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夏蝉衣眼前晃了晃,见他并未醒来,白果松了口气,然后开始一点点地想把手从他身下抽出来,可是她越往外抽,夏蝉衣压得就越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还是没半点进展。

白果有些着急,被压着的手臂已经麻了,而且,拖的时间长了,万一把他吵醒了怎么办。

咬了咬牙,白果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索性爬到了床上,半跪在他的身边,找一个顺手的姿势,继续跟那只手较劲。

只是这姿势……怎么都感觉是在非礼他啊。

忽然听到什么声音,白果刚想回头去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她已经翻了个身被夏蝉衣抱在怀里,还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见他看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白果眨了眨眼,也不敢乱动,全身僵硬得像根木头一样任由他抱着。

尽管外面月色很好,房间里还是很昏暗,白果只觉得好像有人在靠近,紧张得咬住下唇,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缩在他的怀里不敢看。

夏蝉衣却仿佛对这个不速之客并没兴趣,只是看着蜷缩在胸前的白果,嘴角有抹邪笑慢慢漾开。

黑暗里,有道白光一闪,夏蝉衣突然抬手,只一招,便擒住来人的命门,迫使他丢掉了手中的匕首。

咣当一声,匕首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房门再次被推开,常山高大健硕的身影已经如闪电般窜了过来,几个来回,便将人完全制住。

而白果也早在常山进来时就已经跳了起来,这会儿已经把蜡烛点上。

夏蝉衣已端坐在床榻上,剑眉轻挑,眸色深沉,看着跪在面前的黑衣人,浅声问道:“何人让你行刺本王?”

黑衣人却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夏蝉衣也不着急,慢慢问道:“行刺本王,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黑衣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我知道!”白果举手道,“凌迟处死,五马分尸,株连九族!”

夏蝉衣赞许地笑了笑,然后又转向黑衣人:“我知道你不怕死,恐怕你也早就没有家人,所以这些对你来说都不能让你背叛你的主人,既然这样,本王就成全你的一片忠心,常山,放了他吧。”

“爷——”常山一愣,就这么把人放了,也太便宜他了吧?

黑衣人明显也是大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夏蝉衣,早就听闻临安王诡计多端,这不会是他的欲擒故纵之计吧?

白果走到黑衣人身旁,冲着他傻笑一声说:“你看我姐姐多好,你杀他他都不计较,这位壮士,高山流水,后会无期,你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出去吧。”

看到白果扶起一脸呆怔的黑衣人就往外推,夏蝉衣笑了笑:“白姑娘,既然你们这么投缘,在同一个夜里都到本王这里来做客,你不应该送点什么给这位壮士留个纪念吗?”

白果本来是想找个机会溜出去,没想到被夏蝉衣看穿了,嘿嘿笑道:“姐姐真会开玩笑,果果只是一只猫啊,猫能有什么东西好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