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城,在晨光中渐渐清晰起来,明朗的阳光明朗了一夜阴郁的心。.扶着船栏,看着河面上晕开的涟漪有一层一层的金黄在波荡。

张清带着水师径自往前直接攻入崖城,登陆。

与此同时,张寅所带的千人兵团,全军覆没。而两千潜入山林的士兵被围困。四散的兵力,敌军的重兵所在依然模糊。

三人直赴崖城守卫府。那一处空空如也。

舜华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居然弃崖城而逃,这里是何人管辖?”

“守卫崖城的是夜氏子弟,不可能会弃崖城而走,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张清呢喃着解释,只身一人闯入。舜华和如初对视一眼,匆忙跟上。三人比肩而走,看着那院中圆柱斑驳的红漆剥落。如果只是短时间不在,没有修缮也不至于破落至此。可惜此时此刻的光景,仿佛是多年失修。

“没有灰尘!”舜华的手拂过园中的圆桌,失神呢喃。

如初回身四顾,陡然间觉得这偌大的院落,令人毛骨悚然。“好多年没来这里了,何时竟是这般光景?”

“大人,你来这里是两年前,何至于此?想必是府邸已换。”

“换?换成何处?”

“那就得问那个崖城攻陷之日起就失踪了的夜守卫长。.”张清恨得牙痒痒,居然能在第一日就将主将控制住,至使崖城毫无抵御之力。这帮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在安趾的领土上嚣张。

舜华只听见清说两千士兵困在山林,便问道:“清,你带的士兵被围困,可有方法突围?”

“看似困住了,实则是以此为饵。”如初翻身跃上马,将手递给舜华。“跟我来!”

舜华紧抓着他的手,只觉得身子一轻,飞扬的裙摆还未落下,她已经落入他怀里。策马飞驰,他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的腰,颠簸着,却又感受着无比的安全。

她回过头,发丝飞扬,笑靥如花。“如初,我们要去哪里?”

“既然是饵,就要去收线,看看收获是否尽如人意。”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温暖了她,抬头望着远方的时候目光坚定。

马儿沿着宽敞的街道跑过,达达的马蹄没有激起一丝的灰尘。青石的街道,没有人烟。大军随后,兵甲声震天。这样的喧嚣,这里竟然也没有人出现。

一座空城。舜华侧头看着追上来的张清。“清,你带人挨家挨户地搜一下。”

“不必了,他们应该……都已经退出城了。”如初淡然地抛出一句话,目光在这一刻凌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似的,手上不禁用劲。她沉默低头,看着腰间他的手,轻轻覆上。感受着他的手轻轻颤动,然后缓缓松开。

松手的那一刹那,仿佛是失去了温暖的支撑。她一阵心颤,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抓得紧紧的紧紧的。“如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那敌军会是……”

张清开口打断。“殿下,一切言之尚早。”

舜华弯腰扶着马的鬃毛,轻轻地笑却无法掩饰她的落寞心悸。“清,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不然不会怎么也查不到敌人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对崖城和水战这般熟悉。还有那些俘虏为何会是一口的江南口音。一切的一切加起来,她只得出了这一个结论。

张寅那边又毫无消息,不知发生了何事,被围困了那么久,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是不是已经……已经……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似乎在有意地回避。越过崖城的主街道,就是那座山,那郁郁葱葱的山林,掩盖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掩盖了逼近的危险。

“张寅来了没?”

“已经汇合了,半个时辰前收到的消息,等待大人一声令下,将他擒拿。”

舜华敛眉苦笑,“如初,你是不是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不想再担惊受怕。”

“昨夜你累极睡着后,我收到张寅的口信。说敌军首领是我们自己人。我不信,所以选择从崖城登陆,再经由崖城从背面绕到山间。两千士兵已经探明他们所在位置。只要我一声令下,大军潜入,一切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自己人?”舜华惊呼。还没来得及细想,大军分批进入了密林之间。似乎敌人兵败已经hi意料之中。昨夜的那一场大雨,浇灭了火,救了他们一命。却也让躲在山林里的他们疲惫不堪,简直不堪一击。

生病疟疾在一夜之间将他们击垮。在大军进驻的同时,多半是缴械投降。消息传来,夜靖宇自刎。因此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何要叛变,为何要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明知他们必输无疑。

如初忧心忡忡,彻夜不眠写着奏折。只是这一章奏折呈上,崖城叛变一事一被捅出去,他难辞其咎。而安趾不能没有他这个监军。于是舜华派人强行调换了他写的奏折。并公布天下,是东海岛国国民大举进犯。被全线击溃。

而她之所以能这么做,自然还要多谢张清的大力支持。

而赶至青城的君玥却陷入了麻烦之中。青城没有倾国倾城的她,却多了一个名扬天下的槿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