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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画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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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的名讳也是你们能叫的?自己掌嘴一百下。”锦葵进来说道。

木槿一听,自然十分恼火,她站起来,指着锦葵的鼻子骂道:“你是哪根葱?就敢来教训起本姑娘来了。咱们白夫人在紫微殿住了这么多年,你们过去不过是来请安的分。哟,才踏进这紫微殿没几天,脸大得都看不见脚了,小心一跤摔在地上,很疼的。”

锦葵被这么一顿抢白,气愤地一顿脚,说:“哼,你才是哪根葱呢,还敢在我面前叫嚣!我是堂堂王后殿下的近侍宫女。你提以前有什么用?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当初的白夫人现在也不过是王后身边的宫女而已。”

这时,紫荆也加入到掐架的队伍中来,她帮衬着木槿说:“哎呦喂,我听说,死灰还能复燃呢,白夫人现在是沦为王后的宫女了,但是大王陛下还牵挂着白夫人呢,你现在这么嚣张,你就不怕日后白夫人重新起来你无藏身之地么?”

锦葵笑道:“就算起来也不过是夫人,终究还是要被王后压着,后宫中,唯有王后才是真正的主。”

紫荆道:“王后再怎么是主,那也得听大王的,这宫里宫外,真正的主也只有大王一个人,这紫微殿也全凭大王说了算。”

“那又如何?大王王后本来就夫妻情深。”

“哼,我听说昨晚大王还传白夫人去了呢。”

“不过是去伺候打扇,对了,白夫人应该是亲眼见证了大王与王后的深情的吧?”锦葵笑说。

栀子终于忍受不了,不耐烦地说道:“别吵了,你们都出去!”

锦葵笑道:“你看,你们夫人都受不了刺激了,不过她现在也不是夫人。我要是你,就赶紧跑回芷清去躲着,再不出来。”

锦葵说着就转身要出去。

木槿突然叫住她,微笑着示意她过来。锦葵不知道木槿要搞什么名堂,便也扭着腰肢走过来。谁知,木槿突然扬起手,给了锦葵一记响亮的耳光。

锦葵吃了这么一记耳光,愤怒之余想要还手,却被木槿揪住了手,紫荆走过来,说:“让我也来一下。”紫荆说着也扇了锦葵一巴掌,当然她扇得要轻得多。

锦葵气愤难当,却又奈何不了她们两个,她甩开木槿的手愤愤然地冲了出去。

这边,栀子也起身了,说:“你们两个打了她,接下来可怎么是好?拌拌嘴也就算了,还动起了手,逞这一时之快,都不顾后果吗?”

“她这么嚣张,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越觉得你好欺负。”木槿说。

“她要怎么你随她去就好。”

“诶,我是为了你好,你倒反而说起我来了,你应该想想怎么去对付她们才好。”

栀子不答,她不过是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王后带着锦葵来了,后面跟随着许多宫女。她们三个只好跪迎,栀子心里暗暗感到不妙。

王后走进来说:“本宫听说,木槿和紫荆一人扇了锦葵一巴掌,栀子,可有这回事?”

栀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否定,但是又不能肯定,于是她说:“王后殿下,是婢女的错,是婢女指使她们打的,所以请殿下责罚婢女吧。”

这时,木槿说话了:“不,就是我要打她的,跟栀子没关系。”

栀子忙给木槿递眼色,木槿就当没看见。

“你为什么要打本宫的近身侍女?”

“因为她仗着主子脸大,自己也看不到脚了,我看不惯,就想把她脸打小点。”木槿的嘴如刀子一般,好不避讳。

秋棠不禁暗暗咽下一口气,她身边哭丧着脸的锦葵忙说:“王后,你看她这张嘴,她刚刚还直呼你的名讳呢,我就是气不过才跟她们吵的,结果她们就动手打人了。”

“锦葵,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涵养为何物吗?本宫一直教导你,作为女子应该注重修养,且不可与野蛮行径沾边,别人不讲理,你也要跟着她们一起不讲理吗?你今天的表现真是丢了本宫的脸,等下去面壁思过。”秋棠这话也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是,锦葵知错。”

王后又说:“木槿,紫荆,你们两个屡犯宫规,本宫必须处罚你们。你们都到北宁宫去,在那儿好好做事好好学习宫规,不得本宫命令,不准踏出北宁宫半步。”

木槿本来还打算反抗,栀子忙拉住她。王后走后,栀子方才说:“怎么样?我就说会有事吧。”

“我才不要去什么北宁宫呢,刚才你为什么要拉着我?”

“只是让你们去北宁宫而已,这结果比我想象中好,你就别再闹事了。”

这时,紫荆也说:“去北宁宫也好,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在紫微殿待,什么都变了,去北宁宫也省心,只是,栀子,你怎么办呢?”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随即,木槿和紫荆就去了北宁宫。

此时已经到了春末初夏,一天,秦王政回来了,紫微殿开始传晚膳,栀子则在一旁伺候王与王后用晚膳。以前,那个位置是她的,旁边的宫女都在细心地伺候她吃饭,那时她还嫌麻烦,觉得吃得都不安心,而现在,她变成了旁边伺候的人。

这时,秋棠刚刚喝了一口汤,便觉得想吐,一直干呕了好几下。秦王政便宣御医来给秋棠看病,而结果是,秋棠又怀孕了。

“恭喜大王陛下,恭喜王后殿下。”

……

他们的欣喜无疑衬托得栀子越发的落寞,而他也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她脸上的落寞。

自从王后有孕之后,紫微殿对王后的伺候要求得更加小心,吃什么都要认真检验,能吃什么,吃多少都极其讲究,日常起居自不必说。

此时,正是栀子花盛开的时节,到处飘溢着栀子花的芳香,栀子采了些栀子花,插在贡瓶里,紫微殿都飘溢着一丝丝甜甜的香气。

可这些栀子花的香味却偏偏让秋棠过敏,她感到气闷,吃不下东西。锦葵说栀子是故意的,于是,栀子被罚去守画廊,不让她近身伺候王后,说是怕她陷害腹中的孩子。

栀子倒反觉得高兴,自从那次在画廊待过一晚后,她就很喜欢画廊里的感觉。而且,在那里自由自在的。她总算舒心一点了。

——

某天,白子宁给栀子写的回信寄到了秦王宫中,白子宁不知道这封信将由秦王政过手,他还以为是像以前一样由青莲过手悄悄递给栀子的,于是在信中说了许多体己话,嘱咐栀子要好好珍视自己,其中还提到要栀子提防着秦王,说是秦王这个人很阴暗。

秦王政看到这里,心里顿时怒火上窜,他的记忆中不禁又浮现起白子宁这个人来,那时,他就是这样排挤自己伤害自己的。

秦王政拿起那封信,来到画廊。

此时栀子正在伏在地上擦拭地板,此时已过端午,天气变得热起来,栀子只是穿着一条暗红色的棉布百折抹胸裙子,肩上披着一件短短的白色窄袖小披。栀子伏在地上,白皙的胸因为俯身的关系而跃在系带的外面。

她擦得认真,心里正在哼着一首曲调,并为发现周围的变化。直到一双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方才抬起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陛下…”她轻轻唤了一声,随即低下头,收收身子,恭敬地跪在那里。

他把手一送,任凭那封信掉在她的面前,“这是你哥写给你的信,你好好看看吧。”

栀子听说,连忙拾起信,匆匆浏览起来,他说家里没事,大家都好,栀子放下心来,可是看到后面,她哥哥居然提到要自己提防秦王,说秦王阴暗什么的。栀子知道秦王政已经看过这封信了,此时,栀子也不想解释,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渊源小时候就结下了。

“你不为你哥哥说点什么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她哥哥也不在秦国秦国,他也不能拿她哥哥怎么样。

他俯下身来,捏着她的下巴说:“也就是说,你也认同你哥哥的话了?哼哼,阴暗的人,说得没错,我就是心理阴暗了,那不也是拜你们赵人所赐?”

栀子不禁反驳道:“如果要追究起来,我们赵人才是受害者,长平之战,秦国杀了那么多赵人,几乎每家都因为这场战争而有亲人死去,实在是惨绝人寰!他们都投降了,还要杀他们!说起来你们秦国才是罪孽深重。”

“你们秦国,你们秦国,我问你,你现在是什么人?”

“赵国人。”

“记得寡人曾跟你说过,你身体里尽是寡人的印迹,你已不是赵国人,你是秦国人。”

“不,只要赵国在,我就永远是赵国人。”

“有一天,我会让你再也没法说自己是赵国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说道:“你为什么还记恨着赵国?你为什么放不下过去?”

“哼,因为我阴暗。对了,就让我阴暗到彻底吧。”

他说着突然就将她提起,按在一架屏风后面,吻得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