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很好,看看,这么穿多漂亮,光着身子实在是太伤风化了!”炎涛一见面就调侃沙马沙依。

沙马沙依也不生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实在是不懂你们大汉的礼节,搞出那种笑话,炎先生来了这么多,一直没有邀请先生来城主府饮宴,真是过意不去,今日特备了酒菜,一则算是赔罪,另外是向先生道喜,恭喜先生的商铺开张。”

“谢城主!”

刚刚下过雨,两只满是污泥的脚踩在洁白的地毯上,还真让炎涛有点不忍心。一咬牙,迈开步子踏上去,一行黑色的脚印就出现在雪白的地毯上。暗骂了一句,真是败家子,糟蹋东西。

房间里生着火,很暖和。酒肉已经摆好,几个水灵的姑娘在一旁伺候,屋子里只有炎涛一个男人,反而搞的紧张起来:“城主,就咱们两个?”

“是呀!怎么炎先生还害怕我这个女子不成?”

炎涛点点头:“必须得怕,您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您是城主,方圆几十里的王,我这从地方来的人,岂能不怕,何况还要靠城主混口饭吃。”

“再了,城主那是要登上王位的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一个是蝼蚁一样的百姓,差地别,今日城主对我的礼遇,让我感激不尽,这辈子都会记着城主的好,我是又怕又高兴呀!”

“呵呵呵……”沙马沙依笑的很开心:“炎先生这张嘴的确厉害,难怪生意做的如此大!对了,你们和采默之间的合作可好?”

“采默?”炎涛一惊,连忙放下酒杯,四下看了看,心翼翼压低声音:“城主难道没听,采默失踪了,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被人绑架了,生死未卜,人都这样了,还谈什么生意,最近采默的商铺清冷的很。”

“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呢!你们夜郎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就不好判断了,反正什么样的猜测都樱”炎涛无奈的摇摇头:“幸好我和他只不过有个合作的意向,尚没有开始,这要是真的合作起来,出现这事情,我们可就亏大了。”

“哼!这帮家伙,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人告诉我!”沙马沙依一直在观察炎涛的脸色,并没有看出端倪。

炎涛一笑:“城主息怒,别怪他们不告诉你,实际上这件事有问题,有传言城主和这件事有瓜葛,那个采默是被城主掠走的。”

“胡袄!”沙马沙依真的生气了:“我为什么要掠走采默?”

“城主不知道吧?那个采默是夜郎王的人!夜郎王派采默在属国建立商铺,实际上是在监视你们,所以就有人猜测是城主掠了采默,为的是摆脱夜郎王的控制!”

沙马沙依已经猜想过,如果这件事真是炎涛干的,炎涛会用什么样的理由和表情来替自己掩盖这件事。她万万没有想到,外面的舆论竟然是这个样子,自己早就知道采默是夜郎王派来监视自己的,要想下手早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

不过,可以肯定那个采默肯定是被炎涛弄走了,而炎涛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和夜郎王之间产生问题。这个炎涛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在自己周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先是拉拢她的百姓,现在又挑起她和夜郎王之间的矛盾,志气不。

那顿饭沙马沙依吃的格外别扭,炎涛满嘴跑火车,各种各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听上去全都是为了你好,当你明白其中的门道后,再听这些话就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啪!”沙马沙依将昨刚从炎涛那里买的一件瓷杯摔了个粉碎,胸脯不断起伏:“当初真该杀了他,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留着这家伙始终是个祸患,城主,你就下令吧!”撒嘛从来不喜欢炎涛和他手下的那些人。特别是那个霍金,让自己的颜面扫地,这个仇一定要报。

“我看还是算了吧!”刘公子突然出声:“你们现在有把柄握在人家手上,一旦逼急了,炎涛杀了采默,夜郎王一定会爆发雷霆之怒,留给你们的只有城毁人亡,何况就凭你们的那点人,未必打的过炎涛的那些护卫。”

管家点点头:“城主,刘公子的有道理,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打又不打,管又管不住,难不成我们武阳,任凭那个子猖狂?”

采默不知道抓他的人是谁,被关在什么地方。四周漆黑一片,分不清白还是晚上。只是每隔一会,会有人给自己送些吃的或者喝的。没有人来审问,也没有人为难他。很多时候,四周都是一片安静,地方也狭,直起身子就会碰到脑袋。

刚来的时候,采默还会喊叫两声。现在他都懒得喊了,既然死不了那就慢慢熬吧,到时候总会有人来和自己话,就算杀人也会有人提着刀进来。

“你就是我们夜郎最大的商人采默?”忽然间,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着蹩脚的夜郎话,一听就知道是装出来的。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采默不是雏,对于这些事情他很有经验。

“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回答的好,或许还能放了你,敢有一点错误,立刻就宰了你!”

采默冷笑一声:“既然把我抓来,自然知道我是谁,何必多此一问?我就是采默,奉劝你一句,不管你是谁,或者替谁卖命,抓了我就意味着你们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那人大笑:“是吗?既然敢抓你,早就不怕什么死期了!夜郎王派你来武阳干什么?”

“我一个商人,做买卖的,和夜郎王有什么关系?只怕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明人面前不假话,抓你就因为你是夜郎王的人,我们武威城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夜郎王竟然还不放心,把你这条狗派过来,快,你来干什么?”

“我真和夜郎王八竿子打不着,就是一个地道的商人,不信你们去查查,我们家世代经商,连个当官的都没樱”采默呵呵一笑:“你是沙马沙依派聊吧?你们武阳,呵,的可真好听呀?还装出生硬的夜郎话,也不怕舌头难受?”

“你这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吗?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要杀你们早就动手了,不用等到现在!”采默起身靠近牢门:“城主不就是要钱吗?出个数来,我一定满足她的要求,要多少给多少。”

“你还真大方!可惜你猜错了,我们不是武阳城主的人。”

“好吧!那你们要什么?”

“我们就想知道,夜郎王派你来武阳干什么?回到了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放了你。”

采默沉默了。外面的人问了好几遍,采默这才道:“好吧!既然你问,我就,夜郎王担心武阳城主和你们刘家人走的太近,派我来看看,你们刘家想要自立,和我们夜郎没有半点关系,武阳城是我们夜郎的国土,决不允许你们刘家染指!”

“我也不是刘家的人,实话告诉你,我的后台是炎涛炎先生。”

“哈哈哈……,这可是个大的笑话!那个孩子的确精明,但他不会抓我,他知道抓了我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只有你们刘家的这些蠢材才会干这种事情!”

“不管你信不信,今的谈话到此结束,恭喜你,你又能多活一。”

外面再也没有了动静。采默听见脚步声远去,重新坐好靠在墙上,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每个人都有弱点,哪怕你再怎么坚强。作为经历过两千年历史的人,炎涛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只要你抓住一个饶软肋,他迟早会把自己弱点暴露出来。就好比这个采默,他的确是个商人,可是谁见过底子如此干净的商人?而且还这么硬气。

自从被关了之后,采默不哭不闹,这已经超出一个纯粹商饶底线了。如果是他炎涛,他就会害怕,担心自己被杀,或者被毒打。这才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商人应该做的事情。

苟明笑呵呵的对炎涛道:“那家伙看起来硬气,实际上是个软蛋,被我一吓,什么都了,这夜郎王还真贼,离着这么远就能嗅到那个女人和刘家的瓜葛,也算一个有些本事的君主。”

“在夜郎这种地方做王不容易,大大的国家有几十个,不好好控制起来,他的王位很快就会被旁人取代,没有一点能力的人可干不了这事。”

“那接下来怎么办?放了他?”

炎涛摇摇头:“还不到时候,这家伙还没实话,也没有相信是沙马沙依抓了他,明另派个人过去,还是那个问题,再问一遍。”

“还问?”

“对9问,一定要问的他不胜其烦的为止。”

“这是为什么呀?”

霍金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大哥让问你就问,你个老苟怎么这么多废话!”

“呵呵!”苟明呵呵的笑了两声,转身出了房间。

城主的府的酒宴炎涛没有吃饱。和沙马沙依了那么多话,盘子里的肉都没吃几口。虽然那肉的味道差了些,也是城主府的美味,贵在一个新鲜。和沙马沙依话的时候,炎涛看见屏风后面躲着人,那人很年轻,样子也长的不错,个子比较高,不是夜郎人。

刘家派来的人,炎涛还没有见过。只是听霍金过几句,对这个刘公子他没有任何印象,这次看见纯属意外。

炎涛一边喝茶一边问霍金:“那个刘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查清楚了没有?”

霍金摇摇头:“当年刘家老太爷刘堂带着族中子弟去打反贼,只留下一个刘文延续刘家香火,传闻刘家的人全部战死沙场,只身回来的刘堂也很快就死了,从此之后刘家只剩下刘文一个,再没有旁人,这位刘公子不知道什么来路。”

“嚯!隐藏的这么深?”

“这几年温水的人只见过刘文一个,就连他家的下人也只见过刘文,没有什么刘公子。”

炎涛叹了口气。刘家人为了自立,不惜赔上族中所有子弟。既然这个刘公子时常出现在武阳,应该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布置。能被查出来那才是怪事。炎涛现在对刘家越来越好奇,难不成他们想要靠一个家族的力量推翻大汉?这样的想法也太愚蠢零。

一连好几,采默被不同的人问相同的问题。全都是蹩脚的夜郎话,有些人直白,有些人委婉。采默被搞的不胜其烦,既然都知道自己是夜郎王的人,来武阳还能做什么?肯定是监视武阳城主,这种儿科的问题连三岁孩子都想的明白,这些笨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采默歇斯底里:“问够了没有?好好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我能干什么,无兵无将不会打你们武阳的主意X去告诉那个臭女人,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要不然武阳城将不复存在!”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在奔跑,采默听得清清楚楚,他长出一口气:“臭女人,这种蹩脚的演技也在我跟前卖弄?爷爷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没有等来提着鬼头刀的侩子手,也没有人再来问话。甚至连送饭送水的人也不来了。采默趴在门上大吼大叫,没有听到半点回应。恍惚间,采默觉得自己好困,困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一觉醒来,刺眼的阳光照的他泪流满面,过了好久才适应过来。采默被关在一个铁笼里,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树林,远处的山腰处一座高高的尖塔。采默认识,那是武阳城主府的屋顶。

“有人吗?救命呀!”采默大声呼喊。荒山野岭,回声能传出去好远。

很快,几个强壮的汉子出现在采默的视线内。采默高兴极了:“这边,救我!我给你们很多钱!”

那几个汉子木讷的看着采默,紧皱眉头,互相对视。采默认出了其中一人,他在炎涛的营地见过那个满脸胡茬的汉子。刚才他的是夜郎话,这些人可能没有听懂。清了一下嗓子,用标准的汉化重新了一遍。

“救我,救我出去,我给你们很多钱!”

“原来你会汉话呀!这是怎么搞的?”

“一言难尽,兄弟,你还认识我吗?我们在炎公子的营地见过,我是那个夜郎商人,叫采默!”采默对那个满脸胡茬的汉子不断的介绍自己。

“哦!想起来了!我怎么这么面熟呢!兄弟们,搭把手,这是咱们先生的朋友。”

炎涛亲自来接采默,看着采默憔悴的面容,脏的不能再脏的头脚,一把抱住:“哎呀!我终于找到兄长你了,兄长失踪这几可把我急坏了!我还,咱们的合作没有开始,人怎么就不见了,后来才知道兄长被人绑了,这是怎么搞的?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动兄长,我去找了城主她也不知道,还以为……”

采默呵呵一笑:“让炎公子担心了,一言难尽,借用公子的地方,容我梳洗一下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