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弟弟所赐,恩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原本她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的。”雅尔冰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在看到柯立均那一张脸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就这么说出了口,完全不假思索一般,在他这么说出口之后,他看到柯立均的脸色一变。

“我……”

柯立均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他还为自己辩解个什么劲呢,这不管用多少的话语,他都是说不出来的,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当年他这么做的话,或者现在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忆津很可怜,因为在恩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她基本上都已经不去理会忆津了,我想谁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吧,自己疼爱了许久的儿子,一直以为是和自己丈夫爱的结晶,现在突然之间成了对她做出过不少伤害事情来的前夫的儿子,有些人或许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而成为一个疯子。恩真在这一点上,还勉强算是不错吧。”

柯立均在听到雅尔冰这么说的时候,他越发有些自责了起来,他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理由说什么的。

他连道歉都没有那个资格。

“如果你要问我弟弟的话,他还是很坚持地和恩真在一起,我想,你大概不会想听到这个的。”

柯立均轻轻地笑了,其实他还是想要听到这个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待她这么的好,这就足够了。

代我同你的弟弟,说一声谢谢。”

柯立均是很真心地说出这句话来的,那个男人,他知道他是一个极好的,能够这么对待恩真,想来也是真的很喜欢恩真的,那样就最好不过了。

“我想,乔津他是不会喜欢听到你对他的感谢的。”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恩真僵着一张脸看着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的柯立均。

因为恩真的突然出现,病房里面的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意外,尤其是柯立均,他以为自己是再也不会瞧见恩真了,但是现在的她却是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她的表情不是很好,是的,出了这种事情之后,不会有人的表情还是欣喜的。

她的突然出现,让房间里头的两个人都不知所措了起来,雅尔冰在想着,恩真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他原本以为,恩真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见到柯立均了。

当然,这种想法恩真也是这么想着的,甚至于,她到现在还是这么认同着的,她不认为自己是待见柯立均的,这个破坏了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是决计不会原谅他的。

出了雅家大门之后,恩真在街上闲逛着,多年不回B市,她居然都已经到了无处可去的地步,其实B市的市区也就那么点大小罢了,这个路那个路的,其实说白了还是跳脱不出那么一个圈子,她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到后来,她到了这个医院,在门口的时候,她遇上一个人,一个高大粗狂,但是却有些让她觉得亲近的男人。

他刚从计程车上下来,一脸的匆匆忙忙,但是在看到她的时候,他还是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恩真?!”他唤她,那姿态是那么的熟稔,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但是在恩真的脑海里头却是一片空白,她对他的记忆没有半点的存在,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些同情的味,看向她的时候,声音又再软上了几分。

“怎么来这了?瞧你那一脸疲惫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了?”他轻声地问着,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恩真觉得现在戴手表的人越来越少了,女性一般都是把手机当做手表来用,遇上问时间的,很少会一扬手,露出那纤细的手腕子让人瞅着心猿意马,一般都是从裤兜里面或者是手提包里面摸出一只手机,牌子不定,看完之后悠然地告诉你,现在是几点几分。男人现在会戴手表的也很少了,一般会选择用手表的一般用的都是高档的货色,什么劳力士的,其实在上流圈子里头谁都知道,摆在外头卖的东西不过都是些二三流的货色,真正的有钱人从来不会去特别地去追求所谓名牌,限量版,因为他们有的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独家定制的。

眼下,这个男人手上的手表不是什么名牌,也不是什么限量版本,恩真也瞧不出来有没有什么独特的,那手表已经略微有些陈旧了,但是看得出来保养的很好,看上去还是簇新簇新的,也不是用电子的,而是那种需要人手工去拧动的,只要能拧下去,这手表就能一直用下去,传说中的,可以用到下个世纪。

他看了一眼时间,眸子里头多少有些慌乱的神色,他似乎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忙碌的,但是却还是停留在这里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恩真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她其实很想问问眼前这个人,他是不是认识她的,但是她的嘴巴太干燥了,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去问,她的嗓子快要冒出烟来了,明明还不到大夏天的天,她怎么就会觉得这么的口渴,好像整个人身体里头的水分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她就是那一尾弃置在岸边不要的鱼,她渴望有水液的注入,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关心她的人,她得躲避着,想要她关心的人,

恩真不想提以前的事情,不管是谁对谁错,她都不想再提起。

“累了么?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他轻声地问着,那模样温顺,没有那些个诱、拐犯那一脸猥琐的样子,当然,她也不属于会被拐卖的范围之内的人员了。

恩真就这么跟着这个男人走了,他的目的地是在医院,进了医院之后,恩真才晓得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空闲来和她一起坐坐,因为在他进了医院之后,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迎了上去,手上拿着一些片子,一台复杂的手术正在等着他。

恩真也不生气,没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原本他就没有说,他是有空要和她一起坐坐的,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坐坐,她只是想寻一个去处,一个没有人会认识她的去处,仅此而已。

她听见围在他身边的人管他喊着“李主任”,恩真想,一个年纪不过三十来岁,能够在国内做到主任这个位子,还真的是挺不容易的,在听到别人这么叫他的时候

他匆匆忙忙地往着手术室方向走着,走了几步之后,他有回过了头来,看着恩真,“你先去我的办公室,一会我来找你怎么样?”

其实,李晓明是被一个紧急的手术给召回医院来的,原本今天的他是在休假,可是当医生的,有些时候也不是那么的自由的,尤其是爬得越高,为医院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也就越多了,有些时候李晓明在想,自己这么做有意思么?其实想来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却又跳脱不出这个圈子。

这个手术,是一个很复杂的手术,如果不是复杂的手术,医院里头的人也不会想到去找他来做这个手术了,至于时间会进行多久,李晓明自己都不清楚,因为这其中有太多的变数,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不是没有。

恩真没有做出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是干哑了,她几乎是说不出话来,她有些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主动想要带着她去李晓明办公室的肖士,她很累了,甚至已经都没有力气去拒绝刚刚这李晓明的要求。

她跟着肖士往着那办公室走,不过走了一会会之后,她瞧见了雅尔冰,她不知道他是来这里干嘛的,因为雅千索并不是在这个医院,似乎在之前也没有听雅尔冰说过自己有相熟的人在这里,但是她明知道是这样的,但是这脚步却是忍不住是跟着雅尔冰走了。

这肖士叫了两声,见人头也不回地跟着人走了之后,她也不挽留。

此时此刻,恩真站在病房门口,她冷眼看着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的男人,她不清楚一般人在瞧见别人住院时时候会不会有一种可怜的心情,但是恩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的,唯一有的大概就是对这个男人的憎恨,见一次,她就觉得自己对他的憎恨就会多上一分。

尤其是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他们的名字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是一种亵渎,对乔津的一种亵渎,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叫别人的名字。

“你是在忏悔么?”

恩真冷冷地看着柯立均,雅尔冰见情况有些不对,他走了出去,他的疑惑已经得到了解答,他已经不需要再留在这里了,当然的他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是很好奇的,但是还是觉得要给柯立均,这个将死之人多一些的颜面,毕竟当男人的,不管是有钱还是没钱,男人都是好着面子的,所以他觉得还是给这个男人一些面子吧,免得在失去一切的时候,他在人前连个面子都没有留下,即便在B市里面,柯立均算是一个没什么的面子可言的男人了,情感生活上的风风雨雨,这完全就像是一出戏一般的引人注目,像是娱乐新闻一样被人八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