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逃婚公主:不做将军下堂妻 > 第四卷暴君宠奴最终回

安趾京都——

十余匹飞驰的白马在宽广的街道上上几乎并行。.这一座城,已经醒来,街上人潮涌动,所有人都没有看清经过的究竟是什么人。扬起的尘土还未落下,人马皆已不见。

他们手上的长鞭微扬,然后落下,那一声马嘶过后是愈加迅猛的速度。马瞬间逼近那敞开的宫门。越过宫门,他们勒马停下。宫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起。

他们翻身下马,单膝着地跪在了他面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起。”淡然的声音响起,他们站起了身,空旷的宫道上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侍卫都被屏退在百步之外。

“各位将军,今日让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

“陛下请示下。”

君玥沉默,抬头望天,那白云遮蔽了耀日,风却依旧带着日的温度。他闭眼,握紧了双手,然后他低头看着眼前的他们。

“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要你们之中一半的人回忻城一半的人去江南。”

“陛下是要拿下江南?”

他摇头,“江南始终是心腹大患,拖得越久与我们越是不利。现在稳定边疆是首要的,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能冒然出兵。我让你们去江南,是守住沿江一带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陛下当务之急是找时间正式登基,祭天仪式拖不得。”

“朕明白。这件事已经交给吏部尚书。具体事宜,朕不会干涉。我信任的是身经百战的你们。”

众人相互对视,抱拳,“臣等即刻离京,请陛下保重。”

他微微抬手,作揖。“那就拜托你们了。”

他们跃上马,调转马头。宫门在他们面前打开。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更加的急切,是迫不及待更为合适一些。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他们一展宏图的一天。

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之中,龙君玥回身看着朝着昭阳殿而去。这一条宫道,所有人尾随,却不敢走近。他停在昭阳殿,仰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殿宇,疲惫,由心而起的疲惫,他居然没有能够明白,他究竟是受了什么蛊惑,对这座殿宇这般执迷。为何今时今日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里。所有人都畏惧,不敢走近。

夜,来临,毫无预兆。他守在她榻前,看着她浓黑的睫毛微微颤抖,他伸手扶着她的脸颊。

“舜华——”

她终于在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后,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吵醒。她感觉眼皮好重,整个人仿佛是被抽干了力气的躯壳,她只知道自己睁开了眼。却不知道究竟花了多久的时间。从她恢复意识,睫毛开始颤动,直到她睁开了眼,足足一整夜。

黎明的曙光刺激着她脆弱的眼,泪水毫无意识地留下。好痛,好痛,她觉得眼睛好痛,合上眼依旧感觉刺痛。

脸颊麻麻的,感觉不到有人在擦拭她的脸颊。眼泪太多,她的眼还是难受,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陡然间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碰触她的睫毛,温温热热的,泪水被吻去,她茫茫然地睁开了眼。耳边传来他喜极而泣的声音,她想听得仔细些,可是他的声音被一阵嘹亮的啼哭声淹没。

全身无力甚至转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见御医上前把脉。陡然间,一阵疲惫袭来,她好想阖眼,可是那啼哭声一直在耳边缠绕。一切的声音被淹没,她只听见那啼哭声。她知道是她的孩子,一定是的。她的泪水滑落,她的心这一瞬间涨得满满的。她好想看一下她的孩子,可是她好无力,眨眼都好痛。

苦涩的药汁喂进嘴里,她咽了一下,喉咙就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楚。呛得她咳嗽,本就无力,这一声咳嗽,累得她几乎晕厥。

他伸手扶着她起身,灌进了一口药,并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她咽下,喉咙好痛,痛得她落泪。他一口一口地喂,她无力地躺在他怀里,合着眼。有冷汗从她的额角滴落。一碗药喂完,她几近虚脱。

啼哭声响起,她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干涉的喉咙,发出了两个音节。“孩子——”

君玥一手抱着她,一手接过孩子抱到她眼前。看着那眨着眼,泪眼迷离的孩子,舜华的心跳得好快,她伸手,在手心碰到他脸的时候。她的手无力地掉落。他的啼哭声让她沉寂的心,开始温暖。十个月,那一份感觉早已深入骨髓。她终于见到他了,忍不住泛起了一层泪花。她再度试着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眼神里的温柔似乎能将人化成水。

他望着她,看着她醒来,多日来的牵肠挂肚终于守得云开。他好想哭,抱着她泪水止不住。脖颈处那湿意,舜华侧眸看着他。她愣忡地望着他。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眼神,她只是望着他。心里一片荒芜,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样,她看着他,移不开眼。因为他的泪,他流泪,是因为悔恨吗?

夜华,走了,父皇也走了,她却无能为力。她回眸看着那已然安静下来的孩子。晶亮的双眸望着她,然后甜甜一笑。

极致的喜悦还有那极致的痛苦,她支持不阻厥。

她的身体在御医的调养下渐渐好转。只是她再未开口讲过一句话。每一天那仅有的醒着的几个时辰,她也只和孩子呆在一起。

她总是一声不吭的,无论是谁,和她讲话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日,君玥处理好政事回到离落宫。

床榻上,她伸手逗弄着孩子。他咯咯地笑,在她怀里滚里一圈。君玥有些累,靠在了床沿,看着她噙在嘴角的微笑,他问,“舜华,你说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

她明显地一愣,伸手抱起孩子。“重华,苏重华。”

她开口声音涩涩的,低低的。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君玥伸手抓住她的双肩,喜上眉梢。两天了整整两天了,无论他问什么,她都不曾开口。

她垂眸望着怀里的孩子,重华。华字是她和夜华共同拥有的名字,重复的华,她会教他,他的名字是何意。

“舜华,你再说一遍,你是说要重华吗?有一个字和你一样,这样不好。”

她垂眸不语。君玥有些尴尬,这两天来,一直都是他自言自语,只是她不肯说话,他无可奈何。“舜华,你说苏重华,难道不是给我们孩子取的名,是谁?”

她不予理会,甚至依旧不肯正眼看他一样。.伸手搂着她入怀。怀里的人轻轻挣扎了一下。

“舜华,让我抱着你,求你。”怀里的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粉嫩的脸颊,心口一阵阵的痛。每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她都无法忽视,如果可以忽视,她就不会心痛。

“舜华,你在想名字吗?”奶娘来抱走孩子。她乖乖地喝下了药,却依旧还不发一言。沉默良久以后,他又问,“舜华,你在想什么?”

转过她的脸,漆黑的眸子望着他,她的眼中明明就是有他。可是好苍白,他恳求,“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空洞,空洞得可怕。

她沉默闭上了眼。她根本不想看他,只是眼中有他而已。

“你是打算一直都不跟我说话吗?”

她睁开眼,望着他,勾唇而笑。没错,他猜对了,她再也不会跟他说一句话了。绝不!不是任性不是报复,只是她的心随着夜华的离去,已死。撑着一口气,只是为了重华。

看着她冰冷的眸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伸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为什么你不问我?为什么?只要你问,我都会回答。”

她睁着眼望着他,沉默,让他崩溃的沉默。他抓着她的肩,拥她入怀。她的手抵着他的胸口,抗拒他的拥抱。

“现在,你是连滚都不屑跟我说了,是吗?”他低沉悲痛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眨眼,以为会落泪,却不想原来真的再也不为所动了。她抬眸,看见了那摇曳的烛光,还有纱幔那头模糊不清的影子。

“舜华,我爱你。”真正的爱过,才知道尊严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她,依旧是毫无反应,愣愣望着眼前无比真挚的他,眸光依旧黯淡,依旧那般无所谓。她根本就不肯信,他自嘲地笑:他确实不值得相信,他知道她认定是他下手杀了北皇还有夜华。所以她不会再原谅他。可是为何不肯开口说话,她只要开口要,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给。

她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他抓狂,“你究竟要怎样?”他抓着她的肩。本就体弱的她只觉得眼冒金星,伸手抵着太阳穴,浅浅地溢出一声呻吟。

他放松了力道,将她拦腰抱起。

缠绵病榻日久,她已经好久没有离开那狭小的床。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不过……无论他要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

阳光越过那竹帘,投下的温和的光线闯过她修长的手指。

“陛下,是时候药煎好了。”

“这药真的没问题吗?”君玥抱着她回身。闻见那一阵药味,她微微拧起了眉。

“回陛下,这桑植八皇子送来的药,确实难得。只是有没有效……就算没有效,也不会有损害。”御医示意侍女端上了药盏。那琉璃药盏,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她沉默垂眸。

“太医,她现在能见光吗?”

“当然,本来有力气的话,该下床多走动。”

闻言,他将她放下,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向前扑去。被拦腰抱住,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站好。她颤颤巍巍向着竹帘那头而去,她挣开了他的手,伸手抓住竹帘,竹帘子受不住她倒下的重量,被扯落。你陡然间撒落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合眼,阳光透过眼睑,她感觉到一片血红。

“舜华……”他着急抱着她起身,“御医,快看看她哪里受伤了。”

何御医凑近,细细检查,她的手腕,捏了一下她的肩,还有各处关节。何御医喘了口气,“回陛下,没事。”

他沉默,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从此后再也不会松开了。任她恨任她怨,也还是要紧紧抱着。

她喘了口气,睁开眼,望着那洒落的满地金光,苍白的脸浮现了一抹笑意。

“陛下,邹将军在外求见。”

抱起她,为她整衣。冗长的华丽的衣袍覆盖她羸弱的娇躯,抱着她向外走去。那一苑枫叶凋零,她坐在那梨花木贵妃椅,斜靠着望着眼前的他。邹奕想问安却不知如何称呼。“给……夫人请安。”

她却只是漠然别开了眼。

君玥抬眸,看了他一眼,“说吧!”

“云城,已经开始筹建,两个月后便可以而迁都。祭天大典同期举行。另外各位将军已到达。”

“那他怎样了?”

“他,陛下是说夜……”

君玥蛮横地打断,“我只问你怎样了?”

邹奕侧眸看了一眼他身侧的她,低语,“可能这一辈子都要瘫在床上了。”

“没有别的办法?”

“陛下,一定会尽力地,你请放心。有什么起色,臣定当立马告知陛下您。”

君玥抬手,微微拧眉,侧眸看着怀里的人。“今日早朝说的那几件事,吏部尚书可有答复?”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手段有些太过残忍,效果还不错。还有兵部尚书执意要见虎符才肯调兵。现在还在僵持状态莫可奈何。”

“舜华,他要见你,你见是不见?”

她睁开了眼,看着那枫红垂落在肩,他伸手拨去。低头看着那枫叶的纹理,她伸手翻了过来,那殷红的颜色。手一颤抖,那枫叶再度掉落,遮住了那飞龙的爪。玄黄的龙袍,宽大的袖口,她看着自己苍白的五指微微张开。虎符她一直是交由小琴保管的,可是现在小琴不见了,她问过小棋,她也不知道小琴在哪里。

如此一来,她很是被动。

夜华,夜华你若走,为何要留我一个人。她伸手按着心口,泪滚落,想起那一年秋,他为她捡拾那满地的枫叶,双手洒下的枫叶在风中四溢,那在身边流转的是他的爱。

夜华,他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却红颜薄命。她的名字就叫枫。那一年的秋,他第一次对她说,‘舜华,我再也不会爱上一个人了。因为枫已逝,心已死。’

她问,‘夜华,只能爱一个人吗?’

‘不,是我对不起她,所以不会再爱了。’

‘若是爱上了另一个人,怎么办?’

‘那便勇敢地去爱,爱不计较对错。’

……

她在树下旋舞,带起了那缭绕的枫红,他在树下粲然凝眸。她曾回眸一笑,而今想来,

未完,共2页 / 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