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长久的静默,时常在院子里面,或者是书房。甚至有一次,她发现他坐在恩真的房间里面她的床上,那个时候,他那迷茫的眼神看的她心惊肉跳。

然后,他们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每一次,她都很想这么平静下来和他交谈的,但是他开始不回来,在他回来的时候,只要瞧见了他,她就会想起这个男人在外头有女人的事情胸中有一把无名火一样地燃烧着,接着无休止的争吵,他开始越发的不会来,接着再一次的争吵,恶性循环着,她很想改变这种姿态,但是她同时也发现,她办不到,她的内心早就已经被妒忌和怒火吞噬完了。

她想起在很早些的时候,她曾经想要柯立均和别的女人去生个孩子,她以为外头的女人都没有她重要,但是在他身边开始陆续出现女人的时候,雪儿赫然发现,其实女人都不重要。

每一个女人,最想要的还是独占,独占一个男人的身,独占一个男人的心。

还在想着恩真么?

柯立均看着这个如死灰的般沉寂的女人,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她的话,要说他没有想过么?!那么为什么他身边会有那么多的女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着和恩真相似的,有些像的是眼睛,有些像的是嘴巴……

如果他不曾想过的话,那么又何必在今天只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之后,他就会那么的激动,在见到那不过是侧脸的时候,他心跳如擂,万分激动。

但是,想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有些自嘲地笑着。

“是了,你想着她的,你终究最放不下的人,还是只有她。”雪儿突然想到一句话,当年还珠流行的时候,她最有印象的不是那“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也不是那“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而是那一句“等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却依旧感激上苍能够有这个可想可等可怨可之人”。

他怨过她,却也记住了她。

相形之下,她雪儿却像是他们生命之中的一处点缀,或者她是陪在他的身边的,但是却也同时离他有些远了。

“你是觉得失去了之后,才能体会到别人的可贵么?”雪儿忽地笑了,那一笑艳丽至极,有着千娇百媚的味道,“我还是你的未婚妻,是不是?”

柯立均不知道雪儿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这么问,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她是他的未婚妻。

“如果你要结婚,首压是我是不是?”雪儿又问了一声。

柯立均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如果他要结婚的时候,她是他的未婚妻,自然的,首选是她。

雪儿像是放心了,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

“我困了,先睡一会,你如果还有事情的话可以先离开没关系,我不会再做什么傻事了。”雪儿平静地说着,声音冷静的不像是半个小时前曾经割脉自杀十分钟之前还歇斯底里地和他闹着的人。

柯立均不知道雪儿为什么会在那么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他不敢去多想,也不想多问,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她,免得等到他一转头她又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而雪儿似乎真的是困了,她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

她知道,这一次是她傻了,而且还是傻得有足够彻底的,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只要她霸占着柯立均未婚妻的身份,外头的女人根本就进不得柯家的大门来,而且就算哪天梁恩真回来了,她也要让他们回不到最初。

柯立均,既然你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那么,我就让你和你的珍惜这辈子有缘无分,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失去。

雪儿就是这么一个人,既然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

从明天开始,她要做B市最潇洒的女人,穿最美丽的衣服,穿最漂亮的鞋子,戴最奢华的首饰。

既然她的男人都可以有别的女人,那么作为礼尚往来,她也可以有别的男人。

恩真吃过饭之后就回了酒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飞机上没睡好的关系,还是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的缘故,她倒是睡的很舒坦。

这一睡,倒是睡到了晚上六点半。

她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看了一眼来点人的时候,恩真揉了揉眼睛,接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头那略带了一点歉意的声音,恩真就算是有起床气也不敢对大哥出、

“没,也差不多时间该清醒了,大哥你有事?”恩真问着。

“哦,想请你和我一通出席一个慈善酒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雅尔冰笑着问着,“顺带带你去吃晚餐。”

恩真苦笑,这种慈善酒会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场所,在这种酒会上,也就酒水能够入口一些,说道吃的,那根本就是敷衍极了,就算是什么厨艺慈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来的菜肴自然也是观赏性比较强,哪有在平日里头在厨房间里头做出来的让人有食欲。

不过大哥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就是希望她一起出息酒会。这种酒会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却可以解除到不少的商场上的人,建立起人脉倒是挺不错的。

恩真应了下来,答应一同前往。

雅尔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半小时后会去接她。其实,他还隐瞒了一句,那个酒会,柯氏集团也在受邀行列,容他有些小小的急躁,他想知道柯立均在见到恩真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姿态和神情,光是想到就已经让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恩真这一次来B市,虽然是冲忙了一些,但是体贴的乔津也多少想到了恩真可能会出席一些诚,所以在整理行李的时候也就摆放了适合两件出席晚宴的礼服。

在雅尔冰敲响房间门的时候,恩真已经换好了礼服,改良式的浅蓝色旗袍,花样素淡,面上只有手工绣的落梅点点,胸口别了一个蓝宝石的胸针,她的头发梳成了发髻,微微有些松,典雅而又婉约。

一时间,还让雅尔冰看痴了眼,眼前这个女子,仿佛是徐志摩笔下乘着一把轻烟色的油纸伞静静地从小巷中走出的江南女子。

柯立均他,还真是吓了眼睛的,雅尔冰想,有些女人的美丽,不在张扬,而在内敛。这种内敛远比张扬更加吸引人,更加的经久不衰。

恩真挽着雅尔冰步入酒会,里头到处都穿着西装礼服的人,手上举着香槟,寒暄着。恩真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市场。

其实这种所谓的酒会根本不过也就是给一群人一个正常的名目吃吃喝喝,还有拿出钱开做做慈善事业,顺带让人知道一下自己还是财大气粗,企业没有半点的困境。

她对这种事情兴趣缺缺,如果不是大哥要她陪着一起来,只怕她是不会来这里的,这里到处充斥着虚伪的味道,行善为人知,原本就是一件挺虚伪的事情。

“嘿,雅总,这位是?”

某位挽着最近风头正健,窜红速度也不错的玉女明星的老总,那人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常年的声色犬马早早地挺了一个啤酒肚,不安分的手在女星裸了的后背游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捏了那挺翘的屁股一把,惹得女星红了脸,娇嗔着用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去推他的胸口,那眼睛却是紧紧地瞄着雅尔冰,媚眼如丝的姿态不像是玉女而像是欲、女。

恩真偏头看了雅尔冰一眼,大哥的确是很多女人见了都会喜欢的类型,长相俊美,家境不错,也难怪人家会当着面开始暗送秋波了。

那老总看着恩真,总觉得这个穿着淡雅的旗袍的女人看起来有些像是一个女人,他突然地瞪大了眼,张口欲言:“这不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雅尔冰莞尔一笑,“这是我们雅氏在加拿大的分公司的执行长,Aimee小姐。抱歉,我们先走开一下……”

那老总眼睁睁地看着雅尔冰把人带走,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什么Aimee小姐这不是三年前整个B市闹得沸沸扬扬的梁恩真么,才三年的功夫,她似乎变化大了很多,他当年看了报纸,觉得这个曾经的富家女实在是有些可怜巴巴的,闹成那种地步,而那个时候出现在报纸上的身影也是憔悴不堪的,原本就不甚漂亮的人一旦憔悴起来,那根本就是就是惨不忍睹。

眼下,这个女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那容貌没有多少的改变,但是那气质完全和那时完全不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那老总想到,今天这酒会主办方还邀请了柯氏的总裁的柯立均,虽然不知道柯立均本人会不会来,但是一想到这前夫妇见面的场景,他露出了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几乎可以想到这雅尔冰只怕也是打着这种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