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渗出,在他的颈间,触目惊心。.

“啊——”尖叫声划破静谧的夜,她跌落,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坠下。

君玥一把推开了张寅,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抱着她,扯着她温热的手,搁置在颈间。用力的拥抱,怀中的她一点点地下滑。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张寅。看着他扶着脖子跌倒在地。鲜红的血在五指间不停地流出,染红了他水蓝的便衣。

君玥抱紧她,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她的目光从未经过他的脸,恼怒愤恨还有怨怼,逼着她看向自己。

“告诉我,我该怎么惩罚你?”

只是那一瞬间,她全身颤抖,一句话勾起了她内心的恐惧。水牢里,她依稀记得,她的不甘已经深深刻入骨髓。

扬手甩袖推开了他。一瞬间的交错,她冰冷的眼神让他心悸。

“来人,叫军医。”她走向张寅,扶着他靠着自己,轻扶着他的脸,低语,“你会没事的。”

张寅望着她说不出话,嘴角艰难地扯动着。他不希望她担心。

君玥站在那里,看着她将自己完全漠视。身边的侍卫,朝他举起枪。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她的一声令下。只是她似乎忘了,只是专注地望着怀里的他。

他向前俯身,抓住了她的手。军医赶至,将半昏厥的张寅放平,处理伤口。

舜华抬眸漠然望着他。

再一次,用这样的眼神,他发怒了,扯着她起身,用力过度她撞进他怀里。脸颊生疼,咬牙不吭声。.

“槿公子——”有人上前,舜华竖起手掌。止步的手势,所有人退开,不敢上前。她在他怀里抬头,勾唇一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他笑,抱紧她,彼此间没有一丝缝隙,柔软的身躯,恬淡的体香,他渴望拥有她。“这不是你回不回的问题,是我要不要。你逃不掉的,你不应该逃的。”

“难道非要兵戎相见?”她轻笑,眸光中有着嗜血的色彩。她恨他,如果非要对峙才能解决彼此之间的纠葛,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觉得你有资格同我兵戎相见?别说是你这两千人,就算是整个江南水师,我一声令下,也可以不复存在。”

“这和江南水师无关。这只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我说过我不会跟你回去,你当然可以强迫我回去。”她幽幽一笑,“带着我的尸体回去。”

言下之意,除非是死,否则她绝对不会跟他回去。

手收紧,克制着怒气,抱得她几乎不能喘气。

“那我也告诉你,你只能在我身边。”邪魅一笑,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只有她一人听见。“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只是憎恨我居然逃跑,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违背你。你何苦不放过我?”

“五儿,你是我的,我不能没有你。”他看着她,眸光真挚。示弱,他在示弱,请求她回来他身边。他受够了没有她的日子,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的温暖。

可惜她不懂,她也没奢望过。“明明就是毫不在意,承认你对我不过是一种占有欲,很难吗?不要告诉我,你爱我。你根本谁都不爱。追着一个女奴千里,不过是因为你觉得我背叛了你。我告诉你,不是我背叛你,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没有爱又何来我的背叛?”

“背叛?”他的眸光一凌,她心甘情愿地跟着夜如初,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是不是已经是他的女人。

该死!他的手扣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住她的唇。她只能是他的,愤怒让他忘乎所以,怀里的人激烈的挣扎,根本逃不开他的钳制。

愤怒和羞辱,她满脸泪痕交错,抬脚却被他顺势搂住。

直到怀里的人一点一点瘫软,无力挣扎。他睁开眼,双眼通红,难掩的愤怒。他附在她耳边威胁,“别逼我在这里要了你。”

羞辱的泪水啪嗒啪嗒,控制不住的落下,浑身颤抖。他好心地松开了手,扯着她走。披散的发在风中猛烈地交缠。围在一旁的侍卫紧张地望着他们。

“你以为今天你能带走槿公子?”张寅强撑站起身,脖子上的伤口让他的声音似裂帛。失魂落魄的舜华,陡然间回过神来。望着他,感受着周围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

“张寅……”

“要带走槿公子,问过我这两千个弟兄。”

君玥勾唇,回头望着她,轻蔑地问,“五儿,你猜你这两千人与我所带的两千勇士血拼的结果,谁输谁赢?”

“我也想知道,但是你有没有命离开这里,还是个问题。”

君玥淡然一笑,右手抓紧了剑。“我也想知道。”

话音刚落,四周丛林间有无数的火把骤然间点亮,黑暗中那冰冷的箭如雨落下。攻向毫无防备的他们。一片慌乱,张寅的心在颤抖。因为以为是自己人所以毫无准备,而他却是有备而来。

只是一愣,君玥的剑抵住了他的脖颈,“你是主帅,啧……啧……”

看着他,还有远处传来的哀号还有震天的号声,舜华的心跌至谷底。手冰冷,目光如炬望向张寅。袖中的匕首滑落,举起冲向他。

眼角余光看见她举着匕首而来,君玥万念俱灰。一个回身,张寅逃脱,她却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怀里,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望着他呵斥,“张寅,快,撤退。”

“槿公子,就算是拼至一兵一卒也要保你无虞。”张寅欲上前。她咆哮,“这是命令。”孰轻孰重,她希望他明白。眼神交汇,他拔剑吩咐所有人有条不紊地撤退。

君玥望着身前的人,伸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撩起她的长发,感受她僵硬挺直的背。

匕首在他的脸颊边散发着冰冷的光。他用一只指头挑开匕首:“你果然是知道的,本将军舍不得你,所以拿自己威胁我。偶尔闹下脾气我会原谅你的。以后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玩物,别让我想你想得那么辛苦。别想着逃离我身边。”

玩物?她的心好痛,痛到窒息。别无选择回到他身边,经历又一轮的折磨。她又好恨自己,为何还要心痛。明明不过是个玩物,她还在奢望什么?

一滴泪滴下,在他的手背。他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搂紧她,将她摔上马背,朝着自己的军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