽过父亲责任的南承智,毁了她的家的姜小曼和南怀煜,还有……母亲。

然而,拨开层层迷雾之后,剩下的,也只有那一个人的影像。

犹如浮光碎影,但他的脸清晰无比。

人做了亏心事,总会有报应的,有的早,有的晚,但总会来。

可能她第一次做,所以报应来的很快。

过往的日子里,很多次她都想死掉一了百了,可真正死亡到来的那一刻,她竟然是害怕的。

害怕下一世遇不到他,遇不到……一个名叫‘慕瑾桓’的男人,给她家,给她温暖。

眼皮很重,视线很模糊,满室的白很刺眼,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眼睛。

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混沌的思维慢慢清晰,失去意识前的窒息感仿佛还未消失。

她好像记得,在冰凉蚀骨的河水里看到他了,是幻影,还是真实的?

“哪里不舒服?”

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熟悉的味道,烟草味和清冽鄙的混合。

视线的模糊感渐渐褪去,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男人宛如雕刻般的五官慢慢变得清晰。

喉咙干涩,声音是沙哑的,“……头有些疼。”

原来,窒息前看到的他,是真实的。

慕瑾桓倒了杯热水,兑好温度后,走到病床边,稍微把床头摇高了一些,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还在发烧,是会有些疼。”

南湾被他托起身体,靠在他垫高的枕头上,目光所触,是他长出淡淡的青茬的坚毅下颚,透着疲倦的五官,还有……满是红血丝的深眸。

病房里开着灯,窗外的光线不是很明亮,甚至是有些昏暗的。

她虽然脑子混沌一片,也不知道时间,但大概也能看出来是第二天傍晚了。

抿了抿干涩的唇,低声说,“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慕瑾桓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黑眸里的情绪没有泄露半分,看着那张虚弱的小脸,低低沉沉的问,“如果我晚一分钟回去,你想过后果吗?”

把呼吸微弱的南湾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他脑海就只有一个声音:如果她出事了,那余生漫长孤寂的时光里,他要怎么办?

没人知道,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沉静淡漠情绪向来藏的极深的慕瑾桓有多害怕。

是的,是害怕,陌生,从未有过。

南湾嗓子很不舒服,就着男人的送到唇边的温水喝了两口,视线一直是看着他的。

喉咙的干涩感缓解了几分,所以说话的时候不像之前那么艰难,但依旧是虚弱的,“那个孩子我认识,当时没想那么多。”

她是医生,做不到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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