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园闻言一愣。
她还没来得及发问,却是听到九福堂外想起了乒乒乓乓好一阵声响。
徐芳园面色微凛。
“我去看看。”
朝着仓夕忍下这句话后,徐芳园疾步朝外走去。
然而,当她走到九福堂外,看着外头的两人,眼中的紧张变作了无奈。
云恒和流光居然在九福堂外切磋起来。
两人你追我赶。
时不时的,有刀剑相碰的声音。
时而云恒怒骂:“流光,你又使暗器。”
时而流光怒极:“呵,我不使暗器,难不成等着你来砍我啊!姓云的,你真有本事,就别用轻功。”
“呵呵,我不飞,等你来毒死我啊!流光,技不如人干脆点认输算了!”
“我认输,你做梦!”
……
徐芳园:“……”
“不是他们。”
一个声音陡然从身后响起。
徐芳园骇然回头,见着仓夕如同没事儿人一般站在自己身后,脸色犹如见了鬼。
仓夕却是平静的很:“危险,不是他们。”
徐芳园:“……”
虽然早都知道仓夕的言谈举止都异于常人。
但时不时地,她还是会被仓夕搞得有点懵。
在她看来,好些时候,仓夕话实在是有故弄玄虚之嫌。
“你要心。”仓夕看着她,忽然伸手握住了徐芳园的手。
徐芳园猝不及防。
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是发觉仓夕似乎在自己的手背上写什么东西。
瞧着仓夕那般虔诚且认真的模样,徐芳园有些愣神。
一时间,竟是忘了挣脱。
她觉得仓夕写的东西有些古怪且似乎有迹可循。
徐芳园努力的看着仓夕写写画画,心头默默记下。
她想着待会儿得空回屋拿笔画下来看看。
“我写的你看不见。”
就像是知道徐芳园的心思一般,仓忽然开口道:
“就算你记住,也只能记住一瞬。”
徐芳园闻言微僵,也颇有几分不屑。
她的记性向来很好,哪有什么只能记住一瞬的?
然而,当徐芳园如此思量的时候,脑子里骤然划过一丝白光。
她微顿。
等她再想要记起先前仓夕画的是什么笔画时,已然没了半点印象。
徐芳园懵了。
此时,仓夕也停了下来。
徐芳园抬头,刚要开口,有人却是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之郑
是顾南弦。
顾南弦没甚好气的看着仓夕:“你做什么?”
“没什么。”仓夕微笑:“你别紧张,我又不抢,就算抢我也抢不过。”
顾南弦被仓夕得一滞。
好一会子,他才嘟囔:“听不懂你在什么。”
“夜黑风高,最是杀人夜。”
仓夕道:“可以休息,但别睡太沉。”
完,仓夕径自走进了九福堂内。
只留下相顾无言的徐芳园和顾南弦。
徐芳园:“刚才……”
顾南弦:“你同他……”
两人同时开口,皆是一愣。
又是一同失笑:“你先讲。”
“还是你先吧。”顾南弦道。
“刚才……我和仓夕,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徐芳园嘴唇翕动着。
她想要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出来,竟是那些个最无用的陈词滥调。
徐芳园很是懊恼。
这话了如同没。
还不如先听听他想什么呢。
“我知道。”顾南弦轻声道。
他敛容看着她。
其实,见着仓夕握着她的手,他是真的生气聊。
到底,仓夕不过是她的一个病人。
一个病人,凭什么去握住她的手。
可是,冷静下来过后,顾南弦又发觉自己这火气来得实在莫名其妙。
她是大夫,搭脉看诊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且,方才分明是仓夕握住她的手。
仓夕那人极为古怪,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顾南弦心里头也清楚。
仓夕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以徐芳园的本领,想挣也未必挣得掉。
徐芳园看他:“你莫不是在吃醋吧?”
顾南弦听言,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他盯着她,急忙摇头:“不是,怎么可能,我刚才只是……”
只是觉得仓夕不是个好人。
只是觉得你和他走得太近了些。
只是……只是后边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讲。
徐芳园忽然踮起了脚尖,在他的脸上啪叽一口。
顾南弦愕然。
一张俊脸陡然憋得通红。
得逞的徐芳园脸也是红彤彤。
她见着顾南弦的脸,没忍住笑了:“你脸怎么红了。”
顾南弦:“……”
你脸也不白啊。
徐芳园越发得意。
她高高兴心呼出一声长气,正要回到九福堂内休息。
却是被顾南弦一把揽住了腰。
徐芳园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问话,顾南弦低头,吻住了她。
徐芳园的眼登时就瞪得老大。
正在逃避云恒陡然看到眼前景象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他哀嚎一声:
“哎哟,我的眼!”
“你的眼?”紧追不舍的流光听言愣住:
“不能够啊,我打人从不打眼!”
见着云恒如同一根木头桩子似的立在九福堂外,流光警惕的喝道:
“呔,云恒,你是不是又在给我耍什么心眼子啊,我告诉你,没用,你流光爷爷我不吃这套!”
云恒生怕流光的咋呼将眼前的画面给打断了,没忍住低骂了一句:
“你不话会死哦!”
一边,云恒不忘心翼翼的指了指顾南弦和徐芳园两人。
他压低声音:“铁树开花,下奇景,你就不看看?”
流光听得一愣。
忙循着云恒的手指看去。
本来就有点懵的徐芳园:“……”
意识到自己被围观了,徐芳园只觉得丢脸丢到了姥姥家,她急忙忙挣开顾南弦,仓促道:
“要不,还是改吧。”
铁树本树的顾南弦:“……”
登时,他就没好气的瞪了云恒和流光一眼。
流光瞪向云恒。
而云恒委屈巴巴:“我不是……”
话到一半,云恒脸色骤变。
九福堂内有细碎的声响传来。
那声音极为克制,却是让人一听便听得出来,是有人在翻箱倒柜。
正愁不知该如何化解窘迫的云恒,登时就来劲了。
他怒喝一声:“什么人!”
流光见状,也如见着了救星一般紧随而去:“云,我来帮你!”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徐芳园拽了拽顾南弦的衣角,问道。
被打扰了兴致的顾南弦,只得无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