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在一旁,听出了月夕的担忧,立即上前推了推浅夏,才说出事实,“娘娘您别气,这伤还不是拜那秋妃娘娘所赐?自从您进到这里,奴婢和浅夏就回到太子爷身边做事,昨日个,就见那秋妃娘娘过来找太子爷,但太子爷忙着呢,说什么人都不见,那娘娘就杠上了,硬是不讲理,估摸着是被宠坏了,就连那人身边的婢子都蛮不讲理,狠狠甩了浅夏一耳光不说,还将她推向红木柱,撞出了个口子,那时候,鲜血直流,伤口可深……”

浅夏皱眉,示意暖春别再继续,再看秋月夕时,那双剪瞳,早已狠狠眯起。

浅夏知道这娘娘又在为自己担心,温柔地笑了笑,“娘娘,奴婢没事。”

秋月夕却埋着头,好久,才出声,“浅夏,我如今自身难保,帮不了你们,若是你们愿意,我就让你们出宫去,好吗?”

“娘娘,奴婢们会在长秋宫等您回来……”浅夏执着道,视线里尽是坚定。

她不知道,为什么浅夏会有这样的信心,秋月夕笑了笑,摇头,“也许,过不了几天,我就死在了这牢里……”

“娘娘,您不能胡说,奴婢和暖春,以及长秋宫里的所有下人们都会等您回来。”

秋月夕没再继续争什么,望着小窗外的阳光,心里似乎明朗了些。

后来,浅夏一些人离开,临走之前,将一个包袱交给她,秋月夕明白里面装的什么,抱紧后,才看着她们离开。

对面,小丫头一直坐在石床上,秋月夕请狱卒带了些东西给那丫头,都是浅夏带来的膳食,她自己没怎吃,但小丫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吃些好的。

突然发现,若是小丫头不被放出去,倒还让她有个人做伴,说说话,也不会太过孤单。

直到,那日,突然来了一批压抑,天未亮,就打开小丫头的牢门,直接将人往外拖。

秋月夕正睡得迷糊,听到这声响,逼迫着自己醒来,看到那一幕时,几乎吓晕,勉强撑着身子,她起身到门前,大声质问,“你们要把她带去哪里?”

一名新来的狱卒不屑地瞥了一眼秋月夕,冷笑,“死刑犯,不带去砍头,难道还去吃大餐?”

其他几名衙役噤声,都没敢多说话,秋月夕皱眉,瞪向那人,“谁下的令?”

“除了太子爷,还有谁敢?”

秋月夕扶住牢门的手,狠狠握紧,瞥向一边的一名衙役,“这位大哥,月夕求您一件事,可否去太子殿通知一声,让太子爷来一趟?”

先前的新衙役不知月夕的身份,是以,冷笑一声,“你这死刑犯,还想见太子爷?做你的美梦吧。”

他走得很近,面色上尽是嘲讽,秋月夕沉下脸,将手伸出门的围栏外,挥手就是一巴掌,“放肆,本宫岂容得你一再污蔑?”

其他人,都吓得跪下身,“娘娘息怒,小的们立即去通知太子爷。”

还有人将那名新衙役压下,这娘娘可是徐主簿特别吩咐要好生照顾的,而且身份尊贵,岂容得他们一般人说三道四?

对面被钳住的小丫头,只是在哭,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秋月夕蹲下身,声音放柔了些,“小丫头,别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要死……”女孩见月夕安慰她,只觉得更委屈,眼泪洒了一地,越哭越凶。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以及先前去唤人的衙役。

凤初漠,没来。

来的人,正是徐恒远,走到月夕身前,恭敬跪下,“娘娘。”

“他呢?”

“太子爷有事,只怕不方便。”徐恒远说得很委婉,头微微低着,看不出情绪。

秋月夕冷笑,用力握紧身前的围栏,“怎么叫不方便?本宫找他有事,难道……”

“娘娘,事情也分轻重缓急,太子爷日理万机的,自然,会有忙碌的时候,请您理解。”徐恒远淡淡回道,只是一句话,就将月夕未出口的抱怨,堵得死死的。

先前的新衙役暗暗冷笑,这娘娘也不过如此,虽说这徐主簿看起来恭敬的很,可这话里,却没有半丝诚恳,顶多,只是敷衍罢了。

秋月夕又岂会不知?

垂下头,秋月夕看了一眼小丫头,偏偏那事只能求那人,是以,低了声音,“徐主簿,你有通知过他吗?如果他不方便,带我去也可以,这事,不能拖。”

“娘娘的身份,恐怕不便……”

“我不会逃走!”秋月夕大声道,声音里,掺了几丝怒意,震慑到一边的人,而她,双眼猩红,此时看起来是那般愤怒。

徐恒远沉默了片刻,屏退其他人,将衣服递给她,“娘娘,换一身衣裳吧,属下带您过去。”

秋月夕有些欣喜,丝毫没察觉徐恒远眼里的情绪,随意将婢女的衣裳套在身上,秋月夕便催着徐恒远带她去。

躲过几人,要去太子殿其实不难,毕竟徐恒远在,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什么。

浅夏和暖春似乎不在,秋月夕没有犹豫,直接去了书房,那个人平常不在寝殿,就会在那里。

抱紧怀里的包袱,秋月夕加快步子,徐恒远所说的时间不多,她得加紧。

门,微微敞开着,秋月夕抿紧唇,没敲门就推开了门,低着头,她不知该怎么开口之时,耳边,却是一阵娇嗔声。

“爷,别……”甜腻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明显。

秋月夕下意识抬眸,就见那人凤眸微垂,怀里抱着一名女子,彼此的身体紧紧贴合,而他的大掌,早已探进她的衣裳内,姿势暧昧,那女子面色桃红,欲拒还迎的模样,似乎迷得他团团转。

秋月夕退后几步,背忽然抵在了门上,发出一阵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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