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没有用,她什么都不说。”慕晓拿着她的那把青铜匕首,雪白的丝绢擦着刀尖上的鲜血,勾起一边嘴角,这女人真够厉害,都这样了,愣是没喊一个疼字,很对她的胃口,她都有点佩服她了,若不是对立关系,她想她们一定能成为朋友。

“哥,我们这样对她,万一枫少知道了……”冷于秋有点担心。

“枫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冷凌晔冷冷道,因为从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至于枫那边,让她消失的理由可是有千万个。

“继续。”冷凌晔看着正前方的白浅夏,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死撑多久。乌黑的秀发凌乱的贴在脸上,沾满了血迹,脸上两道血淋淋的刀伤,深可见骨,此时正坐在一张凳子上,手被锁链束缚着,最可怕的是那张凳子,上面是满满的钉子,足有一寸多长。

“冷凌晔,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白浅夏就是白浅夏,没有你所想象的第二重身份。”全身已经痛得没有了知觉,只有脸上偶尔滴下的温热的血滴让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是自己太过大意,是自己太笨了,太过相信甘木,自嘲一笑,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自己算什么东西,只是一个半道插入的陌生人罢了!

“白浅夏,嘴很硬啊!”冷凌晔笑道,从昨天下午开始,已经持续了一天,这么多酷刑,就连那些身高八尺的男儿都受不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能撑到现在。

“是吗?多谢您夸奖。”白浅夏轻笑,冷凌晔,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相信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对自己手下留情,既然怎样都逃脱不了一个死字,那就让自己死也死得有骨气一点。

“还是不肯说,你幕后的主人究竟给了你多大好处,可以让你那样护着他。”冷凌晔眼神凌厉,更加肯定她幕后有一个强大的后台。

白浅夏不语,话她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她没有想过要伤害西原辰枫,从来就没有,她只不过是受人所托拿点东西罢了,很奇怪,好像自从来了青木,自己变得越来越笨,老是受伤,这种情况,已经第二次了,但是很奇怪,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

“白浅夏!!”冷凌晔有点恼怒,一把扯起她的头发,白浅夏木讷的随着他的动作抬头,脸上的刀痕显得越发清晰,咧嘴嘲笑着眼前的人。

他会过来吗?好像每次到紧要关头他都会赶来,骑士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是这次……她突然觉得心里一空,傻傻一笑,自己真是幼稚的可笑,以冷凌晔的性格,一定会做到滴水不漏的。

秋意越来越浓了,树叶已经开始泛黄、脱落,紫藤园也没有了往日的葱郁繁茂,却别有一番风味。

天气很好,没有风,太阳高高悬在头顶,阳光还是有些刺眼。

西原辰枫坐在藤椅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此刻正翻看着一本画集,仔细看去,竟全是白浅夏的身影,从最初校报里的剪影,和他的合照,和甘木嬉戏打闹,蔷薇园里,躺在高手毛柔柔的肚子上,生日宴会上,惊艳美丽的小公主,每一张都被他精心收藏了起来。

手机突然响起,嘴角的笑意更浓,这两天白浅夏一直没过来,却一直在和他发短信,打电话,他甚至爱上了这种感觉,手机更是寸步不离的带在身上,看清号码后,笑容消失,他好像不记得这是谁的号。

“喂。”声音不咸不淡的响起。

“西原辰枫,我是叶若晴,你不要忙着挂电话,白浅夏被冷凌晔抓走了,现在在地下集中营。”

“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眉尖一挑,叶若晴,又在刷什么花招?

“西原辰枫,你最好相信我,我是和她有过节,我一直没去找她麻烦你难道不好奇嘛?白浅夏是我表妹,我姑姑的女儿,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超过12个小时了,你最好快点行动。”

“谢谢。”姑姑的女儿,想到生日那天,叶忠一那天晚上一直和小白搭讪,甚至难得的挺身解围,西原辰枫选择了相信她。

“什么集中营?”西原辰枫生气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甘木一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夏川野、欧阳天、解怀瑾,几个人表情各异的互相对视着。

“什么集中营?我们不知道。”夏川野最先反应过来,一摊手,很无辜的解释。

“晔呢?昨天到现在他去哪了?”西原辰枫大喝,脸色泛白,都欺骗他,都敢骗他了是不是?

“帮里出了点事,少爷去处理了。”解怀瑾上前,很随意的道。

“带我过去,小白在那。”西原辰枫冷冷说道,扫视着眼前几个各怀心思的人,全身散发着浓浓的煞气,他不是不知道他背着他做的那些事,只是没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小白头上。

“枫,我带你去找师父。”甘木终于忍不住了,是他害的师父,师父这么信任他,他竟然利用她的信任来害她。

“甘木。”几人同时出声,却已经阻止不了了。

白浅夏被悬挂在刑架上,双手的大拇指被紧紧的捆扎在一起,全身的重量全落在大拇指上,细细的铁丝勒的拇指皮肉分离,露出森白的骨头,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脑袋里的画面一一闪过,就要死了吗?好久没见到爷爷了,他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想若林哥,随昱哥,若森,姐姐,还有周奶奶,她听人说过人临死前能看到好多东西,原来是真的呢!

“小白。”西原辰枫看着吊着的白浅夏,心像被数千利剑生生穿过,疼的让人窒息。

冷冷的看了冷凌晔一眼,痛心、愤怒、失望、落寞,千万种情绪一闪而过,最终转为浓浓的绝望。

“枫!”冷凌晔只觉心里一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