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是下午三点的,恩真一点也不着急,她还有半天的时间去和自己的孩子还有丈夫相处。

吃过了早饭,孩子在花园里头玩着,在草坪上晃晃悠悠地走着,偶尔还会跌倒,恩真瞧见他跌倒也不焦急,她坐在花园里面架着的秋千架的藤椅上,只是朝着孩子招了招手。

“宝宝,快到妈咪这里来。”恩真笑眯眯地说着。

乔忆津一听,从地上爬了起来,兴冲冲地朝着她的怀里面奔了过来,恩真笑着抱过孩子,一起坐在藤椅上。

乔津在客厅里头看着病人的案例,了解多一点的资料,让他在手术的时候能够有更多的把握性一点,他在脑海之中模拟着手术,顺带也思考着手术之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佣人爱娜正在打扫着房间。

想的太久,乔津觉得有些累,他揉了揉眉心,看向花园里头,他的妻子正和孩子在藤椅上坐着,藤椅轻轻地椅着,恩真捏着忆津的小脸蛋,而忆津笑眯眯地往着她的怀里面腻。

一个星期

想想至少有七天不能够看到恩真,他的心理面就有些惴惴不安,觉得这样让恩真一个人去B市总觉得有些不妥。

他觉得,自己应该陪着她一起回去的。

万一要是遇上了柯立均,她……

乔津不敢想,他只敢想但愿没遇上才是最好的……

他推开窗户,往着他最重要的家人走近。

“爹地……”

乔忆津年纪小,眼睛可尖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宠他的爹地,在恩真的怀里面越发的兴奋。

“宝宝,喜欢爹地还是喜欢妈咪?!”

恩真见他越发的兴奋,直接抱着他不让他靠近乔津,有些吃味地问着。

“呀……”

乔忆津见自己被抱了个动弹不得,他越发的着急,一张肉嘟嘟的小脸涨了个通红,呀呀呀地乱叫着,很有眼一红要哭出来的征兆。

“行了,才多大的孩子,你还和它较真。”

乔津走近恩真,把孩子从她怀里面抱了出来,乔忆津这个小马屁精立马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口水一滩,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甜甜地叫了一声“爹地”。

“好,就知道和你爹地撒娇,都不要妈咪了是不是?”恩真故意办起了一张脸,看着在乔津怀里面的乔忆津。

“要妈咪,要妈咪!”乔忆津急忙地伸出了小胖手要恩真抱,“妈咪要宝宝。”

恩真笑了起来,朝着乔津得意地看了一眼,似乎在说着“看吧,果然是从我肚子里头出来的”。

“幼稚!”

乔津单手抱着孩子,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恩真的额头,恩真笑的坦然。

“幼稚也没有关系,反正已经嫁给了你,货物既出,概不退货!”她得意洋洋扬了一下右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这辈子都不许退!”恩真补上了一句。

乔津笑的柔和,他空着的手把恩真扯进了怀里头,亲上了她的唇,低声呢喃:“这辈子都不退。”

他怎么可能会想要退呢。

下午一点左右,乔津送恩真去机场,因为有抱着孩子,乔津也没有开车,只是叫了计程车抱着孩子一起和恩真坐在后座。

乔忆津有些累了,歪在恩真的怀里面睡的香甜,那一张小脸可爱的像是油画里头的小天使。

“别担心孩子,要是白日里头我有手术,爱娜会帮着看着孩子的,平常的时候,我都在的,我看着呢!”

乔津见恩真一眼忧心地看着在怀里睡的香甜的孩子,那小嘴微微地嘟着,有些娇气,也可爱到让人很想亲上一口。

恩真是知道爱娜的,这个加拿大的姑娘,心地善良得狠,又喜欢孩子,在接触得久了恩真知道爱娜这个姑娘很不错,由她看着孩子,她也是放心的。

在孩子出生之后,恩真就没有离开过,乔津想她必然是舍不得,他压低了声,低声说着,想要她放宽心。

“你呀,我不在的日子,我怕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忙起来的时候三餐不定,手术时间又那么长,常常三更半夜回了家,又怕吵醒人也就饿着睡了,这胃啊,早晚得弄出毛病来的。”恩真除了不放心孩子之外,还不放心他的。他呀,也是个让她不省心的人。

她摸着孩子稚嫩的脸蛋,看向乔津,“别等我回来的时候瞅见你要是瘦了,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会三餐准时吃,保证你回来的时候瞧见的我和忆津一样肉呼呼的好不好?”乔津笑着,因为恩真的关切而暖了心,她心中有他,那就足够了。

“那最好不过了,家里面一大一小的肉球,这样走出门的时候,人人都是要围观的。”恩真想着那画面,她摸了摸怀里面那个小肉球,绵软的让她不想手。

车子到了机场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孩子在恩真的怀里面还没有醒,一点也不知道在自己醒来之后,将会有一周的时间瞧不见自己亲爱的妈咪。

孩子有些沉,恩真抱着的时候有些吃力,但是却依旧不想放开手,她想再多抱孩子一会,其实睡着了也好,免得等会她要入关的时候,孩子会哭闹起来。

乔津也不打算叫醒孩子,一家三口在机场寻了一处安静的位子坐了下来。乔津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孩子的身上,虽然现在天不凉,可这么点大的孩子毕竟是娇贵的,睡着了之后很容易着凉。

机场每天都在上演着离别和重逢的剧情,离别可能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而重逢而有可能会是为了下一次的分别,在剧幕没有落下之前,睡都不知道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结局。

“孩子给我抱吧,下了飞机之后记得给我来个电话,别管这边有多晚。”乔津伸手去接孩子,抱过孩子之后,在怀里面为他寻了一个舒适的位子。

乔忆津小朋友眼皮子微微抬了抬,也不知道有没有瞧见人,眼皮子又合上了,睡的很舒坦。

“恩。”

恩真点了点头。

“在B市,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乔津想了想之后又补上了一句,“尤其……”

“恩?”恩真抬眼看他,等着他“尤其”后头的说辞。

乔津摇了摇头,“没了。”

他想,他还是不要这么多此一举吧。

已经有三年没有回B市了吧,人们常说,近乡情怯。

这三年来,正确地说,也没有到三年,她离开的时候是十一月初,现在回来的时候是三月,正是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时节。

她觉得自己的变化没有多大,至少没有到乡音未改鬓毛衰的地步,可从飞机上俯瞰着B市的时候,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从感觉上B市已经不是她记忆里头的那个B市了,正确地说,她记忆里头的B市也剩下的不多。

从出口随着人潮走出来的时候,恩真觉得多少有些陌生的感觉,周遭的人都在说着熟悉的语言,这和加拿大是完全不同的。

这些年来,国内流行出国热,再加之出国的人群太多,高中生留学,潮,大学生留学,潮的,在全世界各地都能够瞧见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但是在国外都是用英文,只有在家的时候,她和阿津才会用中文。

也因为是这个关系,忆津那孩子经常在她和爱娜用英文交流的时候,依依呀呀地跟着学,真是辛苦了那孩子了。

想到忆津,恩真的心头软软的,这还没到B市呢,她就已经开始想忆津了,也不知道他醒来之后有没有找她,有没有哭闹,有没有乖乖吃饭和长大。

下了飞机之后,恩真第一时间把手机开了机,打了电话给阿津,响了两声之后,电话就接通了。

“到了?”

乔津温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让恩真嘴角也扬起了笑意。

“吵你睡觉了?”恩真轻声问着,现在在B市是中午,这在多伦多还在夜间。

“不吵,不听到你电话都不觉得安心。”

恩真听着他的声,心安了不少。可不是呢,没听到乔津的声音,她也不觉得安心。

“我也是。”她低低地说着,“忆津呢?”

“忆津睡在我旁边呢,那天一觉醒来没瞧见你,哭着闹着一个劲地问我要妈咪,我哄了他,说你和他玩捉迷藏呢,结果这寻了一圈不见你之后又成了小哭包了。”

乔津压低声,就怕吵醒了他,倒不是怕他苦恼,只是怕瞅见孩子红着一双眼,眨巴着大眼睛,眼眶蓄着泪,要掉不掉地看着他的时候。

听到乔津这么说的时候,恩真越发的心疼,早知道就应该把孩子一并带来的,她已经想他想的心疼死了。

“好了,你看到大哥没有,让大哥赶紧送你回酒店,在飞机上你肯定是没休息好的。”乔津也不和恩真多说话,一来是怕吵醒了孩子,二来听到恩真的声音之后他也就安心了,第三,也就是最重点的,他觉得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恩真一定没睡的舒坦,在飞机上基本上都不能够睡的舒坦。

“那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