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清酒,两只酒盏。.君玥自斟自饮。旁边的邹奕劝道:“大哥,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这一点酒不碍事,你既然已经处理好事情了,早些回去吧。”

“大哥,忻城交给我,你放心。”

“呵呵……”君玥醉眼微醺,搁下酒盏皱眉。“二弟很久没有消息了。夜如初那边只有叶一个人,他可能撑不住了。”

“大哥,二哥他不能出手,难道眼睁睁看着叶……叶他潜藏在夜府这么多年,这次为何为一个女人而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邹奕的双手握紧成拳狠狠砸向李牧桌。震落了酒盏,泼洒的酒弥漫了一整室。

君玥揉着发疼的眉心。“这点我也想不明白,可我来不及问。他千方百计的让夜如初的人来我们身边,难道她不是夜如初的人……”

“怎么可能不是夜如初的人?我已经派人去红萼楼查过,那个女人是夜如初从老鸨手中救下的。”

“救?什么意思?”君玥猛得抬头。

“说是那个女人为了逃跑,杀了守她的打手。最终被抓回来了,打到半死之际被夜如初救下的。”

“那么说是她的救命恩人?”怪不得她对他会有那般的情谊。.难道是为了报恩才接近他身边?君玥轻轻一笑,他明白叶的意思了,五儿同时也是夜如初中意的女人,只要她在他身边,夜如初便永远有个弱点捏在他手里。

邹奕看着他笑,只觉毛骨悚然。“大哥你笑什么?”

君玥抬眸,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叶那里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的,过几天我会带五儿去忻城一趟。”

邹奕对五儿实在没什么好感,不屑道:“你带她来忻城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去吧。”邹奕也不多问,转身就走,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吓到了刚进门的刘义庆,好容易回过神来,期期艾艾地上前。“将军,备好了晚膳。五夫人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奴才怕她身子撑不住了。”

“去她那里用膳。”

他的话,她从来没有反驳的余地,再没胃口还是坐在了桌旁。

正用膳,刘义庆走了进来。“将军,花夫人新写了一首曲子,想要你听听。差奴才过来问你今晚有空吗?”

她的手一顿,再没有任何异常。君玥微抬眼,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你的舞很美,我要你依着她的曲子,编支舞,如何?”

心有一点的刺痛,笑却是一如既往的风淡云清。“那要看她的曲是否配得上我的舞了。”

“你很自信。”他突然笑了,“差点忘了你的出身了。你应该很擅长。”

他的话犹如一根刺扎在了她心口。她轻轻挣开了他的手,“我很擅长,但是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她支着手假装思索,眉眼迷醉,似梦似幻。“舞刀弄枪,舞文弄墨。我都喜欢。”

他伸手拨开她散落在鬓边的发,指腹流连在她粉嫩的脸颊。感觉到她有一丝的瑟缩,伸手将她搂入怀里。“听听也无不可。”

“是,将军。”刘义庆会意去请花月容。片刻后,她抱着琵琶走进,至始至终都没敢抬头,优雅福身。“容儿见过将军。”

“听闻你新谱了一曲,弹来听听。”

“是,将军。”她微抬眸望了他一眼,继而坐下调弦,琴声清越,忧伤愁怨。

“怎样?”君玥低头靠在她的肩上,舜华这才抬头看着那女人,一件桃红的霓裳,衬得她肤如白雪,微开的领子让她丰满的酥胸若隐若现。脸上的妆容精致柔媚,微一抬眸,眼波流转,哀怨动人。

他问的是曲,她回的却是人。“柔若水,艳若桃。”

“你说什么?”怀中的她柔若无骨,眼中没有一丝娇媚,余下笑看人生一场戏的死寂。他很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

“别跟我说你听不出来她为何要作这曲。”她莞尔一笑,勾住了他的脖子,红唇紧贴着他的耳根,暧昧低语。“女人都是善妒的。”

“那五儿告诉我,怎样才能让女人们不嫉妒?”

“很难很难。”舜华轻叹,怜悯的目光锁定怀抱琵琶的她。

“难,不是不可能。”彼此的距离太近,她身上幽然的暗香撩拨着他的心,心痒难耐。“告诉我五儿,不然我不知如何打发她?”

打发?舜华苦笑,只闻新人笑,不问旧人哭,这就是女人的宿命和可怜之处啊。冷笑一声,纤手抚过他的唇,她的话像是魔咒,紧箍他的心。这一刻起,沦陷。

“只要不爱你,就不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