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过穆大哥你说他会不会之后来报复啊?”安暖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毫无疲劳,穆梓舒也是,所以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需要想好失败或者是被发现之后报复的情况。

穆梓舒将碗放在安暖的手中,“他要真的来保护我们还能挡着他不成,大不了最后回你村子里边去,你依旧做你的小村妇,我做我的庄稼汉,那时候你可会嫌弃我?”安暖将姜糖水一饮而尽,“有什么好嫌弃的,之前我们不就这样?”

“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我叫翠竹进来伺候你。”小姑娘到了晚上需要再换一次,这个时候他是不方便留在房中,因为小姑娘会害羞,想着没事,干脆去看程蔺,推开门,服下解药的程蔺现在气色已经好了不少,看到是穆梓舒来了连忙挣扎着坐起身,“穆公子来,这一次的事情多谢你和县主帮忙我才会好起来。”

他不傻,知道沈家的解药哪里是能够买得到的,两人为了他的事情肯定花费了不少心思人力物力,穆梓舒瞧见人还算是个懂事的,愿意多叮嘱两句,“之后要是沈初来找你对峙,你大可不必怕他,如果说是哪里来的解药,你就说他个偶然给你的一个朋友,他给你的,你若是表面气势就输人一等,以后永远都只能这样。”

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穆梓舒扭头就走,那沈初就是得了沈家的真传,就算是没半点本事,单凭是气势上都能高人一等,程蔺坐在床上仔细的品穆梓舒说的话,许久后才坚定的点头。

这两天安暖都缩在房间里,是穆梓舒不让出门,安暖来了月事愈发的犯困,再加上原本小腹的情况时好时坏,两三天了外头竟然也没什么动静,第三天终于迎来了一个‘客人’,安暖侧身躺在榻上,背对着门口,穆梓舒开了门,站在外头的是沈初,沈初的身后的小厮还提着不少的东西。

“沈兄。”“陈兄。”两人在门口互相寒暄,“怎么沈兄忽然过来,提前也不先跟我们打声招呼,好让准备准备。”穆梓舒说道,沈初往里边看了一眼,随后笑道,“不打紧,原本也不是很着急的事情,我就是来看看你,需要准备什么?一连好几日都没瞧见你再去过茶楼。”

“内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没出去,是要下去还是就进来坐坐?”穆梓舒说着,沈初已经开始往里走了,“下边人多,还是这里清净一些,只要莫嫌弃我吵闹就是,这琴小姐是怎么了?”面上满是担忧的样子。

穆梓舒叹了口气说,“嗯,女子一定会来的。”说的已经很隐晦了,安暖撑着身子站起身,脸色不太好,实在是这几天折腾狠了,虽然穆大哥一直在照顾着,但是该疼的还是疼,“今天不能好好招待沈公子实在可惜。”

“不打紧,是我冒犯了才是。”沈初阅女无数,怎么会不知道女人的那事,看到不远处的姜糖水和安暖的样子也相信了几分,在矮凳上坐下,“这是我今天带来的礼物,还请莫要嫌弃,出门在外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不过里边有几位药材倒是很适合琴小姐。”

“哦?如此那就多谢沈兄了,如今还正瞅着。”穆梓舒说,两人纷纷表达了感谢,沈初继续和穆梓舒闲扯,安暖拿了软枕垫在那儿,看外边的风景,翠竹在一旁给安暖揉捏小腿,“小姐,可还疼?”见安暖脸色不太好,翠竹连忙说。

“还行,你揉着吧。”安暖闭上眼睛说,沈初闲扯了几句之后就切入了主题,“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叫做程蔺的仇人,我听说这人是跟二位在一个酒楼的,不知道是否见过?”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穆梓舒,似乎要从穆梓舒的脸上看到什么一般。

只是穆梓舒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变,不由得让沈初产生一种莫名的挫败感,“程蔺……哦你说的是程公子啊,见过,我们还是同一天来的呢,半道上认识的,似乎是染了分寒现在卧病在床,现在也不知道好了没好。”

“是呢,我这次来其实也有好好看看他的意思,不知道陈兄是否可以给我带个路?”沈初笑着说,穆梓舒欣然点头,带和人站在程蔺的屋门口,“就是这里了,我不太方便进去,毕竟……你们两个的关系。”穆梓舒犹豫道沈初欣然点头,“没事我知道的,陈兄先回去照顾琴姑娘吧,我这边不会出什么事。”

穆梓舒刚刚关上门,也听见那边细碎的声音,安暖坐在炕上直楞楞的看着穆梓舒,“穆大哥,你就这么把人给弄过去,没实现跟程蔺打声招呼,到时候他们两个要是打起来怎么办?”好笑道。

“之前隐晦的提过几句,总不能什么都给做了吧,现在吃得下饭我带你下去吃东西。”穆梓舒帮安暖穿好鞋,整理衣裙,安暖两人是商量好了的,做是会做,但是就到这里收手,他们不是做慈善的。

程蔺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沈初,没打算关门,“怎么沈公子今天有空来我这里?”嘴上这说着折去倒水,兀自坐下,沈初总觉得程蔺好像变了一点,“我就来看看你,怎么都开始不欢迎我了?”

“哪里的话,沈初沈公子亲自前来,那可是我的荣幸啊,这样喜事放在外头那可是要张灯结彩打摆酒席的,我这儿穷,也就只能委屈沈公子喝喝粗茶。”程蔺坐下,在沈初的注视下倒了杯茶,往旁边一搁,挑眉示意。

沈初冷然看着程蔺,大步走过去坐下,撩起袍子,没伸手去动面前的茶杯,程蔺继续说,“你瞧瞧我,也是,沈公子这样的人怎么能看得上我一两银子一壶的茶,不过这一遭出来没带什么银子。”

“程蔺,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什么时候这些茶点也能入你的眼了?难不成是那程家真的不要你把你给赶出来了?”沈初嘲讽道,端起面前的茶倒在地上,茶杯随意的丢地上,“这茶连同我们沈府的馊水都赶不上。”

“是啊,沈公子当然是瞧不起的,只是最近囊中羞涩也只能喝得起这个了。”程蔺苦着一张脸道,沈初额头青筋暴跳,“程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就这几个钱,本公子一千两都能拿得出手!”说着扯下钱袋丢在桌上。

程蔺眸子微眯,快速伸手将钱袋捞在手里,“那就多谢沈公子慷慨解囊了。”沈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扯住程蔺的胳膊,“你拿我钱袋做什么?!”程蔺则是满脸无辜,“我说我最近囊中羞涩,沈公子自己将钱袋解下来丢在我的面前,这不是给我的意思吗?还是说沈公子很在乎这些银子,想言而无信?”

“老子……”沈初差点忍不住想要打人,但是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不行,还有些事情得好好问问他,深呼吸几下,闭眼的瞬间错过了程蔺眼中闪过的精光,“罢了,就给你吧,当做是本公子施舍给你的。”嘴上还是想要酸一酸。

程蔺觉得无所谓,“嗯,那我就收下了。”沈初心中诧异,似乎这个程蔺不太像以前那个,若换做是自己去折辱他的话,这人一定是暗讽回来,压下心中的异样,沈初说,“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治病的药是哪里找的?”

来了!程蔺攥着的手微微收紧,“原来沈公子还知道这一出,刚开始我也只以为是普通的风寒,谁知道竟然有人告诉我是中毒了,我盘算着是谁的时候,有人就给了我一颗解药,说是包治百病的,我吃了之后就好了。”程蔺说的十分轻巧的样子。

“你还真敢吃,哪里有什么包吃百病的药!”沈初当然不会相信程蔺的话,怎么可能有这种巧合的事情!最主要的是,既然看了病,吃了药,那就一定知道了是他沈家的毒,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人就一定跟沈家有点关系,不然怎么可能会有……等等。

沈初想到了当初自己被绑架之后交出去的那一瓶,该不会那个时候的人就是这程蔺的人,但他不承认?不对,程蔺这个状况,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暗卫,而且那时来的是一男一女,女子身形臃肿,男子高大健硕,全程没说过一句话,沈初脑子里浮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是一男一女,只是身形和声音都对不上,再加上那琴小姐不是来了月事,看那样子都不像是可以出去那么玩的人,就算是这么想的,沈初也不认为只要表面是这样的,那事实就是这样的。

程蔺在一旁坐着,看沈初沉思,忽然说,“看沈公子的意思是想知道那两个好心人是谁?”果然沈初立刻回神,“程蔺,你不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我可不知道沈公子要做什么,只是我是个生意人,沈公子也是。”程蔺笑道。

沈初眉头紧皱,咬了咬牙,“我刚刚身上带的银子全部给你了,现在身上值钱的也都不在,我大不了给你打个欠条!”

“既然沈公子都用自己的名声做的担保了,那当然是可以的。”程蔺去拿了纸笔来,沈初虽然不满,但还是潦草的写了几个字,为了保险程蔺还特地拿了印泥来盖了手印,沈初见此嘲讽道,“难不成害怕我跑了不成?大家都是混这一条道上的。”

程蔺当然知道,但沈初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既然都做好了,那我要价一千两我想沈公子应该不介意吧?”沈初一愣,差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吼道,“程蔺,你别把老子当傻子,你这分明就是讹我!”

“是啊,难道沈公子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沈公子你知道才签下的。”程蔺知道他肯定是在哪里吃了瘪,现在心急如焚的想要去寻找那人,才这么一不小心的着了他的道,没办法,谁叫你偏偏就要往里跳呢?这可怪不得他。

沈初咬着牙猛的在桌子上一锤,“该死的,老子现在就要砍死你。”折身喊了人进来,程蔺也不着急,那小童慌慌张张的往外跑,“来啊,我死了无所谓,现在外边那么多人看着呢,就算沈家一手遮天,这出了人命,可没人不会管吧?”

皇帝有多么想要除掉沈家,这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抓到把柄而且沈家还有自己杀手锏,沈初不会不知道的,沈初差点咬碎了一口牙,“程蔺,今天我不杀你,你老实点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的解药,今天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揭过去?”程蔺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这可不行,沈公子前一脚刚刚给我签的欠条,怎么现在就要后悔了呢?还说要取我的命,看来之前沈公子所说的随随便便一千两也是吹的。”

沈初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也是这一刻脑子清醒了,挥退了人,“行,一千两,等你告诉我人,我回客栈之后就差人给你送来。”程蔺嬉笑着凑过去,“还是沈公子聪明,其实给我那个药丸的人就是同我一起的一对夫妇。”

沈初心跳快了两下,“你可没骗我?”程蔺摊了摊手,“你知道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拿我全部家当发誓我绝对没有乱说,不过他们给我的时候琴小姐身体不太好,听说已经躺了许久。”没听程蔺继续念叨,沈初匆匆离开,一句话也没留下。

程蔺看手中的欠条,嗤笑一声,他没想到这些能来的这么容易,算是他捞了个大便宜,看向门口处,看来这一次又欠了他们一个大人情,以后要是有机会了定要偿还上,现在先来看看接下来怎么玩吧。

安暖在听程蔺的小童说沈初发飙的时候就已经带着穆梓舒过去了,慢悠悠的走,正好就在回房间的时候和沈初对上了,沈初脸色不大好,看见两人之后勉强展开了笑容,“好巧,二位是正好准备回房间去呢?”

“是了,刚刚吃好东西,沈公子和程公子说完话了?”穆梓舒说道,一旁的翠竹扶着脸色不太好的安暖,沈初说,“嗯,不过有几句话想问问陈公子你,刚刚跟程公子说话的时候,提到了陈公子你给他的药,说是可以包治百病,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家中妇孺体弱多病,想着就算是千金也得去求了来。”

“那个啊,不是什么包治百病的,说来惭愧。”穆梓舒歉然道,“之所以这么说那是为了安抚程公子,大夫说了这好像是什么很难解的毒,只有沈家的人才能解开,也是没了办法,才这么说的。”

“也是碰碰运气,当初沈公子你的兄长给了我几颗,说叫我以后要是中了沈家的人招,用这东西算是还我的人情,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穆梓舒说的很认真,以至于脸上都没有半分表情,安暖站在一边紧紧的掐着翠竹的手,翠竹都快哭了。

沈初的脸色就好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如此那是我想多了,哪里来的包治百病的药,今天就不叨扰几位我先回去了,改天要是还有机会再来看。”说完一拂袖匆匆离去,等到进了房间关上门让翠竹阿弄去外头等着,安暖终于是憋不住了。

捂着肚子笑出声,“穆大哥,你刚刚那说的跟真的一样,要不是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我还真就这么信了你。”腹部传来的不适让安暖哭笑不得,穆梓舒过来给安暖顺着气,“他是不相信的,只是也找不到机会来说我们。”

“不过那劳什子包治百病的药一定是程蔺说的。”安暖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擦着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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