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还要安抚这个,不过,好在她对付周玄颇为得心应手,两手按在他眉间给他揉眉头,一边揉一边说,“好啦好啦,我让婆婆带着我去,飘来飘去的,很快就回来。你就当我是去午睡了一会儿,午睡醒了就去找你。”

像是哄孝,而秦朝发现,对付周玄只要不是太大的事,你就撒撒娇,哄孝般的哄哄他,他一般都会允准了自己做的。

此时也不例外,周玄颇为担忧的瞧瞧她有些鼓起的肚子,又郑重的交代她要这个小心,那个注意,不要在外面吃外面的东西等等。

这话也有源头,就是她去坐席吃了一点东西,结果回来就有些拉肚子,把周玄吓得当时脸都白了,再三命令她以后不许再吃外面的东西。秦朝自己都觉得自己娇气了,这有灵气的东西吃得惯了,都吃不得外面的东西了!

周玄想着有黑婆带着她,也确实不需要她坐车或走路,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再说,他要是不让她把这件事解决了,她肯定安生不了,所以,周玄也就只能放她去了。

果然,黑婆的速度就是快,而且,还不用经过什么通禀了什么的,直接将秦朝放在了张县令平常办公的屋子门外。

秦朝见里面只有张县令还有一位师爷,略一敲门,提醒了下里面的两人,然后就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你、你们如何进来的?来人~来人~”师爷乍见到没经过通禀就忽然出现的两人顿时往外喊人。

张县令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挥手阻止了师爷,不让他大惊小怪,然后让他下去,并交代了他不要往外说。

“大人、、、”

师爷还是不放心。

张县令还是摆手,“这是周夫人,你又不是不认识,你先下去。”

师爷无奈只能看了秦朝她们这边一眼躬身退下。

“不经通禀,惊扰了县令,还请县令勿要怪罪。”

张县令盯着秦朝和黑婆好一会儿没说话。秦朝也理解,毕竟人家人在家中做,结果就有不请自来的,还是他这么个身份,会恼怒也是正常。

张县令不说话,秦朝不能不说话,她咳了咳,说起今天整这么一出的缘故。

“实在不是我等有意如此,您外面有人拦着,我即便是想正正当当地上门拜访他进不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的。”

以往来见这位年轻的县太爷,因为觉着他年纪轻,没什么架子,秦朝跟他说话就有些随意。如今看来,人家不是没什么架子,而是人家那时候是不摆架子,要不然如现在这般,脸一沉,身上自有官威,让她这个平民老百姓不自觉的就矮了一等,说话都要斟酌了。

“门房有人拦你?”张县令皱眉问。

总算是开始说话了,秦朝心下松了。回答他道,“倒不是拦的我,是我二表哥多次拜访,结果,外面守着们的人拦着不往里面通禀,二表哥多次塞钱,钱照收,回话却是说您没空,不见。”

那也用不着这样进来他的府里吧?张县令更是皱眉盯着秦朝。然后,也在脑子里想了下这几天的来拜访人的名单,确实没有他们周家和王家的人。

秦朝见这人确实生气了,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说让自己坐。可他不说,自己的身子自己顾惜,找了个下手的位子坐了,然后说起她为何没去门房,而直接进来找他的事。

“我真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实在是、、、”然后,将自家铺子里遇到的事根据二表哥讲的原原本本地说出来给张县令听。

张县令越听脸色越沉,最后秦朝说完了,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道,“虽说,我家跟您不是什么亲戚关系,但好歹咱们也是认识这两三年了,从我家在镇上摆摊起就认识。而且,中间还有老夏。所以,听说了这件事我第一反应就不是你要与我家翻脸什么的。

再说了,以县令大人的人品,即使看不惯我家要翻脸也不会做的这样小人。所以,这件事情我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只能是您家公子周岁宴时我得罪了贵府表小姐的事,还有,那天实不该不顾及诚,扰了令公子的大好日子。”

秦朝说着是歉意,但是,她表现的并没有多歉疚。

不管是谁,被无缘无故的牵扯进去就已经够恼了,还不让反抗,只能任她们这些高高在上有身份的人欺负,这事,她忍不了!

那些人之所以事后报复她,不就是因为看她好欺负,如果当初她们差点撞上的是一个比她们背景还大的,现在也没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看人下菜碟就是这么回事!

虽然这事秦朝自己还恼的很,可是,对着张县令她也不能什么都说,不顾及。那毕竟是人家的老婆和小姨子,人家是一家人。虽然理在自己这边,可说话还是要讲究艺术的。

将自己的种种考虑说了,张县令只要想了一下就知道她就是自己来递上拜帖也是不会到了他的手里的。

张县令想了一遭,心下想着,自己手下的人该清理了,门房上也该换了。要不然,过些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该被谁给卖了。

一时心下也有些恼怒,这些人,各个都当他是死了吗?

“你那铺子先歇几天,带我处理好了你再着人开业。”

张县令口气也松了,知道秦朝这是没办法,是自己这边的问题,张县令还有什么好计较是从大门进来,还是翻墙进来的。

不过,在最后秦朝走的时候,张县令看着秦朝后面的黑婆意味深长的说,“以后进来就走正门,我这毕竟是衙门的院墙,翻了可是犯法的。”

不说的严重些,今后,他这门墙还不被人当成是摆设了!

秦朝自然是有分寸,当下留下一根百年的老参,然后带着黑婆扬长而去。

秦朝走了后,张县令独自坐了良久,突然,伸手将自己桌子上的杯盏,连着公文全都扫下了地。在外面候着的师爷听到了这声响立即推门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有些担心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