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尘和杜逢春是邻居,二人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不过,滋阴医派有个规矩,只有在圣女当上了门主后,才能谈婚论嫁。应该说,二人婚后的生活,还算是不错的。当时,柳静尘生活在寒山寺,杜逢春受不了这样清苦的生活,就说是做生意。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等啊,等啊,柳静尘等待着的,是杜逢春的一纸离婚诉状。
要说,离婚就离婚呗?偏偏杜逢春找的女人,是谭素贞。你说,柳静尘能不恼火吗?现在,正值滋阴医派和阴癸医派斗医的关键时刻,杜逢春竟然过来,跟谭素贞秀恩爱来了。
干嘛呀?这不就是在气人吗?
贾思邈是谭素贞的弟子,当然是偏袒着师傅了,只要谭素贞的一句话,必须揍他。
谭素贞摇头道:“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咱们是人。”
贾思邈就笑了:“明白,咱们不跟狗一般见识。”
这么一闹腾,在空地上的叶蓝秋和胡媚儿,已经摸完号了。上来的,是一个青年,看着他面色红润,哪里有半点儿像是有病的模样?谭素贞和贾思邈、于纯等人的心中,都咯噔了一下,这是要坏事,中了谭素贞的圈套了。
这人,百分百是谭素贞给安排的。
以柳静尘的身份,自然是不太好说什么,贾思邈才不管这些,喝道:“等一下,我有话说。”
闻仁老佛爷皱眉道:“贾思邈,你想干什么?比赛就要开始了,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等比赛完,还有什么好说的?”
贾思邈伸手一指那个青年,大声道:“我怀疑,他到底真的有没有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说的是白话文,难道你不懂华夏语吗?”
贾思邈道:“我要上去确诊,他确实是有病症,才同意比赛继续进行。”
闻仁老佛爷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冷声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还会让没有病的人假装患者,来让参赛者诊治了?”
“我可没那么说,我就是怕有些人装病来骗大夫给免费诊治。”
“嗨,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病呢?”
那个青年患者急眼了,手指着贾思邈,激动道:“我有必要骗大夫给免费看病吗?我还没有无聊到那样的地步。”
贾思邈道:“你别激动,我就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呃,这怎么能是侮辱人格呢?这样吧,我可以免费帮你检查下,你到底有没有病症,如果有,我给你道歉,比赛继续进行。反之,请你退出比赛,请不要干扰比赛的正常秩序。”
“我为什么要你来检查?你算老几啊?”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咱们可以赌一笔钱,你有病,我给你十万块。你没有病,就直接退出。”
“这个……”
见那个青年有些犹豫,贾思邈又道:“你放心,咱们可以当场付现金,绝不拖欠。”
闻仁老佛爷叱喝道:“贾思邈,你干什么?你这才是干扰比赛的正常秩序。现在,我以评委团会长的名义,请你闭嘴。”
贾思邈问道:“我问你,比赛进行了吗?”
“正在进行。”
“那两个参赛选手,有没有给患者诊治病情呢?没有吧?”
“这个……没有。”
“在比赛前,我确认患者有没有病症,这有问题吗?”
“当然有了,你这是在质疑我们评委团的能力。”
贾思邈就笑了:“我当然相信你们评委团了,但是我们就不能提出我们的质疑,或者是亲自诊断一下吗?是不是你们评委团内心有鬼,怕我们来诊断那个患者,才坚决制止我啊。”
“才不是这样。”
“既然不是这样,我诊断这个患者有错吗?”
贾思邈回头,望了眼柳静尘和于纯等滋阴医派的人,还有那些新闻媒体记者们,问道:“你们说,我提的这个建议,行不行?”
“行。”这些人都跟着起哄。
“闻仁老佛爷,怎么样?你们都听到民主的呼声了吧?”
“好,好,你就来诊治吧。要是患者有病,你要向在场的所有人道歉。”
“没问题,我不仅仅要道歉,还给患者十万块钱。”
这下,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贾思邈的身上。那些新闻媒体记者们,也将镜头,对准了贾思邈。
贾思邈大步流星走到了那个青年患者的面前,微笑道:“来,我帮你诊治一下。”
那青年脸色微微变了变,还是将手伸到了贾思邈的面前。啪!贾思邈把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静静地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从脉相中,洞察他身体的五脏六腑、阴阳五行等等的变化,进而来确诊他的病情。
他的脉相平稳祥和,跳动的频率也很正常,这哪里像是有病的人?
他,分明就是闻仁老佛爷和谭素贞找来的托\简单,他上来了,让叶蓝秋和胡媚儿来给诊治。叶蓝秋说没病,胡媚儿说有病,什么病?胡媚儿说脑袋疼,那青年就装脑袋疼。她说阳.痿,那青年会立即硬不起来。反正,他就是尽可能的一切,都配合胡媚儿。
一分、三分、五分钟……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贾思邈的脸色越来越是阴沉,眉头也是皱得越来越紧。
那个青年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小心问道:“大夫,我……我到底是什么病症啊?”
“你……哎呀~~~”
贾思邈叫了一声,身子突然向着那个青年栽了过去。那青年连忙伸手去扶,贾思邈才算是没有跌倒,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没事,你倒是说话啊?我有没有病?”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那我就不瞒你,实话实说了。”
贾思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唉,算了,我还是不说了,给你十万块,算我输了。”
“啊?”
那青年狠狠地吃了一惊,刚才,他跟贾思邈打赌,如果他有病,贾思邈就给他十万块。那……那自己到底是什么病啊?贾思邈越是不说,他就越是心急,越是想知道。
他赶紧道:“别介啊,你赶紧跟我说说,我得的是什么病?”
贾思邈摇头道:“我不说了,说了,怕你扛不住。”
这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那青年的胸口,他腿脚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上,急道:“你是大夫,哪有给人看病,不说是什么病症的呢?没事,我能扛得住。”
闻仁老佛爷的心就咯噔了一下,这是要坏事啊?他大声道:“那个患者,既然贾思邈说你有病,你就可以拿十万块,参加比赛了,过来吧!”
过去?生命和钱相比较,哪个更重要?
那青年就像是没有听到闻仁老佛爷的话,再次催促贾思邈:“你说呀?我不怕的。”
“你真想知道?”
“想啊。”
“你伸手,摸一摸你的肋下三寸的位置。”
“啊……好疼。”
那青年的脸色就变了,骇然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贾思邈不急不缓,又道:“你再试着,站起来走一圈儿,看看怎么样?”
他就真的站起来了,一步,两步……这样走了几步,他就感到自己的半边身子发麻,连腿脚都不好使了,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他挣扎了几下,终于是爬了起来,连声音都发颤了:“我……我这是怎么了?你可要救救我啊。”
贾思邈摇头道:“你这个是绝症,我治不了,给你十万块,你赢了。”
那青年的眼泪都下来了,叫道:“我错了,我不赌了,我跟你说啊,是有人找到我,说我没有病,特意上来配合那个小姐……”他伸手一指胡媚儿,又道:“来配合她,她说怎么样,我就怎么做。”
“哦?谁找的你呀,给了你多少钱?”
“我也不认识那人,他给了我一万块,还特意带我去做的体检,说我身体没有问题。我干他老母的,这是想害死我呀。”
贾思邈手指着胡媚儿,问道:“你确定,就是她?”
那青年叫道:“对,对,就是她,错不了。”
在场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这事儿中间有猫腻啊?
闻仁老佛爷叱喝道:“你没有病,还来干什么?赶紧走开,别耽误了我们的比赛秩序。”
“有病,我有病啊。”
那青年上去抱住了贾思邈的胳膊,哭着道:“救我,我不要钱,我要命啊。”
贾思邈道:“你既然有病,刚好上去让两个参赛选手诊治,上去吧。”
“我不上去,你肯定有法子救我。”
“她们救不了你,我再救你,你必须上去。”
“好,好,我上去。”
那青年抹了抹眼角,就要上去,却又遭受到了闻仁老佛爷和谭素贞的强烈反对。什么意思啊?像这种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的人,必须弃用。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贾思邈又岂能不明白?那青年现在是贾思邈的人,肯定不会再配合胡媚儿了。
指不定,还要唱反调呢。那样,胡媚儿想要胜出,就有难度了。
贾思邈叹声道:“唉,让他上的是你们,不让他上的,还是你们,你们到底是要闹哪样儿啊?当我们都是傻子,随便听你们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