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拈起其中一根,“嗖”地将它扎在朝开在墙缝中的楔上。随风摇摆的柔弱的姿态,刹那之间凝固,变为了颜色美丽却死气沉沉毫无生气之事物。

从花中迸发出几缕光芒,似星星的碎屑,在风中飘零,煞是美丽。

“烟花再美,迟早会散碎;花开花谢,也是转瞬之间。”她将那朵楔扯下,放在鼻子下面轻嗅着:“万物开始,必有结束。只有将它们在最美好的时候扼杀,才是真正的仁慈,因为,那是赐予了真正的永恒的幸福啊。”

她将凝固的花瓣,用牙齿一片片咬下来,轻轻吹出,只打了个响指,无数道细细的丝线将它们撕碎。零落在地面,她用脚狠狠地踏在上面。

“沉浸在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之中,即便再经历残忍的破坏与毁灭,也不会感觉到彻骨的疼痛了。不是吗?”

把这些恐怖之事,当作乐趣,还可以笑得这般开怀。好像她真的能从中汲取到难以言喻的快乐一般。

被绑缚的三人,已经不再认识眼前这个清秀动人的少女。

在升学的肌骨下,却是漆黑一片的血液与比蛇蝎更恶毒的心肠。

“梦烟,你不可理喻!”玉若颤声道。

“啊呀,玉若姐姐,因爱生恨的事情,在这时间再常见不过了。只有我付出了极致的情感,才会有如此极端的表现嘛。你不为我喝彩,怎么还一脸的厌恶呢?”梦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拿着毒针在玉若的眼前晃了晃:“你怕是没什么权利说我狠啊。你做的这种事也不比我少呀,装什么清高呢?”

流枫看到她的毒针就快刺入玉若的眉心,狠命想挣脱细丝,梦烟却自己先把手放了下来,凑到玉若的耳边道:“该不会是从我现在的模样,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变相在受着良心的谴责罢?”

玉若心中一惊。是啊,她激动地情绪,真的仅仅是为了梦烟?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和你一样!”她依然硬气地道:“我没做过亏心事,哪有什么可愧疚?”

“啧啧。”梦烟摇着头冷笑道:“没做过亏心事,真好听啊。真不知玉若姐姐,你是记性太差,还是敢做不敢承认呐?”她瞥了瞥透明的墙壁,攥了攥拳,墙壁上闪着几道明晃晃的光芒。

屋内的时间,已被梦烟所停止。

她幽幽地道:“我改变主意了,在欣赏好戏之前,让我来帮你好好回忆一番你的罪业罢。看好戏时,若是没有产生心灵的共鸣,乐趣会减少一半呢。”

她轻轻抬起了玉若的下颚,水蓝的瞳盯着她漆黑的眸子,玉若只觉快要被那双蓝瞳吸入,一阵头晕目眩,头垂落在胸前。

“北堂梦烟!”流枫咬牙切齿,可无奈这丝线实在是太过坚韧,他用尽全力丝毫不动。

梦烟轻笑着:“看你神色慌张的,莫非也想好好看看自己过去的经历吗?好啊,小白哥,你想看到什么,烟儿全都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