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反应挺快嘛?”一个尖细的声音叫嚣着。
“还有一个人呢,都出来吧,别躲躲藏藏!”孙老眼睛微眯,声音却难得的洪亮。
“哈哈哈!”一个笑声传来,接着一道人影也从一颗树上飘了下来,“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哼,帝国的恩怨,何必扯到学院,这里的孩子,也流着你们的血。”孙老语气不善的说道。
“孙老,不要在这里假慈悲了,你生于道天帝国,却忠诚于封神帝国,又守护着星魂小阵,你人生的跨度是不是太大了,今天,我就让你跨到生命的尽头!”
男人说着,口中便飞快的吟唱起咒语,咒语繁冗不息,音调抑扬顿挫,在这刚入夜的寂静中,撩拨着周围一片暮霭弥漫,迅速云集。
孙老也不废话,身形陡变,凭虚临风,如封似闭,上步云边摘月,手心圣光大放,接连撇出数道青符。
青光符!
烈光符!
道道符文,犹如空击苍鹰,转瞬间便朝吟唱咒语的男人袭去。
男人并没有停下吟唱,此时近前水雾缭绕,盘旋而上,转势凶猛,犹如鱼跃于渊,水龙升天。
另外一人大喝一声,在腰间一拍,凭空出现一只烈焰地龙,地龙腾身而跃,朝着孙老的几道光符狂吐烈焰,几道光符瞬间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孙老速度骤增,手上突现一把掩月尺,掩月尺陡然增长,瞬间舞出漫天的符文。
五行八卦符!
“不好!”
对方一直没有动手的两个人此时也展开架势,挪动身形,连连出招。
一个人后背的星之精华依次闪耀,频频丢出土系星技。
土球术!
飞沙走石!
裂土分茅!
……
另外一个人的周身也变的电光雷鸣。
雷光弹!
鬼影奔雷!
……
刹那间,整个天空风驰电掣,火光四射,犹如把这虚空撕碎。
孙老的掩月尺幻化无数,犹如符墙,除了正在吟唱的巫师,其他三人的技能打在符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也未见孙老落了半点下风。
“孙老,你要加油啊——”莫默在心中默念,知道孙老刚刚是为了救自己才把自己叫到身前,然后把自己打到这个巨笼中。
此时那位正在吟唱的巫师,声音已经变的高亢无比,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云垂海立,杀气腾腾。
哗!一个巨大的水龙汪洋肆虐的从天而降。
水龙在天!
孙老振臂后翻,后面的虚影迎天而上,犹如函龙之鼎,直击龙头。
道鼎须弥!
“哗!”
“哗!”
整个封神学院都为之震荡。
“先不用管他,老三,快去砍断苦叶藤!”放出水龙在天的巫师大喊着。
“休想!”
孙老手中瞬间甩出一串光符。
霓虹锁!
光符犹如一条锁链,咄咄逼人的朝正待离开的人打去,那人犹如惊弓之鸟,仓皇间招架一二,但是避之不及,惊叫一声,肩膀处的衣服被打的翻了过来。
受伤者见势不妙,后背星光大放,用尽星魂之力,双手狠狠砸地,地面轻微颤动,凝出一大面土墙。
扶土成墙!
孙老冷哼一声,手中道尺轻舞,尺光在夜色中留下段段光影,光影四散激射,分外妖娆。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双方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一边是孙老舞出的浮光略影,一边是另外四人的土雨火电,两边的各种技能五彩斑斓的交织在一起,耀的莫默都不敢直视。
就在这时,强大的巫师又吟唱完一段很长的巫术,这个巫术叫做冰雪无极。
就在巫师马上就要释放出这个技能的同时,另外三人同时倒飞了出去,并且朝孙老发出了最后的一击。
孙老忙于对应三人的攻击,却无暇顾及这冰雪无极,一场带着凌冽寒风的冰雪箭雨,摧枯拉朽的朝孙老袭来,孙老后面的道尊法相又放大了一倍,面庞上露出了一个和煦慈祥的笑容。
道术——夕阳飞形!
这个笑容好像是看向莫默的,又好像是怀念那刚落下去的夕阳。
莫默在孙老的这个笑容中,好像忽然就陷入了一片浩瀚无边的道悟中——
“存无守有,顷刻而成,知者易悟,昧者难行,得我舍利,普济万灵……”
“轰……”
“轰……”
大片的冰锥犹如冰山坠落,大团的雪花犹如雪崩滚滚,孙老背后的道尊法相终于支撑不下,一缕青烟告别了这片羽化林。
几乎整个星魂小阵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大哥,我们快走吧,有人来了!”曾召唤出烈焰地龙的人急促的说着。
“走,反正这苦叶藤也死定了,哈哈哈哈!”那个强大的巫师猖狂的笑着。
四个身影飞快的消失在暮色中,逃之夭夭了,整个羽化林也重归寂静。
……
邹凯的办公室中,每个人都脸色凝重。
星魂系院长苍边,道术系院长风中信,巫师系院长柳无痕,冥兽系院长叶三,武术系院长皮冬青……几乎整个学院习武修炼的院长,全部都连夜赶来。
“怎么回事,苍边和风中信,你们两个先说说。”邹凯声音平和的指着昏睡在长椅上的莫默说。
“院长,星魂小阵被毁,我们星魂系责无旁贷。”苍边黑着老脸低头说道。
“孙老惨死他手,我们道术系也脱不了干系,我风中信愿意领罚!”风中信也站了出来。
邹凯在办公室中来回踱了几步,说:“我问的是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羽化林中,不是问你们谁站出来承担责任!”
整个房间变的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苍边不敢说,这小子是邹雨晴带进来的,这样有逃避问题的嫌疑。但是,事实上,莫默确实是被邹雨晴带进来的。
“咣当!”邹锦鹏和邹雨晴冒冒失失的推门而入,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兄妹两人的身上。
“父亲,爹。”兄妹二人同时轻唤邹凯,邹美晴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哭腔。
邹凯眉头一皱,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说:“你们两个来做什么?”
邹美晴首先看到了躺在那里的莫默,莫默的嘴角处有一丝还未干的血迹。
“他,他死了么?”邹美晴紧张的问。
邹凯哼了一声,操手而立,说:“现在让他死,岂不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