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股香味不同于姑娘家甜腻腻的脂粉香，与不同于略带烟气的焚香，而是许多种复杂的花香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将那股蔷薇花香衬托得更加迷人、神秘。
“阿彦，你有没有感觉到……”边上的好友宋庭岳凑近他迟疑地道，“那股香味好像是从台上传来的。”
方彦下意识抬头看了向舞台上醉心舞蹈挥舞着长剑的红衣女子，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紧跟随着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方彦有种控制不住自己心虚的感觉。
宋庭岳见方彦没理自己，扭头一看，就看见了他这副丢了魂的样子，再看看那台上气势凌厉的美艳女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于是便抬手给了方彦一肘子，低声道，“兄弟，跟你说话呐，你听见了没！”
“啊？”方彦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又不自觉盯着台上的杜六娘出神了，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原本在人前侃侃而谈的姿态也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说话都磕磕巴巴的，“我……我好像也闻到了，是台上传来的……”
宋庭岳翻了个白眼，怎么平日里严肃又正直的好友遇见喜欢的姑娘之后就便成了话都说不利索的小结巴了呢？
能不能不丢人？
今天这场剑舞过后，去杜家提亲的公子怕是能把他们家门槛给踩破，就算你是知府儿子又怎么了，就这姑娘这样的姿容，想再往上攀个高枝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这还没面对面呢，你这话都说不利索了，见了面怎么办？跟人姑娘大眼瞪小眼？就这还想追姑娘呢？
宋庭岳简直不知道从何吐槽，只能叹着气摇了摇头。
而在场的其他公子小姐们也都发现了香气的出处，纷纷惊奇的看着台上，不明白为何忽然会这么的香。
坐在后排的一位小姐感觉脸上似乎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不由得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脸，“什么东西？”
她抬眼想四周看了看，却发现有一只蓝色的蝴蝶悠悠然的从她视线里飞过，大概就是那个小家伙蹭到她的脸了。
女孩子很少有不喜欢好看的蝴蝶的，这位小姐也不例外，她笑了笑，刚打算给边上的朋友说起这个有趣的小插曲，就听见四周不断地穿来惊呼之声。
“呀，好多蝴蝶啊！”
“这里哪来的这么多蝴蝶啊？”
“天啊，好美啊……”
“我是在做梦吗？怎么会有这么多蝴蝶飞来这里？”
台下众人骚动了起来，纷纷抬头看向半空中优雅飞舞的各色蝴蝶，惊讶又疑惑，一时间竟也无人再去观看台上杜六娘的舞蹈。
就连一直紧盯着台上的方菲也被那些蝴蝶震惊到了，盯着蝴蝶惊呼不已，台下除了白小竹，只剩下方彦还在认认真真的观看舞蹈。
他不仅自己看的认真，还劝诫身边的宋庭岳不要看蝴蝶，要好好欣赏台上杜六娘尽心尽力为众人表演的剑器舞，这是对舞者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