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看向她,老妇人的儿子也看着她问:“你想问什么?”
“你们出家门的时候,可吃过东西?”江云霏问。
老妇的儿子一愣,接着说:“我家离得远,为了到镇上备年货,天还没亮,我跟我娘就起床出发了,自然是没来得及吃早饭。”
“你等着。”江云霏连忙跑回了自家的面摊上,她拿了个碗,舀了一碗骨头汤,随即端着汤返回了。
纪远清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伸手将锅盖给盖上了,他吸了吸鼻子,肉骨头汤的香味飘得到处都是,可真香啊!
江云霏在老妇人身旁蹲了下来,把手中的碗递过去,对老妇人的儿子说:“要不你喂她喝点骨头汤吧,还是热的呢,我觉得这个老妇人是饿得没力气、低血糖了,所以才会晕倒了。”
老妇人儿子端着汤,很怀疑江云霏的说法。
江云霏说:“反正就是骨头汤,喝一点也没什么事。”
老妇人的儿子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端着汤,喂到了自己母亲的嘴边,一点点地喂到她的嘴里。
热汤到了嘴边,沿着嘴缝进了口中,老妇人趋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微微张开了嘴,一点点地把汤喝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后,人就醒了,她睁开眼睛,伸手抓住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活像是很多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娘,您慢点!别呛着了。”老妇人的儿子捧着碗,关切地说。
老妇人跟没听见似的,一口气将碗中的汤喝了个精光。
喝完一碗汤的功夫,老妇人瞬间恢复了生命力,她端着碗问江云霏:“可还有?”
“自然有。”江云霏笑着说:“婆婆,你要不要吃碗面条?光喝汤可是喝不饱的呢。”
“多少钱一碗?”老妇人的儿子连忙问,这么香浓的骨头汤,应该价格不菲吧。
“两文一碗。”
“两文一碗啊,”老妇人儿子欣喜地掏出了四文钱,说:“劳烦小娘子下两碗面条来,我也着实肚子饿了。”他说完,还嗅了嗅空中飘散着的肉香味,没想到才两文钱,就能闻到这样浓郁的肉香味,见娘亲吃得这样好,想必味道非常不错。
江云霏呆呆地接过老妇人儿子手中的四文钱,随即起身,高兴地向纪远清跑去,“纪远清,生意上门来了!快添柴火煮面条。”
纪远清闻言,立即将锅盖全部掀开了,又在煮面的炉子里添了几把柴,炉子里的火立即烧了起来,肉骨头的香味飘散得到处都是。
之前围观的路人也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这什么肉汤也太香了吧?怎么平时自己煮汤没那么香?
有忍不住的路人上前,掏出银子说:“两文钱一碗是吗?给我也来一碗。”
“离镇子还有些路,与其花两文钱去吃包子,倒不如吃碗面,天气冷,喝完汤也能暖和一**子,小娘子,给我也来一碗面。”
路人纷纷上前,围住了江云霏的面摊,个个拿出了钱买阳春面。
江云霏惊喜不已,连忙收钱,而纪远清那边则忙着煮面,面煮好了之后,江云霏舀配料,再加上汤,一碗好吃又好看的阳春面做成了。
江云霏先给老妇人母子俩送了面去,然后再给剩下的人下面条。
幸好路旁有小溪,能让江云霏他们洗碗,再重复使用,当然使用之前,要用开水滚过,才给客人使用。
这条路上,不断有经过的行人,没吃饭的闻着阳春面那么香,就过来看一眼,最后也被阳春面的香味征服了,掏钱买一碗阳春面吃。
“哇,这么多人在吃面。”两个妇人路过,其中一个妇人惊喜地说:“我们也去买一碗吃?闻着味道真香。”
“有什么好吃的?有这闲钱倒不如梅花镇吃好的,何必在这荒郊野外的吃什么面条。”
“太香了嘛!你不吃的话,我自己去吃一碗。”说罢,想吃的那个妇人赶紧走到面摊前,询问过价钱后,数了两文钱买了一碗阳春面。
妇人端着阳春面回到了远处,她问与自己一起的那个妇人道:“你真的不吃?”
“不吃,不吃,有什么好吃的!”
“那行吧,你等我一会儿,我吃完了面条之后,再一起出发。”妇人开始吃起面条来,一筷子接着一筷子,时不时喝一口汤,满足极了地说:“天哪!这个面条可真是美味!比起我做的面条,不知好吃多少倍。”
妇人喝了一口汤后,长叹一声说:“一路走来,冷死我了,喝一口面汤,身上都暖和起来了。”
另外一个不屑吃面条的妇人不住地向吃面条的妇人打量,见面条被吃完了,眼看着汤也快喝完了,她终于忍不住地问:“真有那么好喝?”
“嗯,真的很好喝!正好还剩一点汤,你尝一尝。”妇人将手中的碗送到了不屑吃面条的妇人面前。
不屑吃面条的妇人探头喝了一口面汤,面汤鲜美的滋味立即席卷了她的舌头,她伸手捧住碗,忍不住把剩下的全部喝完了。
可还是吃不够。
方才还不屑吃面条的妇人这会儿疾步往面摊走去,“老板,也给我来一碗阳春面。”
“呃……”江云霏抱歉地说:“刚刚已经卖完最后一碗了!”
“啊……”原先不屑吃面条的妇人怔了怔,大失所望地离开。
阳春面已经卖完,江云霏和纪远清正收拾着面摊。
他们卖阳春面赚来的铜板堆满了一个陶瓦罐。
“老板,我也来一碗面。”又有行人路过,上前来买面。
纪远清说:“已经卖完了。”
“哎呀,真是可惜!我可是循着香味一路找来的,没想到来晚了。”
纪远清抱歉地笑着,那行人呆着不走,瞄着炉子上热着的骨头汤,说:“汤卖吗?我光喝汤也行的。”
“呃……可以。”江云霏说:“一文钱一碗。”
行人立即掏了一文钱出来,“给我来一碗汤。”
江云霏收了钱,按照做面条的顺序,给他做了一碗阳春面汤,里面除了没有面条,味道吃起来还是一样的。
“多谢了,我真是饿坏了,出门懒的做饭,还想着到梅花镇里去吃,哪想到走到半路饿了。”行人说。
行人一个个吃完了面条,还回了碗和筷子,一个个脚下生风地去梅花镇赶集,毕竟肚子饱了,身体也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