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逃婚公主:不做将军下堂妻 > 第五卷异王宠妃-勇敢的心

她端坐,捧着暖炉。.手是温热的,所以身体也很快就变得暖烘烘的。她不动如山,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敲着桌面。有人开口,笑问,“先生,菊?是菊花的菊,还是布局之局?”

“菊花之菊。若是布局之局,岂不是与那些大道逃脱不了干系?”

“菊花之菊?先生可否开个金口,让我们见教一二?”一时之间,对于菊,怎么可能有什么太大的见解,所有人都怕一开口就成为笑柄。尤其是在不了解宴会主人的心思之前。舜华抬眸缓缓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她笑,笑容清雅,“菊,人淡如菊。大家可听过这么一说?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偏爱菊。可是真要做到人淡如菊,似乎又不可能。菊之美,我却一直都不曾体会过,明白过,各位能否为鄙人解惑?”

“先生,人淡如菊一说,我以为淡之一字,是淡泊之意。是一种……平和执着,拒绝强权的心境。”一位青衣的先生如是说。舜华并没有回应。这是众人所知的,并没有什么独特地见解,所有人都一致的附和着。舜华将暖炉搁在膝上。伸手去端那冒着烟的茶水。温热的茶水温暖她的心扉。那茶香在鼻端缭绕,她的手收紧,端着茶盏,纤长的手指并拢不再颤抖。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在陶瓷上轻轻叩着。

一番热切的讨论,终于有人再度将话转到了她身上。“先生以为如何?”

美眸轻抬,坦然一笑,隐露皓齿。“曾经听过一句诗,是‘我花开后百花杀’。这种霸气与拒绝霸气的人淡如菊,列位是否觉得矛盾?”

“敢问先生高见。”

她的折扇轻摇,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她的长发从两肩滑落。“鄙人以为,都是菊,无所谓矛不矛盾。看菊看人心而论,菊之所以有了这样的描述,都是因为看她的人给她做的界定。其实菊只是菊而已。她有很清香的味道,她可以做成药,做成花茶,很有实用效果。说是谈菊还不如说是谈人,人心。心生万物。八皇子,你看菊像什么?”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只是木然地看着八皇子。在那不起眼的角落,正在自斟自饮的昀若感受到身边气氛的诡异,依旧只是低着头,微微一笑。薄唇扬起,酒香氤氲,让所有人如痴如醉。他笑,声音那般悦耳动听。他仰头饮尽手中的这一杯酒。.然后站起了身。脚步些许凌乱,走过那些席地而坐的众人,在其间穿梭,所有人都不敢喘气。他微微一倾倒,那青衣的先生猛地站起了身。“殿下小心……”

昀若侧眼看着他,勾唇一笑,薄唇扬起的弧度倾倒众生。他甩开他的手,向着她走去,边走边说,“本宫以为菊,可以食用。那一场菊花宴,我还记得!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她没有回答,却是掩嘴笑得双肩抖动。看着他似醉非醉的样子,说着令人发笑的话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口声音巨大,毫不掩饰地嘲笑。“俗——”

“菊本就不是俗物,怎么可以说是俗?”他踉跄着走到她面前。

她站起身,扶他。却在被他拥入怀里的那一瞬看见了他眸中的一丝狡黠。舜华咬牙切齿地开口,“其实你根本就没有醉,是不是?”

“我醉了。”他笑,伸手叩着她的下颚,“先生,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一句,我花开尽百花杀?”

舜华推开了他的手,回头看向在座的众人,在他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流言蜚语,还是满城风雨?”

“你知道?”他笑,低头含住她的唇。‘啪——’又是一巴掌,正好今早那一巴掌她还没有解气。所有人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一脸的老神在在。

她打完他之后,还拍了拍手。在他要开口之前,她美眸一瞪。“八皇子,有些话该说就说,挑人喜欢听的说,不然会很难收拾的。”

昀若愣愣的,伸手摸了下脸。“先生教训得是。”他说着转了个身,看着一群人。所有人垂眸,当做没看见。唯一只有刚刚那一位青衣的先生直愣愣地看着他们。舜华挑眉,微微回转过身。两个人一模一样的眼神,一模一样的神情。两人并肩而站。

青衣先生勾唇一笑。“木先生,你和八皇子真像。”

“怎么说?”昀若倒是有兴致了,兴冲冲地开口。舜华脸黑成一片,正想要出口。却听见他说:“因为你们两个一样,随心所欲!”

舜华轻笑,“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哪里人士,现居何位?”

“免尊姓陈名石宇。荆南人士,现居兵部侍郎一职。”得到回答,舜华微笑颔首,“谢过先生谬赞。小人怎敢与八皇子并驾齐驱。”

“不,是昀若高攀。”昀若故意,她还真是大言不惭。她猛地转了个身,纯黑色的真丝泛着一层荧荧的光泽。她在原来的位置坐下。

“刚刚只是一个前奏,鄙人今天要讲的是人心。一颗勇敢的心,勇往直前的勇气。文人总以为自己又不用上战场,只要学识渊博,教化人,永远衣着整齐,文质彬彬就可以了。其实不然,作为一介文士,也必须要有一颗勇敢的心。有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胆识……”

她的声音时而缓慢时而又迅疾,激动处她会拍案,而缓和处又能折扇轻摇,浅浅的笑意,让众人为她倾倒。时间慢慢过去。整整一个时辰,她缓缓讲着话,直到她说今天到此为止。所有人还意犹未尽,如坠云雾。

舜华起身致谢,缓步走向门口。身后掌声久久不歇。舜华抬手抹着脸上的冷汗。她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有天赋,说着一些谬论居然还可以说得头头是道。谬论也就罢了,还有人信。

跟着她出了门,一起走过那廊桥,穿过那曲曲折折的回廊。他跟着她,距离不到两步。

“昀若,我想见她,你不会拦我,对不对?”她没有停下脚步,依旧是不发匆匆,似乎走得快一些她的情绪就可以得到缓解。她听见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不会拦你。只是见面又如何,你想要和她说什么?”

“我不知道。”她停住了脚步,伸手扶着楹柱。就算有了支撑,她整个人还是在发抖。“我只是说说而已。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的手轻轻搭着她的肩,“你很冷吗?”

她摇头,声音冰冷认真,“她身边有没有人是要为她做事?”

“你终于想起要保护自己了?”她在桑植的消息若是被证实,传到了龙君玥那里,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敢保证。

“没有任何人能保护我,只有我自己,不是吗?”凝聚的目光摇曳着她的悲伤。

“你要怎么做?”

她的心跳不停,胸口剧烈的起伏。自从遇见玄妩之后,她就知道有些事根本就无法避免。她必须要狠下心来才能留在桑植。留在这里,才有机会弄清楚,安趾究竟有什么打算。对于新生的帝国,实力还完全及不上桑植的元芷,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方略。只是在那之前,绝对不能让君玥知道她的行踪,所以她不得不对不起玄妩。“她身边只要没人,就不会被知道。”

“她在桑植不会有人帮她。所以你的行踪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她回头看着他,“我这样嚣张,不会有人质疑吗?”

“你也知道自己有多嚣张?”

“嚣张才显得我有学识啊?你没见他们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是啊,我看你还真是很有天赋给人说教。”

“不敢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在桑植这么久,身边不可能连一个传信的人都没有。而我必须要保证没人为她传信。”

“你果然是理智的,不会感情用事。”他伸手揉着她拧起的眉心。“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还要露出这副表情?”

她轻叹了一口气,“我和玄妩之间的关系,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算什么。从小到大我只知道她是我的皇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产生涡对夜华的那种感情。不是仅仅有了血缘就会有亲情的。”

“所以你无法处理和她之间的关系。你只是不会伤害她,而已。”

“你说的没错。”她说着提起裙摆走下回廊,走向没有路的河岸。泥湿湿的滑滑的,她小步跑着,走近了她刚刚看见的那颗小树。然后她伸手抓住树干,伸出脚去试探那看上去已经结冰的河水。

“你做什么,小心点。”

“我看看这结冰的河上能不能走人?”

“你想做什么?”昀若有些着急,匆匆忙忙跑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可以走,你小心跟着我。”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那结冰的湖面。她的心揪紧。一步步走着,感受着那与在平地走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你为什么要知道这河能不能走人?”

“衡庑殿之内的那个大湖,也可以吗?”

“当然,你要做什么?”

“不久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她笑,故作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