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的一声惊叫声，让思维混沌的燕山而身体猛然一震。
她感觉到口中有粘稠腥咸的味道，正缓缓地蔓延开来，手指莫名地轻抚唇瓣内侧，而后回缩指尖，低眸细细一看。
呈现她眼帘之中的是，那指腹之间沾染触目惊心的血色。
她讶然地侧目，急急地将李玄歌的手抓过来，定睛一看，那白玉凝脂般的手背上，有着明显的咬痕，很深很深，带出妖娆的血色。
“是我咬伤的，对不对？”模模糊糊的，她似想起梦中有黑影朝她袭击过来，而她无力挣脱之际，顺势便咬了对方的手。
“不是你咬伤的，是本王自己不小心碰伤的。”李玄歌挑眉横了小安子一眼，否认了燕山而的问题，他小心翼翼地端过药碗，轻轻地吹着热气。
李玄歌越是否认，燕山而就越是怀疑。
她几乎可以确定的是，李玄歌在撒谎，他手背上的伤口明明齿痕深刻，不可能会是碰伤造成的。
而且她的唇角未破，唇内却有血丝，可见李玄歌手背上的伤痕应该是她造成的，可是这个家伙既没有朝她发脾气，也没有对她说出任何责备的话来，反而帮着她隐瞒真相，他这是怎么了？
燕山而困惑不解地望着李玄歌，看着他轻柔递送到她唇边的药汤，诧异道：“为什么要撒谎呢？明明是我咬伤的，九皇子为什么还要隐瞒呢？”
李玄歌面上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冷冷地横了一眼身后的小安子，责怪他太多事了。
“小安子，你退下吧，这件事情，本王希望不会再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任何风声，明白吗？”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小安子聪明地闭了口，躬身退出了房间。
燕山而紧皱双眉地审视着李玄歌，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还要威胁小安子呢？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替我隐瞒？”
“没什么，吃药吧。”母妃对她已是恨不得拔之而后快，若是再让母妃知晓她咬伤了他，不知道会不会传到父皇的耳中去。
恐怕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算有心护着她，也没有能力敌得过父皇的生杀大权。
李玄歌别开燕山而甚是逼人的目光，他示意燕山而张开红唇，喂她要药。
“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你母妃摆明了是想要我的性命，你是她的亲生儿子，为什么宁愿跟你的母妃作对，都要救下我呢？”她不解，也不明白李玄歌为何突然之间态度转化得似另外一个人一样。
他上次也是差点要杀了她的，不是吗？
是因为逗着她好玩，不想便宜她轻易地死掉，所以才将她留在身边伺候他的，不是吗？
那么现在，他救她，还是这个理由吗？
“还是为了继续留下我，继续折磨我，不想让我轻易地死掉吗？”燕山而抓住李玄歌的手臂道。
她的内心惶然不安着，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知道是不是这个理由，好像得到李玄歌的肯定之后，她才能安心一般。
李玄歌忽而乌瞳一动，他直勾勾地盯着燕山而闪烁不定的眸光。“你真的想要知道本王为什么这么做吗？”
燕山而在他犀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莫名地她躲闪着，不敢平视他的眼睛。
呃——
“奴婢就是随便问问，其实，其实九皇子也不用回答的。”她莫名地手心开始发汗，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紧张。
李玄歌看着她惶恐避开的样子，唇角扬了扬。
“吃药吧，愚笨的女人，你可以继续笨一点的。”他一口一口地喂给燕山而药汤，燕山而的脸颊莫名地开始发烫。
若胭脂晕染一般，她的两颊浮现红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