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园不信,但孟晓慧却是完全相信了。
她极为认同的点头。
早前村里头便有人猜测那何秀才不过是一个教书先生。
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修那么富贵的院子,莫不是偷偷拿人好处了。
虽然大伙儿都觉得这话得极有道理。
但那时,正是何秀才风光无限的时候,而且村子里头大多数人之所以这般议论,也不过是因着嫉妒罢了。
所以,这些话也只能在私底下议论。
眼下,听了卫南的话,孟晓慧却是觉得很有道理。
她轻轻叹息一口气:
“哎,来何秀才也是自作自受,就算只是在笃行书院里头教教书,且也是个名利双收的好事儿。
他这一把年纪做出这等自毁前程的事情来,也真是不知道因为什么。”
“欲望罢了。”卫南道。
孟晓慧没听清,哎了一声。
“有客人来了,晓慧你去招呼一下!”
卫南指了指刚才踏进客来居的食客:
“正好,刚才周大叔方才带了几个乡亲送螺子过来,我先把单子给掌柜的看看。”
“好嘞!”晓慧听言,瞬间便将先前的狐疑悉数抛下。
她脸上扬起笑脸,招呼客人去了。
“单子不是给孙婶看的么?”徐芳园似笑非笑的看着卫南。
“我有话对你讲。”卫南沉声。
徐芳园微怔。
倒还是一如既往地的直白。
“去后院吧。”徐芳园道:“那里没人。”
卫南点头。
两人齐齐朝着后院走去。
至始至终,苏见琛如同隐形一般静静的算着自己的账。
两人寻了个僻静处坐下。
卫南:“我得了消息,今儿个李员外府上就该是会派人来请你去给李姐看诊了。”
徐芳园听言狐疑。
“我知道你从未信过我。”卫南浅浅一笑:
“我也没有期盼过你能信我,但是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我做的一切你都能看到。”
着话,卫南忽然顿住。
须臾之后,他才一字一句朝着徐芳园道:
“我卫南,对你绝无恶意。”
徐芳园哦了一声。
卫南微僵,半晌才干咳两声道:
“算了,随你信不信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徐芳园终究是没有对卫南的话做出回应。
她饶有兴味的看着卫南:
“你找我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你这人是真的很聪明。”
卫南听言微怔,旋即笑开:
“其实我有两件事情要对你讲。”
“两件事?”
“嗯,第一件事情是李员外今儿虽会派人来请你,但依我对他的了解。
他上回在那位神医手里头吃了那么多的亏,即便此番听得你在九福堂的种种名声过后,该也会有所疑虑。
所以,他必定会找你签约子。”
徐芳园听言挑眉:“与之前同那些个游方大夫签一样的约子么?”
“不。”卫南摇头:
“他会让你签更苛刻的约子,那些大夫不过是断了筋脉,但我想,若是你没能治好李姐,多半是要丢半条命的。”
到这,卫南看向徐芳园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担忧。
“你怕他们对我动手?”徐芳园问道。
卫南点头:“怕是会以多欺少。”
徐芳园有几分拳脚功夫,他知道。
但卫南更知道的是,依照李员外的性子。
若是徐芳园前了约子却未做到,李员外府上的所有奴仆必定是要一起对付徐芳园的。
李府的仆人个个都有些拳脚。
饶是徐芳园本事再大,也断然不会是那些饶对手。
徐芳园挑眉:“所以你要对我什么?”
“不管李员外对你承诺诊金多少,签下约子也算是有个书面的承诺;
还是对你打感情牌,什么签下约子只是为了让他的心安定几分;
或者是对你讲你在龙潭镇的名声那般响,他断不可能对你做出什么恶事来,都不要信。”
卫南沉声:
“那些都是骗饶鬼话,你一句都不要信,若是你实在被逼迫的无法,也一定要仔细看好那约子,只要有半点不对的,你都要指出来,或者是……”
卫南看向徐芳园:“你让顾南弦陪你一同去。”
“顾南弦?”
“嗯。”卫南点头:“李员外对顾南弦一直很顾忌,有他在,李员外该不会太过强迫于你。”
徐芳园心中一动:“李员外为何会对顾南弦顾忌?”
“这我便不知道了。”
卫南摇头:
“实话这个事情我自个儿都困扰了许久。”
来奇怪,那李员外在龙潭镇从来都是个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
可卫南帮着李员外府上做了那么许多事情,却是发觉,但凡与顾南弦沾上关系,那些个吩咐自己做事的人都会干脆让他们不要再继续。
起初,卫南还以为只是凑巧。
可每回与顾南弦有关,都是半途撤回。
渐渐地,卫南也琢磨出来不对劲了。
他朝着上头问过,上头的人让他不要去过问不该知晓的事情。
还告诉他,反正只要与那顾南弦有关的事情,隔开几丈远就行了。
徐芳园听罢卫南的解释,手心不觉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觉得,李员外该是知晓顾南弦的身份的。
“总之,叫上顾南弦一起会比较稳当。”卫南继续道。
徐芳园听言摇头:“顾南弦不在。”
卫南怔住:“不在。”
“你难道没发现么?”徐芳园笑道:“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卫南脸色一慌:“有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糟糕,若是顾南弦不在,你去李员外府上怕是应付不过来,要不……”
卫南看着徐芳园:“要不今儿你随便找个理由拒了吧,等顾南弦回来再去也不迟。”
“那时候一定会迟。”徐芳园摇头。
卫南蹙眉。
“李家千金的病已经拖了太久,我晚去一,她便多一的危险。
若不是我顾忌李员外的为人,我早都登门看诊了。
如今,李员外若真如你所言,要请我上门看诊,那我是必须要去的。”
“可是……”
“顾南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徐芳园道。
卫南不解:“他这几日不是一直都在么,怎么就不知道何时回来了?”
“你忘了以前他时不时地就去外头做几买卖?”
徐芳园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买卖什么时候能做完。”
卫南听言,脸色沉了下来,他当然记得这事儿:“那可怎么是好?”
“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
徐芳园安抚他:“好歹如今苏老爷算是我的靠山呢,我想着李员外再如何嚣张,该也不会完全不顾忌苏老爷的脸面吧?”
“那倒也是。”
“好了,你且你要对我讲得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徐芳园浅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