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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陆掌柜匆忙进府 梁大夫脸色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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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公主接着道:“他们想把为仁从大当家的位子上拱下来,还想把为仁赶出谭家大院。”

“大姐,这段时间,秋云看林蕴姗母子隔三差四地往泰园跑,如果他们歪歪嘴,把为仁的身世告诉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话,那——”

“是啊!昌平也很担心这件事情。一旦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这件事情,咱们谭家的安宁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公主殿下,和侯三、何师爷、谭为义在一起喝酒的人还有两个人,一个人的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侯三称呼他‘翟少爷’,这个翟少爷是何许人?”

“另一个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姓甚名谁。”

“翟少爷是盛夫人的侄子——聚俊楼就是他开的,他家在应天府,他老子原是翰林大学士兵部尚书——在皇帝面前行走的大红人翟中廷。”

“翟中廷虽然告老还乡,但在朝中仍然有不少门生。”冉秋云道。

“翟中廷——这若愚知道,若愚和他同朝为官几十年,他的底细,若愚知道。”

“章年寿和茅文邦就是翟中廷的门生,这些年来,翟中廷不甘寂寞,和朝中大臣勾连很深,他还广收门生。”

“只是这翟少爷放着应天府的好日子不过,跑到这偏僻的歇马镇来开酒楼,所为何事?”欧阳大人道。

“这——我知道一些。”冉秋云道。

“妹妹,你快说。”昌平公主道。

“这个翟少爷非常喜欢表妹尧箐小姐,欧阳大人,尧箐小姐就是盛府的千金,盛老爷和盛夫人把他当儿子养。”

“但盛府和我们谭家早有婚约,两家人说好,等我儿子为仁和林氏的儿子为义气长大以后,尧箐小姐选择一个人做夫婿。”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婚约呢?”

“我儿子为仁和林氏的儿子为义是同一年出生的——前后也就一个多月。”冉秋云道,

“谭盛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为仁和为义出生后的第二年,盛夫人生下了尧舜小姐,老爷和盛老爷都想结下百年不断的亲缘,就把二选一的婚事定下来了。”

“但翟少爷一直不死心,从小到大,一直不离尧箐小姐左右——两个人的关系比亲兄妹还要亲啊。盛夫人也拿翟少爷当儿子待。”

“那尧箐小姐到底看中了谁呢?”

“欧阳大人算是问着了,尧箐小姐迟迟不发话,按理,早几年就应该定下来了。”

“可尧箐小姐一直不点头,盛老爷和盛夫人对尧箐小姐是百般宠爱,不想硬逼女儿,盛家不提婚约之事,我们谭家就更不方便提了。这恐怕就是翟少爷不死心的原因吧!”

“除了翟少爷不死心,歇马镇和青州很多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都想和盛家结亲。欧阳大人是知道的,在歇马镇和青州府,女孩子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名花有主了。”

“尧箐小姐不比旁人,算是一个另类。”

“这尧箐小姐一定非同凡响啰。”

“可不是吗,老两口把尧箐小姐当儿子养,从小就请先生教她读书写字,现在,她琴诗书画样样精通,人也出落得如花似玉。”

“原来是这么回事情。尧箐小姐喜欢为仁,还是为义呢?”

“这——怎么说呢?比较而言,尧箐小姐喜欢为仁多一些。”冉秋云道,

“从小到大,尧箐小姐都不喜欢和为义在一起耍。但她迟迟不表态,她娘老子都无可奈何,我们谭家就没有办法了。”

“林蕴姗母子的用心很深啊!

他们想把为仁从大当家的位子上赶下来,甚至把为仁赶出谭家大院,这样,尧箐小姐就只能选择为义了。”昌平公主道,

“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翟温良掺合这件事情,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翟温良和茅知县除了垂涎于谭家的银子,他对表妹尧箐一直不死心,如果为仁被赶出谭家大院,尧箐小姐肯定不会嫁给为义。”

“因为尧箐一直不喜欢为义,这样一来,尧箐小姐只能嫁给表哥翟温良。”冉秋云道。

“太歹毒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不惜害死刘明堂,嫁祸于赵仲文,老爷如果赶走为仁,把谭家的生意交给为义打理,那我们姐妹俩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茅文邦之流垂涎于谭家的银子已经很久了,他们看我们谭家失了势,就跟我们谭家的内鬼勾结起来,算计我们谭家。”昌平公主道。

“幸亏钦差大人驾临歇马镇,那茅知县做梦也没有想到皇上会降临这么大的恩泽到谭家来。”

“他之所以给老爷面子,答应赵长水探监,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冉秋云道。

“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情。”昌平公主道。

“姐姐担心什么?”

“我担心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府里面的传言。”昌平公主口中的“传言”是指为仁的身世。

昌平公主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些,她还担心老爷的身体,一旦老爷身体出大问题,失去了掌控的谭家大院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情来呢!

“姐姐,既然老爷已经知道了府里的传言,既然怡园已经在老爷面前摊牌了,您何不直接跟老爷说这件事情呢?”

“妹妹说的是,等老爷身体好转之后,我一定要跟老爷说这件事情。”

“老爷不是一个糊涂人,他可能早就想好该怎么办了。”冉秋云道,“欧阳大人,仲文的案子就拜托您了,如果能把躲在这个案子后面的蕴姗和为义母子挖出来,谭家或许能避免一场灾难。”

“请两位太太放心,若愚一定不负国凯兄所托。”

昌平公主将欧阳大人送到圆门外。

冉秋云和赵妈将欧阳大人送出府。

欧阳大人主仆三人刚走不久,蒲管家带着一个人着急慌忙走进平园。

冉秋云刚想送昌平公主回和园,阿玉走了进来:“禀告大太太,二太太,蒲管家和陆掌柜有要事求见。”

陆掌柜是歇马镇一品翟家具铺的掌柜。

“快请他们进来。”昌平公主道。

不一会,蒲管家走进珠帘,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紧随其后,此人就是陆掌柜。

陆掌柜将棉袄搭在左手臂上,羊皮背心的扣子也解开了;陆掌柜还不时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蒲管家,何事这么着急啊?”昌平公主道,她看陆掌柜眉头紧锁、满头大汗,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

双方坐定之后,昌平公主刚想问什么,谭为仁也走了进来,在蒲管家的身旁坐下。

阿玉端进来两杯茶,她将两杯茶递到蒲管家和陆掌柜面前的茶几上以后,侧身退了出去。

陆掌柜打开茶杯盖呡了一小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在茶几上。

“大少爷,陆掌柜有紧要的事情禀告。”蒲管家道。

“陆掌柜,你不要着急,等气喘匀了再说不迟。”谭为仁道。

“太太,二太太,大少爷,下午,我刚从青州回来。”陆掌柜道,“大事不好。”

“陆掌柜,是不是料源出了问题?”

“为仁少爷,不仅仅是料源出了问题,家具的销路也出了问题。不仅仅是我们歇马镇的一品斋出了问题,青州的一品斋也出了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梧州、滕州等地的情形也大抵如此。”

“销路也出了问题?”谭为仁紧锁眉头,“这怎么可能呢。”

“原先订货的各家客商不再订我们的家具了,刚运到青州的家具已经没有地方摆放了,这几天,库房里面的家具只进不出——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感觉不对头。”

“这几天,府里面有事,我没有到一品斋去,这是怎么回事情呢?”谭为仁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打听过了,刘家堡突然冒出一个家具作坊,他们也做紫檀家具,工艺和款式和我们一模一样.”

“青州城突然冒出一个叫‘一品轩’的家具店来,和我们的‘一品斋’只有一字之差。他们的价钱比我们便宜许多。”

“在回歇马镇的路上,我看到两条船上装着紫檀家具,我以为是我们的货,到作坊一打听才知道不是我们‘一品斋’的货。”

“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那两条船的呢?”

“在八瓜滩。那几条船应该是从刘家堡来的——它们往青州方向去了。”

“刘家堡这家家具作坊是谁开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谭为仁道。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大少爷刚才猜对了,我这次到青州去,只进到一点料,而且都不是以往的上等料,连中等料都不是。”

“原来供货的几家都没有料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有人赶在我前面买走了这几家所有上等、中等木料。”

“货卖不出去,上等和中等新料又进不到,银子全压在那些货上。此事体大,我一筹莫展,才匆忙跑到府上来的。”

“这种情况,过去一直没有出现过,这几天,我的右眼皮跳的很厉害。”谭为仁道。

“为仁,你快跟大娘说说,除了陆掌柜说的这档子事情,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啊?”昌平公主道。

“今天上午,我抽空到怀仁堂去转了转,徐掌柜说,这些日子,咱们药铺的生意也不如以前了。这种情况,以前也没有出现过。”

屋子里面几个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赵妈和梁大夫说话的声音。

不一会,梁大夫和徐掌柜走了进来。

梁大夫脸色忧郁;徐掌柜眉头紧锁。

徐掌柜将瓜皮帽拿在手上,他的额头上全是汗。

谭为仁将梁大夫和徐掌柜扶到椅子上坐下。

阿玉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将两杯茶递到梁大夫和徐掌柜的手上之后,退了出去。

“梁大夫,老爷好些了吗?”谭为仁道。

“太太,二太太,为仁少爷,我们到平园来不是说老爷的病的。”

“梁大夫,您有要紧的事情跟我说?”谭为仁道。

“我们是来说药铺的事情的,照理,我在怀仁堂坐诊,药铺的事情不该我问,可我今天到库房配药的时候,发现好几位药发霉了,还有几位药是假的。”

梁大夫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老朽在怀仁堂坐堂几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喊来徐掌柜,仔细检查了刚进的一批药材,结果发现大部分是假药和霉变的药材。”

“是啊!”徐掌柜道,“为仁少爷,我们前些日子进的这批药材有问题。”

“是鲁掌柜送来的那些药吗?”

“不错,就是鲁掌柜送来的那些药——我们被鲁掌柜坑了,看到那么多假药和霉变的药,我和几个伙计当时就傻眼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就和梁大夫跑到府上来了。”

“本来,我想跟老爷说的,梁大夫说,眼下不宜跟老爷说这些事情,我就随梁大夫到平园来了。”

“这件事情,老朽一直憋在心里,刚才给老爷把脉的时候,不敢——也不忍心跟老爷提半个字。”梁大夫道。

“就是前两天鲁掌柜亲自送来的那十几车药材吗?”谭为仁还有点不敢相信。

“正是鲁掌柜前两天刚送来的那十几车药材,你当时怕库房潮湿,特地把一些精贵的药材放在一号库房,可没有想到正是那些精贵的药材出了问题——这可怎么好啊?”梁大夫道,

“鲁掌柜的药从未出过问题,老朽真不敢往下想。这可不是小数目,近万两的银子啊。”

“都怪我不好,我要是验一下货,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徐掌柜道,“瞧我这个掌柜当的——我徐茂林愧对老爷和为仁少爷。”

“徐掌柜,你不能怪你,真要怪的话,应该怪我,我们怀仁堂跟鲁掌柜做了几十年的药材生意,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这几年,只要是鲁掌柜的货,我们从不查验了——谁能想的到呢?”

“鲁掌柜就是瞅着这一点,才在这披药材上做了手脚。”徐掌柜道。

“以前,从来没有出过事,鲁掌柜跟谭家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莫不是什么在幕后指使鲁掌柜这么做的。”梁大夫道。

“梁大夫言之有理,老爷是不会看错人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这次,一定是梁大夫中了什么人的招。”昌平公主道。

“大少爷,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也不知道。”徐掌柜道。

“什么事情?”

“在东街突然冒出来一家药铺——药铺的名字叫‘一笑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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