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涛连忙施礼道:“太守和县尊谬赞,子无才无德,只有一些聪明而已,更不敢在大行令面前卖弄,实在难等大雅之堂,只为一生温饱,不敢苟求他愿。”

“呵呵!”大行令一笑:“倒也有些稳重之意,你所献布袋盐之法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此次我来之时,陛下还亲自嘱咐让我拜会一下,今日一见倒也算少年英雄。”

“大行令夸奖了!此乃我大汉儿女份内之事,有劳陛下挂念,子倍感皇恩浩荡!”罢,连忙面北而拜,口称万岁。

大行令和文党皆点头微笑。

又聊了一阵,炎涛始终谦虚谨慎,甚的大行令中意。从电视上学的那些拍皇帝马屁的话,炎涛张嘴就来。一旁的常事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若是炎涛出世,将来的前途必在自己之上。

回到县内,常事已经准备好了一牵这位大行令倒也是个实干之人,马不停蹄直奔刘家。刘堂作为一家之主迎接懿旨。和崔久明的一样,刘家全家老被押往长安。囚车早已准备妥当,在温水风光了几十年的刘家,就这样彻底覆灭了。

炎涛是个标准的看客,跟着大队人马一路走来,每一件事情都没有拉下,一直看着押送刘家的囚车出了温水县城,这才带着霍金溜溜达达往回走。

霍金不高兴,一路上都噘着嘴。

炎涛笑道:“怎么了?这么大快人心的时刻,你怎么这脸色?”

霍金嘟囔道:“还有漏网之鱼,刘文的儿子刘俊没找到,侯建一家也全都不见了,不行,我这就带人去找,不宰了他们,以后必成祸患。”

“算了!朝廷都没介意,我们介意什么?总有一他们会出来的,放心!到时候我们慢慢收拾。”

回到老君观已经是傍晚。刚进大门,张**着骡子就来了。大行令在温水,城防已经换成了人家的护卫。作为县里的公人头,变得无所事事。这段时间,张虎老是待在常事那里,有心人一看就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不等张虎下马,炎涛连忙拱手:“恭喜张兄,等县尊高升,这温水县令就是张兄的囊中之物了,到时候还请张兄多多照顾才好。”

张虎连称不敢,脸上却乐出了花:“炎先生笑了,没有炎先生哪有我张虎的今,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我还是能分清的!”

“呵呵,张兄现在也会官话了,不简单,不简单!”

“先生又笑话我!”

两人打了一阵哈哈。将张虎让进门,老君观正准备开饭,炎涛邀请张虎一起。张虎也不客气,便跟着一起吃了。酒足饭饱。炎涛捧着茶,带着一群人来到院子里纳凉。自从死了人自后,院子里的各种蚊虫就越来越多,这都过了好几,依然不能散去。炎涛让霍金弄来艾蒿,晒干之后点起来熏一遍,才能好一点。今又熏了一边,院子里残存的味道有些苦涩。

霍金见张虎还没有走的意思,便问道:“张头,你这大晚上的来我们这里,恐怕不只是为了蹭顿吃的吧?”

“哎呀!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张虎连忙拍拍脑袋:“是这样的,县尊让我来通知炎先生,大行令听了老君观罚的事情之后,准备明日来老君观上香,让各位做好准备,这可是大官,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啥?大行令要来?那我得好好准备!”冲虚道长一下来了精神:“俊儿,月儿随为师好好准备,慈荣耀,下道观绝无仅有,绝不可马虎。”

炎涛没管这三人去忙活,反问张虎:“依你看这是大行令是突然起意,还是本就准备来?”

张虎深以为然的笑笑:“要突然起意,别先生不信,我都不信,当时太守也在,不发一言,我就知道其中有问题,我看大行令是专门为先生而来。”

“啊!”霍金一下蹦去多高:“这大行令也想对付我们?”

“那倒未必,看大行令当时的表情,我到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张虎呵呵一笑:“以先生的才学,被朝廷征辟那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会给先生多大的官而已。”

“原来是这样!大哥,你要做官了!”

炎涛皱着眉头:“张头,这大行令什么来头?”

“呵!”张虎乐了:“先生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只知道姓王名恢,好像是北地燕国什么地方的人。”

“王恢!王恢!”炎涛把这个名字念了两遍。

对于王恢这个人,炎涛倒也有些印象。按照史料记载,王恢反对和匈奴和亲,马邑之战后自杀。在大汉朝廷中也算一个鹰派人物。见自己为了什么?炎涛着实想不明白。

张虎见炎涛沉思,便拱手告辞,霍金送出门外。回来之后,见炎涛还呆呆的坐在那里,上前问道:“大哥,这是好事呀,你怎么皱眉呢?”

“我可不觉得这是好事!”炎涛摇头苦笑。

第二一早,不断的有军兵来到老君观。那些前来上香的人被阻挡在老君观百步之外。人群中有知道消息的便开始议论,纷纷传播老君爷爷的威名。

作为老君观的主人,冲虚道长带着冷峻、冷月早早的就等候在门口。而炎涛从早上就没有露面,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日上三竿,大行令的车队抵达老君观。人群一阵骚动,纷纷探头观看。温水这种地方,很少有大官来,以前来的国舅田蚡已经破了,没想到今又来了个大行令,众人啧啧称奇。

一下车,常事就发现炎涛不在迎接的人群之中,眉头一皱,一把抓过张虎:“昨夜可曾把话传到?怎么不见炎涛迎接?”

张虎也是莫名其妙:“此事是我亲口对炎先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常事气的直跺脚:“快去找!就算绑也得把炎涛绑来!”

一旁的文党摇头苦笑,走到王恢身旁:“我的没错吧!此子没有进取之心,听你要来便躲着不见,看来此事不可为!”

王恢道:“我不这么看,此子心思极多,昨日他的表演就让我刮目相看,他并非没有出世之心,只怕是觉得还不到时候而已!”

老君观后山的石洞里,炎涛一边烤着野兔,一边流着口水。肉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引的不少昆虫钻出自己的洞穴,朝这边靠过来。

霍金站在洞口看了半,回头对炎涛道:“大哥,山下可真热闹!你真的不打算见那个大行令?他是来征辟你做官的,错过这一次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炎涛没理他,撕下一条兔子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满嘴流油,津津有味。

霍金急的一把夺过来:“你到底怎么想的?全下人人都想做官,你倒好,送上门来,你却躲了?”

炎涛翻了一个白眼,重新撕下一条腿,继续吃。一边吃一边道:“快吃,凉了就不香了,这时候正好,外酥里嫩,最是可口。”

炎涛带着霍金在山里钻了两,没有回老君观,径直来到双嘴山。苟明正好带着商队又回来了,见到炎涛自然是格外的高兴。起夜郎的生意,骄傲和兴奋全都写在脸上。

“自从先生走后,那个沙马沙依听话的很,对我们的生意从来不问,现在我们已经和武阳全部的商家搭上了线,只要是我们的货物,一到武阳立刻被抢购一空,特别是茶叶,供不应求,有多少都能卖出去。”

“一些夜郎人还想仿制,无论他们是炒还是晒,弄出来的味道都没有我们的好,那些商人只认准了我们一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十倍的利润都不止,原来这私商这么赚钱,怪不得以前那些家伙冒着被我们抢劫的危险都要去夜郎,早知道这样,谁还干那玩命的勾当。”

“还有那个采默,都常住武阳了,在门口等着要见先生,都快变石头了,按照先生的吩咐,我们谁也不理他,就那么晾着!这家伙也老实,再也不夜郎王什么的了!”

炎涛喝了口水:“沙马沙依的守备军怎么样了?能打仗了吗?我们给他们的兵甲都配齐了吧?”

苟明嘿嘿一笑:“那些夜郎人就不是打仗的料,练了一个月还是老样子,连走路都不会,兵甲倒是配齐了,要是和我们的护卫队交手,那一千人没什么打头!”

“这可不行!看来武米不会带兵,一个月了连个兵样子都没有,就算打不过你们,对付其他的夜郎士兵应该没问题吧?”

“那倒行!就我们回来的前几,武米带人去了嘉陵,回来的路上接到消息,两边打了一仗,武阳人赢了,为此沙马沙依高兴了好几。”

“这倒是个好事情!”炎涛点点头:“对了,你们回来的路上可曾碰见大行令的车驾?”

苟明摇摇头:“没有,人家要去可乐,顺岷江而下,坐船就行,走陆路太费事了。”

“你的有道理,既然这样,我的计划就可以进行了!这一次我和你一起去武阳,多带些兵甲,该是时候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

在双嘴山休整了两日,炎涛给冷峻写了一封信,让霍金送回去。便随着苟明的商队第二次前往武阳。和第一次相比,这一次走的格外顺畅。被烧毁的岷江桥已经修复,并派人把守。道路也拓宽了,牛车走在上面平稳不少。

炎涛骑着白马走在最前面。一路上的风景很好,绿山在前,流水在侧。不远处,高高在上的山地里还有几个佝偻的身影。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想起后世,即便是农村也不见得有这般美好。

炎涛一张身:“城里的情况怎么样?那些刘文的探子找到了没有?”

“先生放心,一个都跑不了!起来,这一次多亏了沙马沙依那个女人,她的那个管家很有眼力,对刘家的事情清清楚楚,凡是他认准的人,绝对没错9别,刘家在武阳安排的人真不少,被我们抓了大半,剩下的跑了。”

“这不是多同给力,是沙马沙依要致刘家于死地,现在他们的依靠是咱们,不把刘家的人打发干净,对我们不好交代,估计也是看出了刘家要失败这层意思。”

“不管怎么,刘家算是彻底从蜀南没了,这是一件好事。”

风餐露宿走了两,终于抵达了武阳城。炎涛下了白马,将缰绳交给霍金,背着手慢慢的往里走。如今的武阳人变的很忙,那些懒散的家伙全都不见了。一间间的商铺围绕着炎涛的商铺散开,城主府那边完全变成了一个兵营。

霍老四很高兴,炎涛能来,明温水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院子里的大树下早已经准备好了八仙桌和太师椅,冒着热气的香茶就摆在上面。整个商铺今歇业,大大的伙计全给放了假,商铺里剩下的全是自己人。

石满柱也在人群里,炎涛很高兴。这个人是刘文的亲信,当初是混进老君观搞破坏的,被冷峻一口气宰了他的八个手下之后,石满柱变老实了。怕死不是什么大罪过,谁都怕死。石满柱这样的转变,也在炎涛的意料之郑

拍着石满柱的肩膀,炎涛呵呵一笑:“好好干,你的妻子全都接到了老君观,这次温水的事情和他们没有任何瓜葛,一切都好!”

石满柱郑重的点点头,朝炎涛鞠了一个躬,慢慢的徒了人群后方。

霍老四张罗着给刚来的兄弟准备热水热饭,苟明招呼人将带来的货物卸车入库,霍金早就跑去给老护卫们吹嘘老君观罚的事情了。武阳分公司一片热闹,只有炎涛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院子里品茶。

采默来的正是时候,一进门就发现了炎涛:“哎呀,您可来了!这些可把我急坏了!那个沙马沙依疯了!彻底疯了,竟然派兵攻打嘉陵,而且还给打下了!”

炎涛一笑,示意采默坐下,倒了杯水:“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夜郎本来不就是打打杀杀的,谁有实力占得地方多一点也无可厚非。”

“可沙马沙依的兵马是你给武装起来的,现在出了事,你不能不管?”采默很激动,对炎涛的脸色也不好。

炎涛依然悠闲:“我管?我就是个商贾,和兄长一样,难不成兄长卖出去的东西,还要过问人家怎么用?”

“你!”采默被顶的无话可:“夜郎王很生气,这次你们大行令去,肯定要询问这件事,将来你们的朝廷怪罪下来,你也不好交代吧?”

“那是我的事情,兄长着什么急?”

采默一跺脚,连茶都没喝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回头对炎涛道:“既然如此,你就好自为之!”

炎涛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望着采默愤怒的背影,炎涛很高兴。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已经顺利实现,下一步就是扩大战果的时候。

“去,把霍金找来,带上我的礼物,咱们应该去拜访一下城主,咱们在这里经商需要城主多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