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一夜未眠,却没有感到多少倦意,他已经想好了一个接近方明珠的计划。
这段时间,方明珠只接待来打首饰的人,当然,现在李蛮已经知道了,她不是为挣钱,西域方家有的是钱。她这么做,一定是另有目的,既然她想打首饰,那自己索性就去找她打首饰,反正自己也敲需要一件首饰送人。不过李蛮自己暂时还不想露面,他现在一心想着把方明珠一举征服,所以他要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李蛮唤来了亲信,也不多话,只是淡淡的说道:
“上官昭容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她置办一份礼物,你去操办一下。”
上官昭容就是上官婉儿,此时上官婉儿已经被中宗收纳并册封为昭容。婉儿八面玲珑,竟然讨好了韦后,使得自己在宫中比武则天的时候还要风光。所以,很多王孙大臣都纷纷讨好上官婉儿,李蛮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上官婉儿对李蛮却另有些不同,只不过这件事,局外人从来也没有深究过。
亲信听了李蛮的吩咐,微微一躬身:
“是,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特别的吩咐。”
“我想打一件首饰送给上官昭容,你去办。”
一听说李蛮要打首饰,亲信马上就心中明了——王爷,这是要动手了!
但是亲信跟随了李蛮这么多年,也已经历练的城府非常深沉,所以,他也不动声色,只是问道:
“不知道王爷还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没有要求,你只要去找一幅上官昭容的画像,带去给她瞧瞧,至于打什么,怎么打,需要多少金银珠宝,有她开价就是了。”
“是。”亲信退了出去。
从始至终,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提到方明珠的名字。
第二天,亲信来到了方宅,还是按照惯例,先见了唐栗子,然后来到了偏厅之中,明珠已经坐在了珠帘的后面。
“是你要打首饰?”明珠问道。
可能是那天晚上听过明珠生擒和审讯红歌的原因,虽然现在明珠的态度很和蔼,可是亲信听起来,还是觉得有一股森森的冷气。
他定了定神:
“对,我家主人差遣我来打一件首饰。”
“是要打什么?”
“这个,主人倒没有太具体的要求,他是想送人,但是又不知道送什么好。”
明珠有些奇怪,怎么又一个这样的客人,难道他们家主人也跟碧鸾似的,爱上了一个落魄书生?
“那你知道你家主人要送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例如多大年纪……”
明珠话音未落,亲信就答道:
“知道,主人让我带来了一幅她的画像。”
“哦,”明珠被激起了兴趣,“你家主人倒是想的周到,画像呢?给我瞧瞧。”
栗子把画像送到了珠帘之内,明珠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赞叹之声:
“好一位美人!她叫什么名字?”其实明珠的这个问题纯粹是因为好奇。
而李蛮吩咐过亲信,如果方明珠会问起这个人的名字,那么不要隐瞒。所以亲信就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是宫里的上官昭容……”
“上官婉儿!”明珠脱口而出。
亲信又被她给震了:
‘这个方明珠还谁都知道,西域方家真是太厉害了。’
明珠的话还在继续:
“原来她就是上官婉儿,她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亲信越听越觉得方明珠简直是对宫里的事情太熟悉了,所以也不敢随便搭茬,只好站在一边恭恭敬敬的听着。
过了一会儿,明珠又问:
“你家主人既然要送她首饰,那一定也不是一般人了,能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吗?”
“这个……”亲信迟疑了一下,李蛮说过,暂时不要提他,所以,他就很小心的说道,“主人没有吩咐过,可否说出他的名字,所以……”
“哦,我明白了,你不用为难,我不问了就是。”
“多谢姑娘。”
“那你家主人有没有说,想用多少材料来打首饰?”
“这个全凭姑娘做主,姑娘只管列出单子来,我们照着清单把材料送来就是了。”
明珠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机会,难得碰上这么大方的主,自己可以好好过过做首饰的瘾了。回古代的这段日子里,都是打金银首饰了,只好利用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做出一件镶嵌珠宝的首饰来。
明珠一边想着一边认真的端详起上官婉儿的画像来。
画像上的婉儿身量适中,属于小巧圆润的那一种,真的是臂如莲藕,腮若圆荠,一双春水般的眼睛,微微低垂着,仿佛是在刻意的隐藏起自己的聪明和智慧。
明珠再一次感叹,现代的那些明星们,没能演出上官婉儿的美。
她被上官婉儿额角处刺得那一朵红梅吸引了。那红梅正刺在左眉角的斜上方,因为是从画像上看,所以看不出有伤疤的痕迹。只是觉得,这一点鲜红落在婉儿那白腻的皮肤上,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
望着这红梅,明珠的心里有了主意。
李蛮望着亲信拿回来的单子:
“黄金,白银,红宝石?她到底要打什么东西?”李蛮在心里想了想,觉得这些东西凑在一起不会好看。
“她没说,只说打好了再看?”
“好吧,让她打,你给她准备好送去就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让亲信在他和方明珠之间奔走,李蛮的心中都会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在和心上人鸿雁传书一样。他每次把亲信派出去之后,都会略有些慌乱的等待着亲信带回来的消息,虽然明知道,现在明珠还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亲信即使带回来了消息也没什么要紧的。可是李蛮还是不由自主的就会有些心神不宁。
没有人来点破李蛮,所以他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陷落在了对面的那片花园之中。
“明珠,你这是要干什么?”栗子一直都在盯着明珠的一举一动,此刻他竟然看到明珠把黄金和白银都完全融化了,不禁心中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