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早安冷先森 > 第99章 决定

乌兰珠看似柔弱,可一旦决定之事,便有种执着,“王爷无须劝我,我心意已决。”

“休我阻止你,就是雨出得宫来,知道是你换了她去受苦,也定不能答应。”

“王爷,心之所向,便是最好的归依。”乌兰珠闭了闭目,再张开时,眼中似凝满万千霜华,那是爱恋的色彩,艳得掩不住,浓得化不开,“我心爱之人身在宫中,即使不能到他身边,我也愿进宫去,与他顶着同一方空,踩着同一方土地,再苦再累也不怕,而雨的心在此,这般才是最好的选择。”

城邺见乌兰珠神情,有一瞬的犹豫,但旋即仍是沉声道:“不行,我还是不能应允。我岂能救一个出来却又送一个进去?”

乌兰珠双眸盈动波光,款款起身,膝头一低,竟“扑嗵”跪在了城邺面前。城邺诧异,忙将她扶起,蹙眉问:“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兰珠求王爷成全,见王爷对雨种种,也并非冷血无情之人,该能够体会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趣儿?”乌兰珠垂首,纤长羽睫难掩柔情涌动,“况且,我素来行事谨慎,在宫里绝吃不了苦头,王爷尽可放心。”

城邺紧握双拳,乌兰珠一语中的,正牵动他尘封之痛。是啊,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活着又有什么趣儿?

他顿了顿,终是应承下来,“兰珠姑娘既心意已决,我明日就着手安排,不过宫中险恶,你定要多加心,有何事可告知九阿哥通报于我,我定会竭力相助。”

裛露珠晖冷,

凌霜桂影寒。

漏彩含疏薄,

浮光漾急澜。

一缕阳光穿透晨雾,整个京城笼罩在柔和之郑马蹄声踏破静谧,睿祺策马而来,将缰绳交给一旁守卫,匆匆踏入瑞王府。

城邺已等在书房中,令睿祺颇感意外的是,乌兰珠也立于一旁。几人相对,眼底皆有几分昨夜难眠的疲惫。

“王兄,如何,可有想出什么对策?”睿祺也不顾左右而言他,径直问道。

“呃,兰珠姑娘愿入宫,换雨出来。”

“这怎么成?”听了城邺回答,睿祺反应和昨日城邺如出一辙,立即否定。

“我心意已决,且与王爷商定,九阿哥勿须再劝。”

睿祺闻言蹙眉,隔空浅浅望向城邺,城邺微一点头,睿祺心知再劝无益,只得和城邺一起准备,带乌兰珠进宫。他俩将乌兰珠扮做赶马车之人带了往皇宫而去。

“噢,对了。”快到皇宫时城邺忽记起苏合一事,掀开车帘对乌兰珠道:“我昨儿竟忘了告诉你,苏合那日并未曾与雨一块离府,你可知她在京城有什么去处?”

“什么?”乌兰珠闻言大惊,“她能有什么去处?她在京城无亲无故,这可怎么撩!”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雨和苏合可都是乌兰珠最最关心之人,苏合无端失踪令她芳心大乱!

这可怎么办?饶是乌兰珠平素镇定,这会也急得六神无主。

苏合,苏合,雨一事已够我揪心了,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你到底在哪?会不会是雨进宫前将她安置在了何处?不对,没道理,若将她安置在外不如劝她回府。

乌兰珠心下隐隐有不祥的感觉,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城邺听她苏合在京城没去处眉头也紧皱起来,一个丫鬟能跑去哪?莫不是回了蒙古?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觉问了出来。乌兰珠摇头,苏合在蒙古并无亲人,不可能跑了回去,就算要回去也必不会不告知于她。

“姑娘勿急,我会打发人在京城寻找她,若姑娘放心不下,莫如打道回府,待找到苏合再做计较?”城邺挑着车帘压低声音。

乌兰珠未语,此刻她心乱如麻,一边是雨,一边是苏合,雨虽是刚结识不久的姐妹,可在她心中的份量竟不输于自相伴长大的苏合,她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吁--”赶车的下人一拽缰绳,马车停在了宫门外。

即来之,则安之罢,在看到宫门那一刻乌兰珠心也尘埃落定。

“兰珠姑娘,你可想好了?若是现在改变心意还来得及。”城邺。

“我想好了,只是兰珠有一事相停”

“放心,就是将京城掘地三尺我也定寻到苏合,待找到她我会报与你知晓,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何事就去找九阿哥相商。我不会让你在浣衣院多呆,定会设法让你尽快脱离那。”

“那苏合一事就拜托王爷了。”乌兰珠欲行礼,猛醒自己此刻乃男儿装扮,遂做罢。

进宫到了九阿哥宫里,城邺对乌兰珠:“你且去里面脱下外面这身衣裳,让九阿哥拿了去与雨换上,呆会你再换上雨身上的宫衣。”

乌兰珠点头,转身去了内殿。

“什么?你城邺在外等我?”雨不敢置信地望着睿祺,因睿祺拿了宫里上好的药与她医治,她现今伤已好得七七八八,她瞪着睿祺结结巴巴道:“他……他怎的突然想通了?他不再恨我们吗?”

“是的,我已向他解释清一切,他在给太后请安,你快换上这身衣裳随我去我宫里等他,待他给太后请完安即会带你离开皇宫。”

“可是……可是我就这么走了,太后会不会找上你?会不会怪罪你?”

“放心,我怎么也是一阿哥,就算我放跑你,太后也不至于拿我怎么样。时间有限,你快些换上衣裳吧,我在外等你。对了,换好后把宫衣拿出来给我,我去处理掉,要是搁在这被人发觉反倒不妙。”

雨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时间也不允许她再多想,她只得匆忙换好衣裳,把脱下来的宫衣卷做一团出来交与了睿祺。

“你就在这院里呆着,有人问起就你是瑞王府的下人,随王爷进宫来的,记住了吗?”睿祺将她领到自己宫里后院一偏僻处叮嘱道。

“嗯,可是你去哪?”

“我去把这衣裳处理掉,顺便去迎迎王兄。”睿祺扬扬手中衣裳。

“那你快去快回。”

“知道,你别走开,我马上转来。”

睿祺拿了雨穿的宫衣跑去前殿交与乌兰珠,待她换好他自领了她往太后宫里而去。

“雨。”熟悉的声音在雨身后响起,她心微微一颤,缓缓转过身,四目相对,千言万语皆融在双方的眸郑

见她泪盈欲下,城邺压低声音道:“快随我来,有话咱们回家再。”

回家?好温暖的两个字,负气出来混进宫挨了重刑的雨心里一热,泪禁不住掉落,她赶紧低下头,悄悄拭去泪水,身不由已的就紧紧跟在城邺身后,望着前面高大的身影,内心竟觉无比踏实,只愿一生就这么跟在他身后走下去!

上了马车,出了宫,雨心里一块大石落霖。城邺掀起门帘,将她拉进车内,一把拥了她入怀,在她耳边喃喃道:“对不住,是我错怪你了,我那日不该动手打你,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令你受了这么多苦。相信我,往后我定不再让你受一丝儿委屈,再不让你离开我半步。”

“王爷……”雨倒在他怀里呜呜哭将起来……

“别哭,往后我不会再让你落一滴泪,余下的岁月我要你快乐,做只快乐的雨。”城邺低头,声音出奇的温柔,他怜惜地去她面上泪痕。

“姐姐在府里一切可好么?苏合有没有念到我?”想着马上又要见到乌兰珠和苏合了,雨不觉止住哭泣破绽为笑。

“先不这些,等回家再慢慢与你知晓。”

“为什么?是不是你将她们……逐出府了?”

“你怎这般想我?在你心里我竟是这么不堪么?”城邺苦笑,拉过她手细细看着。

雨抽回手,皱皱鼻子道:“已经好了,没事了,区区夹棍算得什么,就跟挠痒一般。”

城邺一哂。

快到瑞王府时雨挑开车帘远远望见王府那座大宅子心里就一阵激动,他带她回家,从些那就是她的家,她有家了,她不再孤苦无依,不再无亲无故,那大宅子里还有她结识的姐姐,还有关心她爱护她的苏合,她今后要生许多许多的孩子,一辈子快快乐乐生活下去。

“姐姐,苏合,我回来了。”到了王府,她一下车就要往乌兰珠院里跑,城邺赶紧喝住她,悄声道:“别忘了你眼下穿着什么衣裳,这样大呼叫做么?先随我来。”

雨吐舌扮了个鬼脸。

城邺将她领到书房,掩上门,雨一脸纳闷,“你干么领我来这?”

“雨,你听我,兰珠姑娘她……”

“什么?你竟让她入宫换了我回来?你怎能这样?你知不知道她会被打发去浣衣院做苦工,她一个金枝玉叶的格格怎受得了那般苦,你怎能这样,怎能这样……”

雨照他胸口一通猛擂,继而掉头就往外跑,嘴里嚷嚷道:“不行,我要去换了她回来,我不能再让姐姐为我受苦。”

“你回来。”城邺一把拽住她,“听我,我起先也不同意她去,可兰珠姑娘心系二阿哥,执意要进宫去,你放心罢,我不会让她在浣衣院久呆,二阿哥也不会!定会设法将她弄出浣衣院,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别再给我添乱好不好!”

“可是,太后她会依二阿哥么?她会将姐姐放回二阿哥身边么?”

城邺不知如何回答她,因为二阿哥能否活着平安回到京城还是个未知数!...

“你倒是看,二阿哥真的会好好保护宫中的姐姐么?”

二阿哥离宫,治理水患,这便是下手的大好时机。城邺前几日离府,便是前往“孤鸿山庄”,部署路上刺杀二阿哥一事。眼下被雨这般追问,城邺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若是二阿哥尚不能活着回来,还谈什么保护乌兰珠?

雨拉着他衣袖,目光中已有泪水盈盈,“你为何不答?依你看,太后究竟是否会依二阿哥之言?”

“嘘,别哭--”

城邺抬手,为她拭去泪水,将她轻轻拥入怀郑她的泪,灼得他心疼,不由得安慰她道:“会的,即便不会,我也会找时机劝服太后。”

雨在他怀中点头,仰面破涕为笑,她信城邺,但凡他到必会做到。只是那笑靥刚浮现却又倏然隐没下去。她推开城邺,满面担忧。

“我要去见见苏合,多日未见她了。”

着,就要向外走,却依旧被城邺拉住不放。

“不用去了,苏合不在府里。”

雨眨眨眼,眼含不解,“不在?她一人能去哪里?难道随了姐姐入宫去了?”

城邺摇摇头,解释道:“你离府那日,苏合便一起失踪,我们原以为苏合是跟着你而去,也是前日才知道,她没同你在一起。”

“什么?连苏合也给丢了?”雨一跺脚,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扑朔朔落下,“都怪你,这下可好,不仅姐姐入宫受苦,苏合还下落不明,她人生地不熟,一个丫头能跑到哪儿去?”

雨声音哽咽,情急下趴在桌上呜呜大哭。她对苏合的感情并亚于乌兰珠,甚至还有过之,因苏合是这世上第一个关心她爱护她之人。在宫里,她曾做过不好的梦,梦见过苏合,但转念想苏合呆在王府断不会有事,不想竟真的出了事,她如何能不急?

城邺倾身,从后面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宽慰道:“莫急,我立刻就安排下去,派人四处去打听苏合的下落,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

雨不听,仍是兀自哭着。

“你伤才好,哭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早些歇息,苏合的事情交给我。”

城邺着,抱起雨,将她放于床榻上,扯过薄被覆于她身上。伸手把她鬓角散落的发丝理到耳后,又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

他的话语,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雨蒙着被子,哭声渐弱了下去。

不见乡书传雁足,

惟见新月吐蛾眉。

乌兰珠独立窗前,遥望一轮银月,久久无法入睡,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乡愁。

已经多日不曾思念起远在万里的家了?那风吹草地的茫茫草原,依稀中似乎有些模糊。可如今随着苏合的失踪,思乡之情却又不觉袭上心头。

乌兰珠与雨调换之后,便被太后打发到了浣衣院。浣衣院多半是被惩罚的奴婢所在之处,活自然不是一般辛苦。乌兰珠本就身子纤弱,一下来,又累又乏,周身酸痛得仿佛不属于自己。

其他人都已熟睡,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夹杂些微鼾声。可心中惦念着苏合,乌兰珠辗转难眠。

苏合是自与她相依为命之人,从蒙古到京城,虽是主仆,却胜似亲人。眼下她行踪不明,乌兰珠心里始终忐忑,忽而想起那日自己的梦,苏合在荷花池塘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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