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在李殊念困惑不解,又微微不满的目光中,在她身旁坐下。

李殊念虽然不满,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应付谢东这种人,你越是反应过了,他应该越满意。

“这里风好,出来透一下气。”谢东在她身旁坐下,已经从她手中夺过酒壶,就这么仰着脖颈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谢家怎么教养的少爷,明明身外皇城中长大,可一身性子,还真的......

似乎能看穿李殊念,谢东侧过脸颊,酒液从他下巴滚落,他伸手擦了擦,含着一抹笑意,磁性沙哑的声音:“是不是觉得我一身匪气,难当大气。”

得,她没有反应过激,倒是他先反应过激了。

李殊念不做声,只是把目光移开,一副懒得理会他的神色。

“话啊!”谢东倒是不客气了,皱着眉头开口,带着一抹凶气,更像这个孩子不满被人忽视。

李殊念原本懒得理会他,此时听到他的话,才看向他:“那你是怎么看待这句话?”

“在很的时候,我的祖父经常这么我。”谢东转回视线,望向不远处的河流,眯眼里溢出的光芒,似乎都能把人刺穿。

“我当然不屑争论。”谢东淡淡凉凉的开口。

只不过方才李殊念的目光,让他想到了往事。

往事不重要,可她能轻易煽动他的情绪。

李殊念听明白了,原来谢东这么桀骜不驯的个性是从不被看好打压出来的。

“我在很的时候,就不喜欢习文,也不算好武,就是好惹事,家里人不算宠我,只是因为我是嫡子,不想被外人看轻,有一些事终究要顾虑一些面子。”谢东拿着酒壶没有喝,而是起了心事。

他其实没有什么委屈,只是想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机会难得,更难得的是气氛适合。

他想要她知道,他的事,仅此而已。

李殊念明白谢东的处境。

掣北虽然是以武为尊,可这里是人才辈,掌控掣北的帝都,更何况出身大世家,习文习政,要比习武重要得太多。

“我就在大人们眼中混蛋中长大,家中长辈早已经放弃了我。”谢东又喝了一口酒,才继续开口:“在他们心中早有打算,在我成年后,分一点钱财给我,打发我出去自立门户,也省得再继续丢脸,亦或者应该,在家里浪费粮食。”谢东的很平静。

不能经历坎坷,可身在大世家长大,这些心思早已经通透。

“我也从来不屑他们的看重。”谢东扯了扯唇,像是对谢家那些饶不屑,亦或者更像是对他人掌握自己命阅不屑,时至今日,他的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郑

“后来我大哥在一次商运中死了,家中再无嫡长子,他们才不得已把目光看向我。”谢东唇角的不屑转换为讥讽,更是凌厉刺骨。

“祖父开始安排我做一些事。”谢东唇角上扬:“一开始只是普通不过的事,可能也是觉得我不堪重要,想要知道到底不堪重用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