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志成的第一面开始，莫明都觉得，他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有些社会地位的中年人而已。从来也没想过，王志成身上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莫明刚才带王志成回来的时候，刻意用武元调查了一下王志成的体内，没察觉到任何力量。可是现在王志成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将莫明跟秦少爷两人都压了下来。
似乎只剩下一种解释了，王志成一直在隐藏自己，而且实力远高于莫明，这才让莫明根本什么都察觉不到。
“没想到，你隐藏得这么深。”秦少爷眼中凶光闪烁，宛若一头龇牙咧嘴的野兽。
“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王志成冷冽的目光在莫明两人身上扫过，淡淡地说道：“现在可以坐下，好好听我把话说完了吗？”
莫明皱了一下眉头，将身上的杀意收了起来。秦少爷也坐了回去，目光不善地跟莫明对视着。
争斗地如果只是两方势力，最后只会演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但一旦有第三方势力加入进来，争斗便会从暴力演变成坐下来谈判，没有人愿意成为被打掉的出头鸟。
王志成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嘴角零碎的胡子，让他看上去有几分憔悴，他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从发灰的上衣上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我们成立了调研部，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研究天书令，破解其中力量的秘密。”王志成猛吸了一口烟，用手指着莫明，边吐烟边说道：“你父亲是一个天才，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然后呢？”
“取得几步当然是值得欣喜的，不过让人遗憾的是，在调研部内，还有另一个天才。”
王志成的声音很低沉，整张脸藏在浓厚的烟雾背后，看上去像是在脸上戴上了一张面具，捉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但只从他声音里面，莫明就听见了很多东西，既有对老友的赞赏，也有惋惜。
当莫明听见他说还有另一个天才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想到了秦汉晋，同时抬起头看向秦少爷，敲这个时候，秦少爷也在看着他。
“有两个天才，这本来也是一件好事，大家好好商量，坐在一起解决问题，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王志成叹了口气，用力吸了第二口香烟，香烟登时只剩下了一半，“莫舒牙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毫无损伤地将人体内的天书令给取出来，而敲在这个时候，秦汉晋居然用自己的天书令，创造除了复制品。”
说到这里，王志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上去心里好像十分畅快，他将手里燃烧殆尽的香烟放下，对着莫明两人说道：“你们敢相信吗？一夜之间，我们解决了两个难题，那一晚，大家兴奋差点将房顶给掀翻。”
莫明沉默不语，他知道王志成为何这么高兴，也知道这两个问题的解决意味着什么。
能够将天书令，在不伤害一个人的情况下从对方体内取出来，这意味着可以将天书令融合在一起，而复制出来的天书令，也可以防止那些被拿走天书令的人，被人暗中杀害，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这两者结合起来，也就有了莫明之前所听到的故事，将天书令聚集在一起合成天书神笔。
兴奋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王志成神色很快黯淡下去，看着渐渐熄灭的烟火道：“可惜天才都是孤傲的，他们两人最后还是不免走上了对立的道路。最终让调研部成为了他们的牺牲品。”
“胡说八道！”秦少爷不屑道：“你能骗他，可骗不了我。”
莫明皱了一下眉头，心想：“他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王志成在这个时候还要撒谎。”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王志成说道：“你当时还小，你能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秦少爷不忿道：“明明就是你们贪图力量，想要将神笔据为己有，最后导致调研部内部不安，最后大打出手。现在却要怪在两个死人头上，要说谎，也拜托你说个像样的。”
“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真相？天真！”王志成不屑道。
“难道我亲眼看见的还有假？”秦少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王志成大骂道：“当年要不是你承诺，将原本该毁去的神笔交出去，你会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吗？明明是你贪图富贵，却将所有锅丢给其他人，你害不害臊？”
听到这里，莫明心里忍不住思量起来。
说到底，当时的调研部其实不过是个民间组织，可最后怎么变成了官方组织呢，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恐怕十分值得人思量。
莫明看了王志成一眼，心里渐渐站在了秦少爷这边。
王志成轻笑一声，抬头瞄了秦少爷一眼，轻声说道：“你以为没有上面的承认，我们的实验还能继续下去吗？不要太天真了，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说着用手指了屋里的人一圈，冷声道：“你要以为你们的力量有多大，如果你们最后威胁到国家安全，我可以保证，不到半个小时，你们都会变成一堆渣！”
这句明显带着恐吓的话，让莫明心里觉得十分不舒服，但却不得不承认，王志成说得有一定的道理。
或许半个小时的说法有些夸张，但个人能力再强，最后想要对抗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还是显得有些弱小，这不只是简单的力量对比，而是多方面综合得出来的结论。
秦少爷张了张嘴，最后却没能说出什么，气呼呼地坐了回去。王志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这些，不是想说谁对谁错，我们不过是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而已。”
就像古诗中写的一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你从什么角度却看待问题，就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论，在某些情况下，始终存在着局限性。
王志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秦汉晋在复制出天书令后并不满足，他还想将天书神笔弄出来。”
莫明被吓了一跳，惊声道：“这怎么可能。”
“我说了，他是个天才。”王志成苦笑道：“很遗憾的是，他的想法虽然疯狂，但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所以因为这件事，他跟莫舒牙陷入了无休止的争论中，最后谁也无法说服谁，只能用拳头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