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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刚刚泡完澡,又吃了一肚子的水果,爬上床便是呼呼大睡。.

若依瞧着,也跟着浮生无奈地笑了笑:”当初天帝硬要塞给窑子做徒弟的时候,我还挺不喜欢她的。却没想到窑子聪明的狠,将蓉蓉收在你门下。这样,既能给你寻个伴,又能不拂去天帝的恩泽,如今看来你们相处的还很不错啊。“

浮生懒在若依身边,怀抱着她的手臂,甜甜笑道:“他对我好,我都知道,我也不会负了他!”

若依点了一下浮生的额头:“你既不想负他,那以后再不能生什么毁灭,身归混沌的想法!”

那一次,浮生真的是心如死灰了,如今,有了眷恋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见她难得乖顺,若依也不好话说太重,叹出长长的一口气:“你也是知道的,窑子他自来是个闷葫芦。你若不逼着他一点,有些话,他打死也不会说出口。”

浮生默默地点头,即便到今日,他也不过是亲了那么一次,可从来没有向浮生说过喜欢之类的情话。

“他不似令狐,到底没有经历过情劫。”若依揉着浮生的发一脸慈爱:“如果一个人太懂爱,你会害怕这个人心里装着太多人,给你的位置仅仅是一小块。可若是这个人不懂爱,你又会担心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

浮生茫然得看着她:“我以为,爱情就是长长久久的陪伴,怎么还有这么多门道?”

“陪伴只是其中一种。.当你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为了他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粉身碎骨都不怕。”

浮生眨巴眨巴着眼睛,渐渐犯困起来。

若依拿着她给自己凤凰翎,温柔似水得将浮生放在蓉蓉的旁边,又给她掩住被角。

轻手轻脚得出门,却见令狐铁青着脸站在柏树下等她。

“我们趁早回天界吧,也不能让天帝发现窑子下凡了。”令狐一脸疲惫得说道。

若依闻声,抬头望他,这神情她几千年没见过了,心头多了几丝紧张:“是出什么事了吗?”

令狐深吸一口气,并未答话,只牵着若依的手转瞬即飞。

窑子还是不放心浮生,待到屋里的呼噜声响翻天了,他再蹑手蹑脚得进去,在就近的榻上浅眠。

好在他毕竟是上神,休眠对于他来说只是用于恢复精气的,并无多大实用。

第二日,浮生醒来,发现若依不在,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你怎么不叫醒我。”

这起床气来的没原由,窑子也不愿触她眉头,只道:“墨子悠的命,你还管不管了?”

浮生一听,嗖得一声坐起:“他还没死吧?”

窑子真心佩服浮生的心大,拍拍她的肩:“你别激动,他不仅没死,而且阳寿也得到了一定延长。.只是,需要你去同他道个别。”

浮生皱起了眉,心里有些忐忑,墨子悠毕竟是个人类,能多活十年都是讨来的,自己要求再多就有些过分了。可是去见他,他要再说娶自己做媳妇什么的可怎么回……她想着想着偷偷抬眼扫了窑子一下,见他恍若没事人一般,心里有些苦涩。

窑子点了一下她额头:“你自己种下的因,总要你自己去给个果吧。不要叫他好了这个病,又害起相思来。”

浮生一听更加茫然无措。

待到墨王府的时候,肉香四溢的气味扑鼻而来。浮生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窑子抿着嘴,冷俊不禁得笑意:“你不是才喝了一碗八宝粥吗?”

“那我不是长身体呢吗……”浮生得理不饶人,快走几步进入侧堂。

竟是墨子悠轻车熟路得在烤羊,他一遍一遍,来来回回的刷油,又用手,分毫不差得投放盐等调味料。

浮生看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窑子见不得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怎么,王府还没个厨师吗?竟然还用王爷动手?”

这话,浮生听着怎么有点酸不拉几的。

墨子悠将羊腿递给浮生:“吃吧,趁热才能不腥气。”

浮生咋咋称赞:“这可比食神做的都好吃!”

墨子悠得意的看着她吃的喷香:“那是必然的。做饭和修仙一样,如果只是茫茫然为求个结果,那谁做都是一样的,可是如果带了感情。那便不能同日而语了。”

浮生吃着吃着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墨子悠马上递过一壶酒给浮生。

甜甜的,酸酸的,沁人心脾的酒香:“竹叶青?”浮生喜出望外:“这酒我听落逸尘说起过。这需要集齐二十四个节气的第一滴雨露,再将春季刚刚发芽的竹叶浸泡其中,待到十年酒香发酵取出饮,极佳!”

“果然,我就知道我没有拿错。”墨子悠给浮生倒上满满一杯,又道:“陪着这沙漠中的羊蹄子喝,不仅能去腻去干,更能引出一丝丝肉质的鲜美甜馨。”

果然,酒入肝脏,那些吃下去的羊肉结合酒性的热度直达浮生的心脏,包裹着的都是暖意。

“上神不来点?”墨子悠将酒递给窑子问道。

窑子低头看了一眼酒盅,却往旁边坐下,拿起茶盅喝了起来:“酒肉穿肠过,尝个味道的东西罢了。”

此话一出,浮生才想起来,往昔的两千年,窑子可是从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当即问墨子悠道:“你收徒不?我想和你学这些东西。”

墨子悠无奈:“浮生我之前问你的事,你可想好了?”

浮生一听,肉也吃不进了,有些踌躇:“子悠,我……”

他殷殷期盼的目光,让浮生觉得自己好生残忍。他喜欢自己没有错,可是因为自己的不喜欢,他就注定要受伤了。浮生说不出口,又不能不说,索性直言:“我觉得之前你就误会了。我当时救你,只是为了身归混沌,可我又不想白白浪费一生修为,便寻了个需要这份力量的修仙人。能救下你,只是碰巧的事,你不用太在意。”

墨子悠脸色不太好,浮生声音越来越轻,语速也越来越慢,生怕他会抗受不住。

可是良久,他眉目依旧清明,只是微微有些苦涩的笑意,很快又恢复如初,给浮生倒了一杯酒悻悻然道:”总是缘分一场,我还是希望你能记得我。“

浮生接过话,没心没肺道:“那是必然的。你能记得我十几年,几十年,可我几万年都会记得你的。”

这一句话说完,窑子抚脑,莞尔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