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而正在暗叹她即将步入悲惨命运轨道的时候，李玄歌顾不得旁人在场，一个箭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为什么？”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信，几分讶然，更有几分隐隐的愤怒。
燕山而却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问得愣住了。
她迷茫道：“什么为什么？”
李玄歌蓦然乌瞳火光飞溅，“为什么拒绝，为什么不喜欢，为什么发那样的毒誓，莫非以本王堂堂一个皇子的身份，还配不上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不成？”他紧紧地缠住她的视线，让她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睛。
燕山而被他霸道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三步，神色变得有些慌乱起来，她拼命地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论身份地位，应该是我这个卑微的宫女配不上你堂堂皇子的身份。但是若论喜欢不喜欢的话，那么，奴婢斗胆告诉九皇子一句，奴婢对九皇子根本不了解，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还望九皇子息怒，不要因此而责怪奴婢。“她低下头，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之上，阻止他的步步紧逼。
李玄歌却用蛮力扼住了燕山而的下巴，逼得她双目相对。“你知道不知道，能够成为本王的侧王妃，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是多大的荣幸，你明白吗？而你竟然眼睛眨都不眨地推了出去，你难道不怕将来后悔吗？”
这个人真是太狂妄自大了，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子，她就非要喜欢上他吗？这个世上还有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吗？
她还真错看了将一个自负狂傲的家伙一度当成好朋友了，真真枉费她当初豁出命去救他。早知道如此，她是一句废话都懒得跟他搭理，免得自找麻烦上门。
不过现在麻烦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付着。
当下她左右衡量，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矛盾了好几回，终究是握紧了拳头，选择了对她非常不利的一条路。
“九皇子，将来后悔是将来的事情，至少现在，奴婢没有办法喜欢你，所以，还望九皇子自重，放了奴婢。”燕山而横眉冷对着李玄歌，毫无惧色地迎上他的炯炯双瞳。
李玄歌在她断然果决的眼神中看到了她的那份决心，他不由地怒火更盛，一把狠狠地拽过燕山而到身前。
“你这个女人，莫非是侧王妃的位置还满足不了你，你想要当的是正王妃不成？”他冷哼了一声，颇有几分痴心妄想的味道。
燕山而忍不住翻动白眼，她真受不了这个人太过自恋的狂妄。
“九皇子，你能不能听我说一下话，听一听我的心里话，并保证中途不会打断我？也不会自己胡乱猜测？”燕山而侧头凝望着李玄歌，等候他的回应。
李玄歌当下表现出一副不与燕山而计较，显得非常大度的样子。“可以，本王保证，你就说吧。”
燕山而气得牙痒痒，碍于身在永福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真理，只能忍了。
但见她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审视着李玄歌开口道：“请容许奴婢斗胆问上一句，九皇子喜欢奴婢吗？”
李玄歌被问得一怔，他喜欢这个宫女吗？这个问题他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过，只是——
“你压根没有想过喜欢不喜欢我这个问题，对吧？”燕山而一语成谶，击中了最关键的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