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问道:“什么来源?”

玉若未答,流枫立即道:“便是卫大娘所听到的那鬼魅幽异声音的源头。”

玉若怔了怔,这称是她想说的。

他向她浅浅一笑,风姿卓然,令人怦然心动,玉若几乎不敢直视他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庞,只怕再看下魂都会被他勾去了。

真是的,为何这般难缠呢。

她低下头,轻轻帮梦烟撩起她额前的头发。

原本还滑顺的发,被她这一理倒有些乱了。梦烟被那些散在脸上的头发弄得脸上痒痒的。

她忙在默念一段心法,只保持意识清醒,让感觉消失。

流枫见她细微的动作,眼珠一转,轻声道:“那声音算起来,在卫大娘记忆一共有两次。在她托人搬儿子那威慑,是第一次;在村中所有人尽离开那晚,她又听到了第二次。”他顿了顿:“那声音飘渺而起,说了一段怪异之辞就再未响起,却成了卫大娘的一桩心病。”

“喂,流枫,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吗?”玉若听到自己心中想说的,皆被流枫抢去,一字不差,有说不出的高兴,还假装有些气恼:“老抢我的话,是想着将我憋死吗?”

“我怎么舍得将你憋到呢?不过心心相印,魂思同体,自然而然就这般了,你说你这傻丫头……”

流枫刚说出这三个字的一刻,心剧烈跳动着。

玉若的脸色也猛地一变:“你叫我什么?”

流枫深吸了一口气,锤锤胸口,道:“傻丫头啊。”

玉若只觉眼前一黑,蓦地有些失神。

为何会突然该称呼呢,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呢。

他以前,也时常这般拿自己开玩笑的罢。

就随便的一个调侃词,怎么会如此在意呢。

流枫也有说不出的沉重。

云锦低声道:“你们俩真是,和别人讲不了两句话,又把注意力转到对方身上了。”她手指轻擦眼角,笑道:“那怪异之辞是……”

她过人的敏锐,虽然不能读心,可背后的阴影与光芒,她也能收于双瞳中。

她不喜欢也不愿随意岔开话题。

可那种无法掩抑的痛心,在云锦魂魄中缠绕。

哀思入骨。

她倏然察觉,此处的气息不单冷,也透着说不出的凄伤。

她确是情绪化的人,可自从站在这之中,强烈感情竟被无限放大。

地脉中,含了多少悲哀之力。

玉若恍惚间,本看到周围出现了明明灭灭漫天青碧的萤火,正要伸手去捉,云锦的声音一响起,她猛地回过神来。

再眨眨眼,哪里还有什么光芒,不过是入骨冰凉。

当份难言的悲戚被打断,她迅速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颜。

“哼,感谢师姐吧,不然就你这平白地骂我傻,害我这般不爽,非要好好收拾你不可。”她指着流枫道:“不过别以为这就没事了,我都记着呢。”

流枫的嘴角扬了扬,“嗯”了一声,“来日方长,你有的是时间找我算总账。”

那改造后虚假的喧嚣与热闹,清透的甜润,真的可以让那份泪落的癫狂被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