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八大金刚将我“呼呼”地提到上面,又将我放在“断崖”后面的实地上,便隐了身形,暗中随身保护。
我闭上眼睛暗暗将丹田真气提起,只觉一股温暖的气流沿着任督二脉似溪水般慢慢地向头部流来,来到“太阳穴”只觉双眼一热。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眼前与周边的东西渐渐显出它的身形,好似一盏5瓦的灯泡照着的一样,朦朦胧胧。
这个正是我灵山派的“野猫神眼功”!
只见前面地上到处是破碎而尖锐的岩石及一些黑黄色的泥土,远处空旷而深遂。
我慢慢地在乱石间向前摸索着前进。
开始是一片开阔地,后来渐渐地变得越来越狭窄,最后却只能容一人通过。
我这样摸索着约莫走了一柱香功夫,正在寻思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尽头?(虽然书上说“再长的路都会有尽头,千万不要回头”,但是事实上是没有这么回事的)
这时,前面远处忽然显出一团天光,这天芒跟别的光芒不一样。别的光芒要么白得刺目耀眼,要么灰暗得迷糊不清。
这天光则是柔和而清晰,温暖而馨香。
却说我一见到这天光,心下大喜,好像忽然之间看到了自己久违的亲人,心中充满了喜悦与酸楚。
我心中大喜连忙三步并着两步迅速向那团天光赶去,也不管身子撞着岩壁上凸的石筝。
我来到峒壁边一看,原来是峒壁上有一个天然的圆形的洞口,外面的天空碧蓝碧蓝,几朵雪白色的白云在天空下悠哉、悠哉地飘荡。
远处的城市飘渺迷朦,阳光灿烂……
这景象不应该是那个“无空”方丈臆造出来的假象罢?!
我退出数步,将丹田之气尽数提出运之入掌,挥掌望那洞口奋力拍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乱石飞空、尘土飞扬!
不一会,尘埃落定、恢复平静。
我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现出一个三、四尺宽窄的室门,外面一片光明。
我一个箭步抢出门去,吸了口新鲜的含有树木清香的空气,顿时感到一阵心旷神怡、心情激荡。
我情不自禁地“啊――”地一声叫道:“好爽!”
想不到我这一声叫喊却惊动了下面的那人,他惊叫道:“你是人是鬼?!”
我低头一看:
原来我的脚下正是那条上山的石板路,一条大汉正在那里慌不择路地往山下赶去!
但见他脑袋光光,身着黄色僧衣、脚踏麻鞋,背负方格袈裟,他不是峒中的方丈“无空”是谁?!
我纵身而起、将掌一挥喝道:“无空――哪里走?!”喝罢,身子便似一支离弦之箭向那汉子射去!
无空见我的身子激射而来,连忙横身一闪、横里挥起一掌往我身上砍来!
我仗着罡气护体,亦不闪避、左臂一伸挡住他掌刀,右掌骈指如刀奔他脖子上削去。
他急一转身一式“乌龙摆尾”飞腿扫来……
我们两个在山路上拚命搏杀,初时还可以看到一黄一灰两条身影来回搏击;到后来便只能看到一团灰蒙蒙的影子混在一起。
这一仗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乱石飞空!
一会,忽见一条大虫在那草丛中乱窜;我将剑指立于目前口中急念咒语,忽然一只簸箕般巨鹰从天而降,利箭般射向草丛、那铁钳似的尖嘴猛地啄在那大虫身上。
那虫“嗷――”地一身惨叫,就地一滚跃起摇身一变忽地变成了一只鲜艳夺目的花朵,在迎风摇拽。
那雄鹰转头见没了大虫,心中焦躁在草丛中踱步,那艳丽花朵忽地弯腰撞在了雄鹰的脖子上,雄鹰展翅飞腾,脖子上鲜血淋淋!
雄鹰恼怒爪抓嘴啄。
鲜花迅速变成一只细腰黄蜂,迎风而去。
决不能叫它跑了!
我迅速念动咒语,一只拇指大小的青铜碗自我胁间溜出,奔向那黄蜂飞去、黄蜂见了急转弯冲向草丛。
青铜碗迎风一晃忽变大碗,摇一摇青铜碗忽地射出一束绚丽的金光。
那细腰黄蜂正要冲进草丛,那束金光正好扫到、黄蜂“嘤嘤”惨叫,顺着金光慢慢飞进碗里。
我念动咒语,青铜碗又徐徐飞回到我的手中。
那雄鹰见我收了黄蜂,慢慢踱到我的跟前、不住地盯着那铜碗啼叫。
“既然你这么关心它,那就交给你处理罢,”我伸手将那只黄蜂捏起来,“也就算是给它咬伤的补偿罢!”说着暗暗捏了一下它的尾巴,将它丢了出去。
那黄蜂迎风一荡立即振翅飞起。
雄鹰双腿一蹬腾空而起,伸出长啄一下子就将那细腰黄蜂叼住,忽听“啊――”地一声惨叫。
那雄鹰听了呆了一呆,迅速将那黄蜂嚼了嚼咽下肚去!
它吃了黄蜂意犹未尽地回头看看我,一双凶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怎么?一点都没有味道?”我苦笑道,“一只黄蜂儿当然不能塞你的牙缝,”我将手一挥道,“大点的猎物你就自己去寻找罢,本大师可没有功夫陪你了!”
雄鹰听了转身将巨大的翅膀“卟、卟”地摇了三摇,“吁――”地叫了一声,振翅腾空而起,望着遥远的蓝天飞去……
“你这家伙,”我苦笑着摇摇头,正要起步下山、脖子边上忽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无空’这个可恶的家伙,临了还是抓了本大师一下,幸而本大师服了‘毒蛇胆’百毒不侵,否则就难以预料了。那鲜艳的花朵正是毒中之毒的曼陀罗花,一般人中了这花毒就是神仙也难以救治了。”
我的心不禁一寒,真的是为“无空”那阴毒的用心感到心惊!
这时,我的心底那个细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空山、空山……快快回去,香纸店又有冤鬼找你!”
也罢回去看看,顺便休息几天,这一战也弄得我精疲力尽、骨头散架了。
这光天白日的、又是很累,我派的独门轻功“追风赶月”是不能使用了:惊世骇俗不说,自己只怕也不能够;那“地遁术”更是万万不能了,一者目前自己已经没有了精力穿透地层;二者这大白天的到了那里也不好钻出地面令人惊恐。
还是慢慢下山到大路边招一辆“的士”慢慢地回去罢……
我一面心里思讨着,一面慢慢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