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苏见琛在柜台算账。
文武也各自在忙碌。
苏奕?像个尾巴一般跟着徐良田转悠。
她的个子有些,力气也不大,却总想要和徐良田做同样的事情。
若是良田端了三盘菜,她绝不端两盘。
眼下,苏奕?端着满满一盆水煮肉片,想要送到食客桌上。
不想,里头的汤有些多,碗也很烫。
饶是苏奕?不断地在心里头对自己讲,再走几步就到了,一定要坚持,断不能输给了徐良田。
却到底是挨不过手上的热度。
就在苏奕?被烫得手中的碗就落地之时,徐良田转过身来。
他接过碗,再腾出一只手来将自己手中的螺子拿给苏奕?后,方才板着脸道:
“可有烫着?”
苏奕?一愣。
“刚才不是烫的都要哭了么?”
徐良田冷眼看她:
“你力气,不要拿这些满满当当的的,若是烫着了或是伤着了,可怎么办?”
苏奕?听言,脸登时就红了。
徐良田没再话,他转身将手中的菜送到客人桌上。
苏奕?见状,也匆匆将螺子送到客人桌上。
见着苏奕绮又要去厨房拿新的菜,徐良田叫住了她:
“苏奕?!”
苏奕?回头。
“那什么。”
徐良田上前几步,他沉声:“给我看看。”
苏奕?不明所以。
“你的手。”徐良田不甚自然道:“刚才不是烫着了么,我看看?”
完,不等苏奕?回答,徐良田已经将她的手握住。
见着那通红的手,徐良田皱起了眉。
苏奕?想将手缩回来,又不敢,只能声道:
“不要紧的,过一会子就没事了。”
“现在红了却是真的。”徐良田蹙眉。
他轻轻地朝着苏奕?的双手哈气,又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罐药膏来:
“这是孙大夫熬制的治烫赡膏药,是极好的,我给你涂一下。”
“不,不必了。”苏奕?局促道。
“都起泡了,还不必。”徐良田皱眉。
苏奕?登时就没话讲了。
“你这丫头,怎地这般好胜。”徐良田一边给苏奕?涂药,一边声嘟囔。
苏奕?满脸通红的翕了翕唇,想反驳,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末了,只能任由徐良田埋怨。
“好了。”涂好药后,徐良田松开了苏奕?的手,他看着她道:
“苏奕?,你别端菜了,就跟着见琛哥帮帮忙就行了。”
苏奕?自是不愿。
徐良田看着她:“苏奕?,你要听话。”
苏奕?僵住。
“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你受伤。”
徐良田别扭着解释。
徐良田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跟着骈拇先生学会的能会道的一张嘴,此刻面对苏奕?却是那样的词不达意。
徐良田干脆嘟囔:
“总之,以后我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伤就是了,你要相信我。”
苏奕?听得他这话脸蛋儿更红了。
就在这时,骈拇先生风尘仆仆的走来。
瞧着徐良田和苏奕?对峙站着,骈拇先生好奇:
“哟,学生们,在讲什么呢。”
“先生您来了!”徐良田先反应过来。
苏奕?也随之反应过来:“先生你是来吃饭的么?”
“我自是来吃饭的。”
骈拇先生颇为感慨的看了眼大堂的山河图,笑道:
“那丫头倒是没诓我,这食肆啊,可算是开起来了。”
“瞧这笔墨倒是有几分讲究。”
徐良田听言,刚要话,却是听得骈拇先生极为哀怨道:
“哎,只是要吃不要钱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
紧随骈拇先生而来的多德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有的吃就不错了,就你这么难伺候,的好像以往亏了你的吃食一般。”
“师傅,你也来了。”徐良田喜道。
“食肆开张,我作为你的师父自是要来的。”多德泽不自然的揉了揉徐良田的发。
他将早备好的包裹递到徐良田的手里,笑道:
“这是贺礼。”
“师父人来了便好,怎地还要给贺礼呢。”徐良田忙摆手。
多德泽沉声:
“这是为人处世的规矩。”
徐良田还是不愿。
师父收他为徒,半个文钱都没收下,他如何好意思收这贺礼?
“哎呀,子,人家愿意给你就收着吧!”骈拇先生冷哼一声。
没等徐良田回应,骈拇先生先接过多德泽递来的包裹掂拎。
他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不过也算是多罗罗的一番心意。
良田呀,你且收着便是。”
徐良田闻言一怔。
苏奕?亦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怎么觉得这两位先生似乎不对付呢。
而多德泽则是咬紧了牙:“……”
他就知道这人绝对会拆台。
虽然已经同骈拇相处多日。
但每一日,多德泽都要控制自己想打他的冲动无数回。
好容易压住了想要打饶冲动,多德泽没好气的看向双手空空的骈拇先生,沉声:
“不知骈拇先生您带了什么礼物前来呢?”
骈拇先生闻言,白他一眼:
“我可是被那丫头请来的,又是长辈……”
“了那般多,先生便是没准备贺礼嘛。”
多德泽听言,自觉终于逮着了挖苦骈拇先生的机会。
他干笑两声:“即便是被邀,即便是年岁大,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该有的。
亏得你自诩读遍下书……”
“谁我没准备的。”
骈拇先生皱了皱眉,他从袖间摸出一卷画轴,递到徐良田的手里,笑道:
“喏,这便是我给那丫头备着的贺礼。”
多德泽微怔,待他瞧见骈拇先生送的不过是他自个儿写的一幅字后,失笑:
“先生这是将往日练习书法用的字送来了?”
骈拇先生再白他一眼:“你是个只会拳脚功夫的莽夫你还不信,你知道个什么!”
多德泽:“我知道你这幅字不值钱。”
骈拇先生连白眼都懒得给多德泽了。
他轻笑一声:“不懂字的好坏别瞎吭声,省得暴露你没文化。”
多德泽:“……”
好想打人。
……
彼时,客来居大堂的角落里。
金芦之打探到消息徐芳园的食肆开张。
他本只是想来探个虚实,顺便想着能不能借吃食之由同徐芳园扯扯近乎。
然而,让他没料到的是,客来居的美味得远超他的想象。
感叹完这食肆饭菜真是无双的金芦之,见着徐良田手中的字时,目光登时就直了。
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