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喊,敢作,敢闹,但每次都会在东方逸来之前,他就把人支走。

他作了多长时间自己都不记得,记忆力记得只有突然攥紧鼻子里的血腥气。

他的病房跟别人的永远不一样,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是柠檬的清香混着这那股香气,很安心。

从第一次闻到的时候他就觉得安心,那天是他唯一一次觉得慌了,是他捣乱,把饭推到地上的时候还要光脚下床。

是那个人把自己的手垫在了地上,他没注意,一脚踩了下去,血腥气瞬间弥漫了自己的房间。

那样浓重的血腥气,他甚至都没干问那人受的伤严不严重,留没留疤。

只知道,那双摸起来仿若无骨的手上因为他的一脚,扎进了碎瓷碗里。

那双手细长,一摸过就知道这双手根本就没有干过什么重活,皮肤都很嫩,很嫩的手被他给伤了。

濮阳煜那天以后安静了,是真的安静了,饭乖乖的吃,水乖乖的喝,到时间就休息,不提任何的要求。

他真的很乖了,可最后他好的时候那人离开了。

濮阳煜醒的时候是疼醒的,脑子疼,不是醉酒,就是湿着头发直接睡的原因。

还好疼的不是很严重,让他更难受的是那些梦,不,是曾经那些事,每一件事,清晰的刻在脑子里却又碰不到的那些。

那些回忆,那个人。

濮阳煜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碰到的是皮肤的柔软,那人的手,这样的手感,哪怕是....手指上有茧子,但手感是一样的。

濮阳煜偏过头看他。

有些怀疑就像星星之火一样,有了开头好像就解开了,一样的手感,熟悉的味道....

手感,味道....

还有东方逸问的,你就没有想过那个人是个男人吗?

对啊,当时那人扶着他的时候,他估计的就是那人得是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七....一个女生怎么会这么高...

诸葛明比他高三厘米,正好一米八七。

呵....濮阳煜抬手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不会的,怎么可能,不会的.....

当年的那个人肯定是个女生,诸葛明可是和他一样是个老爷们儿,他在想什么呢!

巧合而已,生活中不就是全是巧合吗....

“嗯。”旁边的诸葛明哼出了声。

濮阳煜立即起身,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声音有些冷:“你醒了?”

“嗯。”诸葛明起了一下没起来。

濮阳煜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水:“头疼?宿醉不好受吧!”

“抱歉,喝多了。”诸葛明起身,靠在了床头,接过了水但没有喝,低着头看着水杯:“你先走吧,一会儿我要....不能送你。”

要,要去干什么?回本家?还是去墓地?

诸葛家灭门的时候特别惨烈,惨烈不是指诸葛家人的死亡方式,而是除血水什么都没有剩。

诸葛家,除了他,什么都没剩,甚至连房子都被一举推平了。这么惨烈到最后都抓不到凶手是谁,为了什么,目的是什么....

“我....”濮阳煜嗓子紧了一下,这个人一会儿要去面对什么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