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夫子就是‘书狂’——苏久。”夫子一脸狂妄,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识抬举。

我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带上比他更嘲笑的口气:“你明明姓傅!”

夫子此时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意味:“笨蛋,传说中的人物哪能用真名啊!这都是我们自己取的啊!”

越同他争,就越发无聊:“好吧好吧。那就算你是‘书狂’好了,那你可以教我书法吗?”我神色凝重起来。

“说到底你不还是不相信吗!”

“我相不相信有问题吗?要是你真的有实力就证明给我看好了!”我用激将法。“而且,既然你是我夫子,那么理所应当教我啊。”

夫子的脸上带着一抹我看不懂的神色,好像他的心正受着什么的煎熬。“你真的就以为琴棋书画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吗?”

“难道不是吗?都是人用来陶冶情操的啊!”我不解。

“琴棋书画啊,并不就真的只有那四样啊!不过既然你是那么想的,那我就教你罢了。希望你能够不忘记你现在的心情。”夫子再也不是那种开玩笑的神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要是现在的他,我还真相信他就是那个书狂。虽然夫子的态度值得怀疑,但是又找不到丝毫漏洞。

他拿出文房四宝,飞快地研完墨,铺好纸,开始在我面前洋洋洒洒地写出了狂草。浓纤折衷的笔画。当真就如“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旭惊电。”而且,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字波澜壮阔,实在是给人一种气势非凡之感,却不止这些,竟还有一种莫名的气概隐藏其中。只不过,我看不透。

他开始放慢笔划,好像是要等着我说些什么,却不是,他竟然另起了一段,开始写起了行书。字形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线条粗细变化明显,跌宕有致。一瞬间竟让我感叹万千,可是心头却闪过几缕烦闷。虽然夫子的书法真的很特别,但是,却隐隐有着烦躁之气,让人不那么欢喜。

夫子终于停下笔来,“奇怪,夫子,你为什么不写楷书?”

夫子没看我,而是别过头,用我看不透彻的神情回答道:“楷书太过方正,我不是很喜欢。”夫子说完,便要走出门,“明日我再来教你,你先自己摸索一下吧。”

我在他身后悠悠叹了一口气:“也好啦,不过,夫子你的书法都已经这样了,那诗狂一定已经强的不是人了。

我看见他的身形一晃,险些滑倒,却还是相当镇定地走出了门。

第二天。第二天?

夫子生病了。我的书法课还有辩论课都给停了。于是我便在宫中练了一整日的琴。抒发怎么也解不开的思绪。夫子究竟是怎么了呢?昨天明明还好好的,他又不是一点小病就能打倒的男人。是不是有人设计?也不可能啊,我把人想得太坏了啦。那么,不会是被我最后那一句话气得吐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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