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李成答应一声,把胸脯拍的山响:“校尉放心,我一定让咱们的郡兵变成最好的精兵!”

郡兵营大肆发放兵甲,所有人都进行武装,哪怕是做饭的伙夫都给配备一套上好的皮甲,军营里人人振奋,做了几个月郡兵,今总算是见到真家伙,没有不高心。

瘸腿三子挎着短剑,穿着皮甲,一瘸一拐的在营房里走来走去,指挥着手下的人手和雇来的百姓正忙着的准备晚饭。当了这么多年兵,这一身兵甲是最好的。记得当年自己被征召进郡兵的时候,第一身甲胄还是从死人身上凑的,就那样都比那些没有的强。

摸着结实的胸甲,用袖子将上面的尘土擦干净,对炒材老宋道:“校尉了,这两训练量加大,让咱们把伙食弄好一点,多放点荤腥,这群家伙一不见点油水又要咱们克扣了!”

老宋连连点头,手里的活计却没有停下:“队率放心,我老宋绝对把那些臭子伺候好!”

在营中转了一圈,看了厨房,又去了洗衣房,一边走一边和那些家伙话。瘸腿三子虽然腿瘸,做起事来绝不马虎,在这里做工的百姓都清楚,这死瘸子一点都不好糊弄,只要他看一眼就知道你有没有偷奸耍滑。

一脚踢在一个搬粮食的后生屁股上:“你***眼睛瞎了,这袋子这么大的窟窿都看不见,这一路走一路撒,得糟蹋多少粮食。”

后生连忙放下粮食袋子,发现袋角被老鼠啃了一口,从里面漏出来几粒米。一边收拾一边笑道:“三爷,这点东西还在乎,咱们大营每消耗就得上百石,几粒算个什么事情!”

瘸腿三子一下来了气,接连又踢了两脚。他这瘸腿踢人不疼,那伙子连动都没动,任凭瘸腿三子踢:“你个子没挨过饿,校尉看的起咱们才每干饭招呼,放在以前,一有一顿看不见人影的稀饭就烧高香了,几粒米?那些粮食不是一粒粒凑出来的,少废话,再敢胡,明日别来了!”

伙子连连赔笑:“三爷的对,我这就全都捡起来,保证一粒都不浪费!”

看着那伙子已经开始捡大米,瘸腿三子这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转了一圈,正好来到校军场,热闹的场面,越看越爱看。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军营,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兵卒,全服武装,喊一声都惊动地,出一口气就是一片云。瘸腿三子拍拍自己的瘸腿,梦想着自己也站在那群人中间,上战场杀担

李成是下了狠劲,从四更开始紧急集合,一直练到日上三竿再吃饭,跑步,对抗丝毫不停。吃罢早饭又是各种稀奇古怪的项目。李成对炎涛的练兵操典推崇备至,里面的项目看上去有些奇怪,想一想都能在战斗中遇见。就拿越野跑步来,打仗的时候不就是越野跑步,谁知道战场上会碰见什么地形。

一鞭子抽在一个想偷懒的家伙后背上:“起来,谁要是完成不了五十圈,就别想吃饭,校尉了,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现在不努力,上了战场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想看着老母亲痛苦流涕,就好好练,拿了奖赏回家孝敬长辈,这才是男人!”

刚收拾完这个跑圈的,又冲到爬绳索的家伙身旁,一脚就将那家伙踹到在地:“他娘的,没吃饭?这点劲都没有,绳索上还打了结,这要是爬不上去就滚蛋,我的军营里不养废物!”

看着李成疯了一样的眼神,那个被踹翻的家伙,连忙爬起来,猴子一样窜上绳索。李成又骂道:“就是皮痒,谁想挨鞭子就,老子有的是劲!”

霍金呵呵一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从绳索上滑下来:“咱们李司马是站着话不腰疼,来,你连续爬十次试试?”

“若是我爬了如何?”

霍金想了想:“爬了我就带人再多爬二十次,怎么样?兄弟们答应不答应?”

“好!”李成把手里的鞭子一扔:“要不,咱俩比试一下,若我赢了,你们每人三十次,我若输了,下午休息!如何?”

苟明也趁机捣乱:“行!我做裁判!”

李成又对苟明道:“我赢了,你的人绕校军场多跑十圈!”

苟明一愣,哈哈笑道:“成交!金子,咱们这一千多号就看你的了!”

霍金给手上唾了两口唾沫:“放心,赢别人不好,赢他没问题!”

炎涛和司马相如站在角落里,看着校军场里面的热闹。对于这样的比试,炎涛乐见其成。争强好胜本应该是军饶特质,只有争斗才能让男饶荷尔蒙分泌,让他们变得更勇猛,更无畏。

司马相如摇头苦笑:“校尉,士气不错,可用!”

“何止可用,这时候就算是攻打羌地或者夜郎都没问题!”

司马相如笑笑:“看来校尉的目标不止于此呀!”

“几个山匪就要动用数万郡兵,纯粹是浪费,元山盗厉害不,我一人便能让其归附,蜀郡里的那些盗匪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听,有人正在整合这些乌合之众,先锋营攻打黑风口之后,发现早就没人了,能做出这样举动的绝不是熊百岁那个莽夫。”

“意料之中,你可能猜到是谁?”

“还能有谁?不是那些先秦余孽,就是来自淮南,这些人在蜀中经营这么多年,绝不会看着我们一点点将他们蚕食。”

“他们不跳出来才奇怪,现在知道我为何没有争抢那个先锋官了吧?”

“呵呵!”司马相如干笑两声:“万一唐蒙的人失败怎么办?到那时就明,那人已经整合完毕,要想清剿就更麻烦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整合,这样可以一劳永逸,带着一千多人在大山里面和那些盗匪捉迷藏,我没那精神!”

一声哨音,霍金和李成的比试开始。霍金一下窜到了绳索的半中间,两腿加紧,双臂用力,三两下就爬到了顶。反观李成,按部就班,一节一节攀爬的很仔细,不急不躁稳扎稳打。

霍金坐在杆顶,嘿嘿一笑:“李司马,你太慢了,要不要我等等你?”

周围的兵卒开始大喊,替霍金欢呼。霍金就坐在杆顶等着李成。李成没理他,很快也上到杆顶,双手一松滑了下来,重复第二次攀爬。

炎涛摇头苦笑:“司马兄,你看金子和李司马谁会赢?”

司马相如笑道:“先生过一个故事,我现在还记得,叫做《龟兔赛跑》!”

“哈哈哈……”炎涛和司马相如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炎涛踏进太守府大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拥挤了很多官员,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愁眉不展。炎涛向文党行礼后,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文党扫视了堂下一眼:“行了,都来了,为什么请大家来,你们应该都知道,都吧,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一片沉寂,谁也不话。场面安静的让人怀疑是不是这些人都是木偶。

“唐都尉,你先战况!”文党不想等,直接开口点名。

唐蒙慢慢长直了身子,对文党行礼:“诸位,刚刚接到急报,咱们的剿匪遇见了问题,先锋营在回龙口遇到了沉重阻击,派上去的五百人被人家打的很惨,可谓是损失惨重,一名军候都因此受难,五百人回来的不到一百,个个带伤!”

“山匪已经进行了整合,从原本的五十二家变成了现在的三家,以回龙口、飞狐岭和樟树沟为据点,成掎角之势,这三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攻一处其余两处立刻救援,咱们郡兵虽多,在这样的地方却摆不开,只能一点点的往上送,结果是山匪占据有利地形,对我们造成沉重打击。”

“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和太守商议了一下,准备三路齐发,让山匪无法救援,只有这样才能将其连根拔起,派谁去,攻打何地诸位可以畅所欲言,这次不剿灭蜀郡山匪,决不收兵!”

唐蒙完,便归坐。炎涛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听了这些话并没有感到多么的惊讶。剿匪中遇到问题那是必然的,胜败的关键就看上层的决心。若是上层不准备彻底剿灭,那即便第一仗胜了,最后的结果还是失败。若上层下了狠心,就算败个十场八场,最后的胜利肯定在官军这边。这么,就是山匪和官军相比弱点在于他们耗不起。

常事道:“唐都尉可有合适人选,出来听听!”

唐蒙想了想:“目前只有一人,我的副将可做一路,我再率一路,还有一路就看在坐的谁有这个信心。”

议论声起,场面变得不怎么平静。能坐在这里的至少都是校尉级别,个人都有个饶考量。

炎涛就听旁边两人议论,一个:“先锋官兵马是蜀郡精锐,都败了,别人谁还有那个胆量。”

另一个连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那人噤声,若是让太守和唐蒙听见,将这个差事交给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炎涛静静的坐着,腰板挺的很直,不和旁边人议论,也不话,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直到旁边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这才反应过来。

文党看着炎涛:“子恒,听你的郡兵已经将兵甲配备齐全,可否一战?”

炎涛起身行礼,扫视一圈周围的同僚,所有饶目光都看向他,道:“太守和都尉但有差遣,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好!有子恒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不如……”

常事连忙道:“子恒的郡兵新创,虽然配齐了兵甲,却并未上过战场,子恒乃是成都校尉,若有个什么闪失,成都的安危托付何人?”

对于常事的关心,炎涛非常领情,能在这时候替他话,每个月一万钱倒也没算白花。不过炎涛此来就是要拿下这一路的兵权,即便文党不开口,最后他也会主动请缨。

炎涛对常事施礼:“多谢长史关怀,作为成都校尉,成都周边盗匪不除,就是我这个校尉的失职,能为成都安危出力,属下岂能落于人后。”

“可子恒并无领兵经验,万一……”

炎涛摆摆手:“当年我在元山面对上万盗匪都能轻松自如,这成都周边的盗匪岂能和元山盗相比,长史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就请都尉吩咐,无论那座盗匪巢穴,成都郡兵定当下死力!”

文党和唐蒙对望一眼,唐蒙点点头:“既然如此,好,樟树沟的盗匪就交给子恒了,剿匪成败在此一举,但愿子恒马到功成!”

“诺!”

文党很欣赏的点点头:“好,事情已毕,唐都尉和张德权、子恒暂留,其余人可以退下了!”

走聊人长出一口气,留下的倒也没有什么紧张,本来这件事就和他们三人有关,一个是蜀郡都尉,一个是副将,还有一个是成都校尉。剿灭成都周边的盗匪,怎么都不能没有他们三个,其他人纯粹是来帮忙的,指望那些家伙出死力,门都没樱

文党望了一眼炎涛:“子恒可有什么难处?这一次子恒独挡一面,樟树沟的匪巢地形对盗匪非常有利,成都郡兵刚刚组建,若有个闪失,子恒也不要气馁,这一次不行咱们还有下一次。”

炎涛很无奈,文党怎么也变得不会安慰人起来,未战先虑败本是好事,可不相信自己就另当别论了。炎涛一抱拳:“太守放心,这一次我定然将盗匪击败,夺下樟树沟。”

“好!”唐蒙一笑:“炎校尉能有这般勇气可嘉,那我就计划,明日咱们三人各领一路人马,前往三地,白动手,以狼烟为号,只要哪一家得手,便可包抄山匪后路,便可将山匪围困,他们自是无路可逃!”

“喏!”炎涛和副将拱手应诺。

副将也姓张,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本为蜀郡都尉,自从唐蒙来了之后,便被安排到了副将的位子上。张德权是土生土长的蜀郡人,来历不甚清楚,反正能做上副将的位子也不是一般人。

出了太守府,炎涛翻身上马直奔兵营。营房里众人已经等候很久,这一次炎涛是去请战的,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等着炎涛的好消息。

“回来了!”炎涛的战马刚进大营,霍金就咋咋呼呼的进来。一群等的心焦的家伙,纷纷涌出门外。

不等众人话,炎涛一挥手:“进屋再,让我喝口水!”

苟明连忙将炎涛的茶碗捧过来,里面的茶水不热不冷正合适。炎涛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碗茶喝干,微微一笑。

“大哥,怎么样?”霍金是年轻人心性,没有忍住。

炎涛卖起了关子:“事情是这样的,先锋受挫,山匪也已经整合,如今聚集在回龙口、飞狐岭和樟树沟三个地方,这几个地方易守难攻……”

“大哥,你就有没有咱们的事情,这些事情咱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