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时间了?”

白浅夏生怕惊了她,慢慢蹲在地上,轻声问道。

“小夏!”太史宝贝鼻尖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一把搂住她,身子不住颤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不怕,不会有事的。”白浅夏搂住她,感受到太史的无助和痛苦,安慰她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这么长时间以来,小轩都是很健康的不是吗?可正是因为这样,情况才更令人担心。

“已经很久很久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夏,我害怕,好痛好痛,好难过。”

太史宝贝语无伦次,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她不知道,她只觉得很长很长,长到她以为自己也要死了,那种心好似在油中煎炸的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嗯!我知道,没事的,小轩会没事的。”白浅夏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没发觉觉自己脸上也早已一片清凉,眼泪已经打湿了太史单薄的衬衣。

椅子旁,温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头深深埋入腿间,单薄的身子,小小的团成一团,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的情绪,在一片纯白中,显得那样孤单、无助。

里面的人是她的弟弟,她最亲最爱的人,她用生命去守护的人,现在就躺在里面,任那些大夫和那些冰冷的器械做实验,生死未卜,心像被掏了一个巨大的洞,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白浅夏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小轩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温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会像她说的那样简单,那,是比她说的还要严重。

白浅夏小心翼翼拍拍她的肩膀,温暖抬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娃娃。

“大夫说没事的,他告诉我能熬过这个冬天,他们骗我,所有人都骗我。”温暖看着她,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令白浅夏心慌。

“会没事的,一定会。”白浅夏心疼的看着她,扶住她的肩膀,现在就她自己还算正常,温暖担心过度,宝贝又惊吓过度。

“小夏,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全都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做的,我没让小轩上学校,没让他到处走动,也不让他唱歌,你不知道,他以前很好动的,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每天乖乖呆在家里,他很听话,我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我知道他是怕我生气,可是音乐是他的生命,我却像一个侩子手,生生地给他扼杀掉了,他们还想让我怎样?还想要我怎么做?”温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兀自说着,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白浅夏从没见过这样的温暖,温暖是霸道的,乐观的,是无所畏惧的,即使再难的事,她也可以笑着面对。

现在的她,就像一个瓷娃娃,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那么无助、痛苦,那是一种失去整个世界的绝望。

“温暖,别这样好吗?小轩看到会难过的,小轩还在里面,你不可以先崩溃掉。”白浅夏帮她拭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