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刻骨铭心吗?

执着于此,翩然轻擦,了无痕迹。

毕竟,还是记不起。徒留一份曾经,轻易就可以抹去。

舞灵对那原本并无把握之事,又多了几分信心。

“七日七夜,此身绝命;薄缘偶至,迷离妖心;山盟海誓,死生相许;三日遥约,却难触及;痴情执意,不过空虚;血染迷梦,唯愿常依;阴寒侵骨,魂飞魄离;挚爱长眠,追悔莫及。欲还阳息,法力散尽;荒魂孤等,思弑仇敌;情虽未淡,愿君安然。”她朱唇轻启,缓缓念完,轻笑道:“不知道这番话,幽朔与云锦可听得懂?”

云锦将这番话咀嚼了一番,却没太思索出其中的关窍。

冷幽朔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这果又是,我的重罪一桩吗?

舞灵与梦烟同时听到他的心音,有些怅然。

幽朔,你果然……会毫不犹豫选择释罪罢。

可是那怎能算作是你的罪?

你究竟把自己当作什么了?

就不能稍稍为自己考虑,为自己活一次吗?

“幽朔,是刚醒过来的原因吗?脸色突然又变得不大好了呢。”

他一言不发地要从屋中走出去,差点撞上了跑来的卫大娘。

她抬头看了幽朔一眼,匆匆走至床前:“快把这个给那小姑娘喝下去吧。”

玉若刚要把药碗接过去,却听到了冷幽朔淡淡的一句:“停手吧。大娘,您不用麻烦再让梦烟试药了。”

卫大娘的手轻轻一抖,随即笑道:“酗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不用再试药了。”他头也没回,只用他一贯的冷漠之音道:“您要找的那个人,的确就是我。”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

“你说的可是真的?”卫大娘颤声笑道。

玉若正对着她,目光中乍现的那一缕焦灼让她害怕。

“您一直瞒着来来往往的人,不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冷如霜冻,碎玉轻响:“如不是知情者,如何能得知,您一直在寻人?”

卫大娘将碗中所盛之物,全部倒空,道:“既是你,你要怎么做?”

舞灵在等待着幽朔给她下的判决。

尽管在听到他把此事当作自己的罪孽时,就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朝着反方向行走了。

不过她多想听到幽朔说一句,我不想管,与我何干?

“带我去见您儿子吧。我会乖乖解了那荒魂的恨的。”

他瞥了舞灵一眼,见她的脸上时有些困惑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笑道:小灵,为什么,无论何时何地,你什么也不明白呢?

无论经历多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单纯。

就是这模样看上去,才最让我怜爱,最让我难以放心。

他哪里会知道,就这样看不出任何心思的舞灵,藏着多少看不见的忧思黑暗。

冷幽朔,我真的好想还是你心中那最好的,最善良的小灵。

我现在假装的那个幼稚又迷糊的悬狸。

这样,哪怕浸没苦海,我就不会感到任何的痛。

可为什么,我却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