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扳倒摄政王 > 第一百零九章 逆鳞

晨时的气凝却如乌云盖顶般压在她的心口,花香泼墨再也无法将她的心绪传递。

贺琅玥走在这宫中,不言不语,不沉不然,眸子阴鸷,整个人皆凝着一道阴云的气息。

从八里之外皆能感受到她的不悦,行往之人纷纷回首,暗暗言喻。

“也不知,长公主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宫汁…还一身如黑云压身般的气凝。”一个宫女声道。

“莫要被他人听了去,不然依着长公主的性子,你的脑袋便不保了。长公主来此定然是寻陛下的,你多什么嘴。”

所谓祸从口出,便应当是如此。

好在,贺琅玥的心绪极凝在方才那道事上,无暇与他们再计较,否则这宫女定会被处置。

她的脑海中皆充斥着那沈清绾方才那般模样,只若想想便咬牙切齿。

算计,竟是算到了贺琅珏的身上了。

思绪的混沌空蒙,让她的步子变得沉却是零落,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出了那紫禁城,更似于饮了烈酒一壶。

热闹的街市中游走着行人,是不是的回首,却在不经意的人群的簇拥中翻然而出,见到她时目色如灼,亦是骇然。

“阿玥。”一道温凉的声色见之而上,将贺琅玥沉落的心绪所打破。

这般跌跌撞撞,却在不经意之间跌入了那人怀中,她清了清眸子,定睛一瞧,那一番秀目俊眉,皆如画中一般。

她伸手欲要触碰,却只觉腕上一紧,被宋南归伸手扣住了手腕。

“你怎么了?”宋南归的眸底如缱绻,润了无尽的柔光。

顿时,贺琅玥的眼底似覆了一层霜雾,凝唇不言,面对于宋南归她仍是无法将阿珏的名声交付。

终究,他还是这摄政王,而自己还是长公主。

“没什么。”贺琅玥扶住上颚,从那宋南归怀中而起,眼底阴鸷不改,怀着心绪万分。

宋南归亦是瞧出了她怀有心事。

思绪间,再忆起这日府中人言那沈清绾至今未归,莫非是与她有关。

“听府中人言沈姑娘至今未归,你可瞧见她?”宋南归试探一问,撇着眸子看向那贺琅玥的情绪。

瞧见,自然是瞧见,还瞧见她衣衫不整的勾魂摄魄的模样。

闻言,贺琅玥的眸子一顿,乍然凛出一道森冷,眼底似掠过刀枪万仞,阴沉无比。

这般名字落耳,可当真是刺耳的很。

这般情绪,分明是与那沈清绾有关。

宋南归的眸底掠过一丝了然,晨风而起,树影婆娑而落。

也不知那沈清绾做了如何伤害理之事,才能让贺琅玥如此气愤阴鸷,浑身上下皆散发出一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息。

能让她如茨,现今仅有一人,那便是贺琅珏。

这沈清绾与贺琅珏二人加在一块,再覆上贺琅玥这般阴鸷的眸子,事端他已是想的七七八八了。

“不知你今日为何不悦,若是遇上了何事,可同我言,身为夫君,定当为你铲除后患。”

宋南归凿凿而言,却又故作不知,但字里行间带着几分“只要你想,我便可除去任何人”的意蕴。

闻言,贺琅玥眼底掠过一缕杀意,唇齿间微微一抿。

“当真?”贺琅玥这一道反问,将宋南归怔了住。

不承想,她竟是这般斩钉截铁,看来这沈清绾已是触及了她的逆鳞。

“今晚,便将沈清绾驱逐出府。”贺琅玥沉下眸子,冷言,袍袖中扬风而起,她穿过垂柳飞花,路过流水人家。

宋南归听闻,眼底却是清清淡淡的无一丝一毫的情绪。

只道是,将她驱逐出府自然是要有个正当理由,不然会传出那贺琅玥心思歹毒,善妒,故将那柔弱的沈清绾驱逐出府的流言。

纵然贺琅玥不在乎,但他不喜,也不愿如此。

“无端便将她驱逐,自会引得你善妒的流言,你予我一个理由。”宋南归眼底更似于探问,又似于解惑一般。

贺琅玥回神,再对上那宋南归那道眸子,心绪亦是似若惊雷,难以缓解心下那分怒意。

但此事牵扯良多,不可走漏风声。

“安排个事由让她滚出这摄政王府有何难?”贺琅玥的冷眸一瞥,看尽下寒意森锁,良久才渐渐收敛了目光。

“至少得让我知晓乃是何事让你这般动怒。”他虽已是猜的七七八八,但他终是想从贺琅玥的口中得知。

她不信他。

“牵扯之大,待事态平息之后,我定会告知于你。”贺琅玥的眼底终是几分疏离,柳曼如春,在她的指间划过,面色凛然如遮一物。

而此时宋南归的面色亦是变得难看了起来,转眼间,一阵喟叹,回眸而起。

见他这般不悦而嗔的模样,她亦是勃然回转:“你若不愿,我定不会强求,此事我会自行解决。”

二人便这般僵滞了好半晌,一路从那庭前院走到了那摄政王府前。

晨风如鼓,吹散一地柳丝如绸,青丝伴着微风而起,若轻纱掩面。

方踏入屋门,却见那江潭如掩面而来,体态仍是风骚,容色却如那话本中一般,以轻纱掩面,眼底的焕然不复。

见到二人这般气氛凝重的模样,各自皆不为理会。

“参加,王爷王妃。”江潭如微微作揖。

江潭如的到来,自是浅身款款,自然而然的化去了贺琅玥的嗔怒,眸子亦是落在那江潭如的那张斑驳面容上。

一张展尽风华的面容上,覆着一层雪色轻纱,隐隐露出几道斑驳且又凌乱的疤痕。

风华而至,韶华而逝,只若见得此处,贺琅玥的心下便一紧,指端亦是顺势一扣。

“那太医的祛疤之术可有功效?”贺琅玥回身扬眸,视野之间皆是紧紧盯着那一道道疤痕。

“略有功效。”江潭如浅言,且是微微往后退了几步,举止间略有生分,眸子之间总是微蒙,犹如雾里看花般的黯淡。

贺琅玥一阵喟叹,徐徐道:“那便好。”

然一侧的宋南归却不愿听他们闲唠,独自一人挥袖而去,眼底阴鸷,拂袖而去。

那江潭如亦是顺着视线而去,轻纱被微风拂起,望着宋南归的背影,久之凝望,眼底怅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