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物!”

有一次,他的大哥说要跟他比武,打得他鼻青脸肿。

然后他的兄弟们指着他哈哈大笑,说他的脸看起来比平时匀称多了。

因为程安然长像俊美,偏女性化,这成了众皇子讥笑的对象。

为此他的兄弟们让他向大皇子鞠躬道谢,感谢他施展拳脚让他的脸变得可以见人,像男人样了。

他不太愿意,几个兄弟就一起上来压着他,让他给他大哥下跪磕头。

“谢谢大哥为我容貌费心。谢谢大哥拳脚恩赐。”边谢边磕头。

他们还会趁他不防备猛地把他推下池塘,让他自己爬出来。看他爬出来就又再推他下去,反复十数次,直到他爬上岸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每一次遍体鳞伤地回来,母后总是抱着自己哭很久很久,然后替他小心地上药。

虽然母后是皇后,但根本没什么权利,父皇经年累月地不来辰宫一趟。

而本应由皇后住的栖凤阁则由吴贵妃住着。

每一次他总是抽泣着问:“母后,我为什么会被其它兄弟打,父皇为什么不喜欢我?”

母后总是抚着他的头,轻轻地哼歌给他听,但歌声中却分明有泪有血。

终于,母后为了他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也为了他能自保,便命人算褂,说他与佛有缘。

于是他六岁那年,被送出了宫,到一个偏远的山上礼佛。

在佛院里,程安然修身养性,收敛自己的戾气,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勤奋学习,饱读诗书,又得主持真传,练得一身武艺,十六岁那年翩然回宫。

也许是因为皇子们都大了,也许是因为王家的势力越发稳固,那些皇兄弟们再也没敢欺负他,而父皇则突然告天,立他为太子,又分了东宫。

程安然则暗中开始培植势力,决心不做被架空的太子。

二十岁那年,他喜欢上了吴贵妃宫中的一个叫倾雪婢女,她率性善良,谈笑自如,两人很快坠入爱河。

但秦国提出和亲,吴贵妃明知道倾雪是她所爱,却偏偏提议让倾雪假扮公主和亲。

那一夜,程安然几乎克制不了自己的怒火,真想一剑杀了吴贵妃。

但是他不能,他知道自己要忍,必须忍!

他一路辛苦走到今天,岂能轻易放弃?

想到此处,眼中决绝之色顿起,程升龙不禁颤抖了起来:“你,你敢——”

“他有何不敢?”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东方辰押着太后,吴贵妃,以及四皇子五皇子的母妃缓缓行来。

程安然感激地看了看他,无声地言谢!

“母妃!”

“母妃!”

一时间,换成他们紧张了!

“皇上,救救我们呀,我们不想死啊!”吴贵妃莺啼娇语地哀求。

楚太后冷冷地说:“东方辰,你莫忘了哀家——”

东方辰微一示意,立刻有人上来堵了他的嘴,楚太后何曾被人这样对过,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昏了过去。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程安然淡淡地说:“父子相残,传出来名声也不好,对吧,父皇?而且,我们也不想和我的兄弟们刀刃相见?大家都罢手吧,我承诺不杀你们!”

在东方辰的帮助下,程安然宫变成功。

而程升龙和他的三个儿子都被囚了起来,等候处理。

叮当叮当——随着程升龙的一举一动,铐在他手上的锁链不断发出清脆的声音。锁链另一头与囚牢石壁深深相连,若不能打开所镣,关在牢里的人怕是插翅也难飞。

程升龙冷眼看着来探望他的程安然,一双眼睛犹如鬼火般发出绿幽幽的寒光。此时阴鸷深沉的程升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咳咳咳,你来干什么?抛宗灭族祸国乱纲的逆贼——朕没你这个儿子!”

程安然一言不发,忽明忽暗的灯火映照在他白皙沉静的秀气脸庞,让人有种幻灭的错觉。

“我送你出去。出宫后我会安排你安度晚年,老老实实做个平凡的老人,再也不要回来。”

程升龙讥讽道:“朕还以为你是来弑父的。杀人灭口一了百了不是更好。”

程安然悲哀一笑,月华般。

轻轻吐出一句:“你为以我还当你是父亲?我只是可怜你罢了。”

“你忤逆父亲背叛国家,悖逆伦常天理难容!”程升龙疯狂地叫着,伸手欲扑程安然。

程安然后退一步,看着他挣扎,慢慢地走出牢房。

东方辰久候在门口:“现你你可以兑换我的要求了?”

程安然眉稍微挑:“不知道秦王对皇室的哪两人这么感兴趣?”

东方辰吐出两个人的名字:“楚太后,程无双!”

程安然猛地震动:“不——”

东方辰冷冷地说:“莫不是你要反悔?你可知我的二十万大军尚没退去,皇位现在是不是你的还说不定?程无双在哪里?”

程安然猛地抬起头,轻声道:“她假扮我征讨匈奴,现在只怕——凶多吉少!”

东方辰勃然大怒,满脸阴戾地道:“程安然,她若有事,我叫你楚国相赔!”

策马,回转,再也不愿意浪费一句话,东方辰一挥手,带着三千黑甲军直奔紫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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