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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颗心本还没放下,却看到浮生完好无损,欢欢喜喜的在天池里玩耍这才踏实,又坐下。.

“这孩子,真的无欲无求?那天池水,就是我沾了一点也会灼伤皮肤的。”令狐故意发难的问。

窑子不说话了,只良久看着浮生:“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若说师徒,我又不曾教过她什么。”

“那你可知道,她名不正言不顺得留在天界,已经成为别人的笑柄了。她也因此没有朋友,没有知己。”

“她有我就够了。”窑子一挥手,便把浮生从远处用云团带过来,一脸责备:“等会儿该起风了,回去换衣服。”

浮生咧开嘴,一笑,便拉着若依:“走,前些日子织女那里我偷了两寸新布,你看你喜欢不,拿回去做衣裳。你可比那些宫娥好看多了,那衣服穿你身上才不浪费。”

若依温婉得笑着:“浮生,你也该打扮打扮你自己,以后才可能找到如意郎君啊。”

浮生噗嗤的一声笑出来:“我?算了吧。”

窑子上前隔开浮生和若依的距离,一脸威慑:“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一阵冷风吹来,浮生确实冻了个机灵,窑子一把抱起浮生便往永郡殿走……

回忆终止,浮生的话也到了嘴边:“我从来不知道我与他算什么。但是他不在,我的心都是死的。”

墨子悠了然,但是他毕竟对浮生动了情,不想听太多浮生对他人的感情,只能先起身告辞。.

空气里都是涩涩的味道。

“浮生!”

一句呼喊,差点把浮生惊得从屋顶摔下去。

回首当真是窑子!浮生怔住了,这是窑子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她。两千年,第一次!

浮生低下头,她不想他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睛,更不知道自己看见他的眸子还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吗。

窑子缓缓靠近,一把抱住了她:“浮生!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浮生的手都是在颤抖的,她的思想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真的。”

两个字吐出,浮生觉得要天崩地裂了。结果窑子揽着她的腰,一双唇印到了她的脑门上。

湿湿的,却软软的。

“你知道吗?我很害怕,你贪恋人间的美好,不回来了。”

不同于和墨子悠,贝将军无意间的碰撞,这个怀抱,是浮生期盼已久的。

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浮生只觉得,如果这个吻是一坛酒,那自己一定会醉上一辈子,像一万年那么长,都不会苏醒。

窑子呼出的气,就在浮生的脖颈间游荡,浮生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没了力气一般。.

他又将吻落在了浮生的眼睑边,浮生本在眼眶里的泪珠瞬间蒸发。

“你在干嘛。”浮生的声音像蚊子一般,不清不楚的吐出。

窑子一愣,随而低沉着嗓音:“我怕你被人抢走,浮生,你是我的。”

只一瞬间,浮生像被雷劈了一样,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下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她抬眼望着他:“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只是对孩子的那种疼爱……”

“荒唐!我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天妃,何时有过对你孩子般的疼爱了?”窑子一口否决:“即便我长你几千岁,可论起来,我定是与你同辈的。你若嫌弃我老,直说!”

浮生心底一阵暖意,却又有一丝疑惑,论起来同辈,那窑子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浮生忽略了这件事,立刻醒悟:“你是说,你一直一直都是爱我的?”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从前只是喜欢。浮生,你拽着我的衣角,咧着嘴哭的时候,我的行为便不受我的控制了。之后我执意要把你带回天界就是怕你被旁人抢了去。这次如果不是你非要渡了天劫才能有仙身,我又怎么会放手!”

今夜大概是他话说得最多的一天,浮生心里窃喜:“所以你才不让我叫你父亲,也不让我叫你师父?我从前还以为……”

“以为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当你只是个宠物?”窑子冷声又道:“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浮生搅着自己腰间穗子,怎么若依把什么事都同窑子说了!被捅破的纸,透进来的都是阳光。幸福的笑意偷偷洋溢在浮生的嘴角。

“你这次下凡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浮生轻声细语,生怕说得太多,又表现出自己太过在意的模样。

窑子轻咳了一声:“若依来找过你了?可有和你说什么?”

浮生看着难得脸色发红,略带害羞的窑子心里直痒痒:“什么事啊,你同我说说呢!”

窑子见浮生不明所以,用行为扯开话题。当即抱起她,一个飞跃,从屋顶飞跃到了地上:“你很喜欢和我在屋顶上说话吗?”

这个句话说得太生硬,明显是躲开浮生的追问,浮生不服,扭捏一下想要从他手里下来,谁料,竟然给他摸到了胸。

一下子,浮生脸如火烧云一般。

窑子飞快得收回手,浮生见机站立在地上。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答应那个墨子悠的求婚了?”

他这一句话问得冷俊严肃,浮生却是再没有害怕,一脸认真道:“不会,我即便自我毁灭,我也不可能答应除你以外任何一个人娶我。”

浮生说话一向直白,就连表白也这么直白,倒叫活了千万年的战神有了几分动容。

窑子抬首拂去浮生脸颊边的碎发,迅速又是一吻:“浮生,除了你以外,我也不可能娶任何人!”

竟有无数的星星,点亮了浮生心里那个最黑暗的角落。她紧紧抱住了窑子,他早就已经是她的天,是她的地。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信仰。即便再过一千年,一万年,她这颗心也只会为他而跳动,只有跳动的时候,才能证明心是存活的。

风声潇潇,吹进浮生的心头,这一个夜晚,如此漫长而又短暂。

还是和以前在永郡殿一样,浮生住在内室,窑子在外室侧躺了一会儿。

浮生心大,又因为近日来连续耗费不少功力,头点床便是呼呼大睡。

可怜了一代战神,先从起先的惴惴不安,到静若惶恐,再到喜出望外,简直像经历凡人一世那么长,如今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一颗心完完整整得都属于自己,反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浮生不知道,从她下凡间的第一天开始,窑子就天天揪心,她受了伤,他就用冒险用元神抽离之术下凡看她。直到确定她暂无危险,又正好被令狐撞破,才不好意思得元神回归。后来又发现了落逸尘对浮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一时间害怕一根筋的浮生动了凡人之情,就私自放了天河的魔兽,以借口除了魔兽为由下凡。本想着后面也不用恶战,他也是拼尽了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了整整三头魔兽。

在拓跋国那次,窑子到场之前,就已经被魔兽所伤,又因对浮生心急如焚伤及元神。到场以后,又见浮生体内元神俱灭,他一刻没想,强压抽筋般痛苦,用了自己整整三千年的修为强忍着剧痛,驱使五灵珠散发出一些微薄的精气,从而修复了浮生的元神。浮生受的伤不轻,窑子即便拼了命,也未必能重塑元神,只是敲,五灵珠被打开第一层结界,竟然能被浮生完全吸收。当时,窑子给浮生传完功以后,手都是虚无没有力气的,至于最后怎么回到永郡殿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等到醒来已经是午时了,也正好错过了和浮生约定传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