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炎校尉笑话了,老朽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有多少卖多少!炎校尉实在,看来真的有很大的难处,既然如此,咱们同为商贾,这一次我就答应了,只要炎校尉能拿出两倍的价钱,要多少粮食就有多少!”

“两倍!你抢钱呀!”炎涛身旁的霍金突然开口。

张老头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喝茶,望了霍金一眼,微微一笑,在没有话。

炎涛制止了霍金的愤怒,笑着对张老头道:“好!一言为定!”

张老头一惊,他没有想到炎涛答应的这么痛快,同时在心里埋怨自己的价钱有点低了。但是话已经出口,想要改口那是不成了,只能望着炎涛瘪嘴,心里实在不舒服。

炎涛转过身,从霍金手中接过一张绢帛,轻轻的递到张老头面前。

“这是何物?”

炎涛一边展开,一边解释:“这是合同,经过太守府认证的合同,上面已经写明我们这次交易的相关事宜,有价钱等交易环节中的所有规定,老先生可以先看一下,这最后一条要格外注意,若到时候老先生拿不出来粮食,是要对我进行赔偿的。”

炎涛一边,一边指给张老头看。张老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份合同写的很清楚,每石粮食五十钱,交易的地点就在张记粮店,一手交钱一手走粮,而且注明交易双方都是自愿行为,下面还有太守府的大油文党的私印。

最后一条也很明确,如果张老头违约,将赔偿炎涛十倍的损失。也就是,炎涛要一万石粮食,张老头拿不出来的话,按照每石五十钱的价格应该赔偿炎涛五百万钱。

张老头看完,眼睛一瞪:“炎校尉,这是何故?你这是不信任老朽了?”

炎涛笑笑:“老先生放心,我这绝不是有意为难,也是自我保护的措施,谁都知道成都的粮价涨的太快,这一百万石粮食我不可能一下拉走,万一明的粮价涨过五十钱,老先生不卖了,我不就抓瞎了,所以请太守府做个保人。”

“哼!”张老头冷哼一声:“做商贾虽然为了赚钱,最起码的信誉还是有的,答应炎校尉的事情就决不食言!”

张老头想走,可是一百万石粮草,五千万钱的收入让他舍不得,即便现在很生气,依然坐在炎涛对面。

炎涛接着道:“这也就是以防万一,如果老先生将粮食给我,这东西一钱不值,这一次我购买的粮食几乎是前几次的总和,老先生应该体谅我的心,若是老先生不愿意,那我只好另找他人了!”

“你!”张老头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一趟生意,其中的利润太大。深吸一口气,脸上随即换上笑脸:“炎校尉何必这么急躁,来来来,咱们再商量商量。”

炎涛摇摇头:“此事不用商量,只有老先生签字就好。”

“好G呵,可否再让老夫看看你那张所谓的合同?”

“当然可以!”

炎涛将绢帛又递给张老头,张老头仔仔细细的一条一条往下看。合同的每一条他都看的清清楚楚,逐字逐句的研究。炎涛忽然拿出这东西,张老头的心里不奇怪,那不可能。但是他要能看出合同中的问题,也是痴人梦。张老头研究了半,觉得这合同倒也平常,没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条件。

等了好久,张老头终于抬起脑袋:“这合同是谁写的?”

“司马相如先生,老先生觉得那里写的不妥,咱们可以再商量。”

张老头摇摇头:“难怪!司马先生的辞赋下一绝,没想到在这经商中也有一套,好,老夫签字!拿笔墨来!”

很快有人拿来笔墨,张老头签字画押。炎涛又掏出两份,继续让张老头签字:“这东西一式三份,一份留在老先生这里,一份留在我这里,一份留在太守府,免得到时候出现问题,咱们谁也不清,只要三份相同,这合同就是真品。”

“嗯!炎校尉想的周到!”张老头这下终于放心,自己拿一份心里安然。

两缺面痛痛快快的签字。一份留给张老头,一份炎涛揣进怀里,剩下那一份由双方派人送到太守府。

炎涛起身拱手:“老先生,咱们的生意就算谈成,在下告辞,三日后派人来取粮草,到时候老先生准备好,千万不敢拖延,若是闹到太守府,这事就麻烦了。”

张老头呵呵一笑:“炎校尉放心,老夫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出岔子。”

张老头破荒的将炎涛送出门,面带微笑的往回走,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份合同。张掌柜望着炎涛远去背影,想上前对东家两句话,想了想,自己先摇摇头,把话又咽了回去。

三时间很快就过,张记粮店经过三的忙碌,已经筹备好了一百万石粮食。后院的粮食堆成山,只等着炎涛前来取粮,然后数钱。可是,从太阳还没有升起,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却不见蜀中商会的人来。张老头有些着急,连忙派人去问。派去的人回来,炎涛很忙,答应明来取粮。

张老头没有在意,回屋休息,只等明再来。然而,第四蜀中商会的人依然没来。张老头又派人去问,还是那句话很忙,等明。如此几次三番,张老头心里觉得奇怪。自己的这些粮食放在露,如今马上入冬,若是再不被调走,下一场雨可就全完了。

匆匆来到炎府,炎涛的家门口竟然聚集着好大一堆人。一眼望过去,大部分都是熟人,木材店,布匹店,凡是能叫的上号的成都商铺掌柜都在这里。

张老头的马车刚停下,布匹店的刘掌柜便跑过来,亲自搀扶张老头下车:“老先生,您也来了?”

张老头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掌柜叹了口气:“这蜀中商会派人去我那里要买布匹,给的价钱很好,还签订了什么合同,好三之后提货,可是始终不见人影,咱们的那些货物堆在店铺里也不是事,眼看就要入冬,咱这成都雨多,下一场雨就全完了,来问问,没想到都一样。”

“都一样?”张老头的心里咯噔一下:“这炎校尉为何不见我们?”

刘掌柜无奈的笑笑:“人家他们很忙,让过几!”

“好三提货,三不来,按照惯例我们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老先生!”刘掌柜拉住就要走的张老头,手里抖动了一张绢帛:“可这合同里没写三呀?更没有写,若是炎涛不来,他如何赔偿我们的损失!为此有不少人还去了太守衙门,人家也只认合同不认出来的话。”

“这不是有意包庇炎涛吗?”

刘掌柜无奈的摇摇头。

张老头的眼睛瞪的多大,半没吭声。管家连忙上前搀扶,张老头直挺挺的倒在管家身上,望着刘掌柜,有气无力的道:“咱们上当了!”

司马相如摇头叹气:“哎!这一次我可被你坑苦了,以后再也没脸见成都父老了!”

霍老四呵呵笑道:“司马先生这是做了一件好事,这些商贾都是囤积居奇的家伙,你不知道,成都被围的时候,这些家伙挣了多少黑心钱,若不是咱们蜀中商会力挺,这成都的物价就得用金子交易了!”

崔久明也道:“就是,这两个月,他们挣了我们那么多钱,也到了吐出来的时候!这个主意好,兵不血刃,道理还在我们这边,只要下一场雨,咱们就赢定了,到时候往他们门口一站,那些家伙就得乖乖的把钱送到我们手上。”

几个人越越兴奋,就在大桑树下放声大笑。

炎涛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只雇头喝茶,听这些家伙畅谈美好的未来。

苟明听了半,皱着眉头问道:“万一到时候他们不给钱怎么办?”

“有合同在,怕什么?”崔久明道。

苟明摇摇头:“这一次我们对付的不是一家两家,加起来有四五十家商铺,还都是成都最大的商铺,不要看这些饶实力,若是逼急了恐怕对我们也不利!这些人联合起来,太守大人也不好处理。”

“那咱们自己办!”炎涛突然插嘴,所有人立刻转过脑袋望着他。

霍老四问道:“任哥觉得,咱们怎么办?”

“欠债还钱经地义,若他们不给,那就休怪咱们动手!”

“动手?”崔久明的冷汗立马就下来。还记得上一次炎涛要对唐蒙动手,唐蒙差点被刺杀,这一次炎涛又要动手,他的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福

“对!动手!咱们的商队护卫可不是只吃饭不干活的!要保证商路的畅通,也得保证我们生意的畅通,欠钱不还影响我们做生意,就在商队护卫的保护之内。”

众人沉默了。

过了好久,冷峻道:“这不太妥当吧?咱们的人是商队护卫,不是你的打手。”

一群人中,崔久明和霍老四、司马相如几个上了年纪的有些担心,却也知道炎涛主意已定,想要影响已经晚了。苟明和霍金这种唯炎涛马首是瞻的家伙,自然是磨拳搽掌准备大干一场。炎凯、黄十三、刘高这些人,面无表情,这件事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有冷峻一人忧心忡忡。

炎涛扫视了众人一眼:“怕了?”

“我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那些商贾会跑到唐蒙那里,帮着唐蒙对付我们,并不是他们看不出我们蜀中商会的好处,只是他们不愿意过来!为什么?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和我们蜀中的商贾联合,以为和我们联合就会减少他们的私利!每一家都是庞大的家族,每一家都有几十甚至上百年的经商经验,都是蜀中一不二的人物!”

“而我们呢?老崔来自南充,我们其他人都是跟着我从温水来,最有出身的恐怕就是司马先生,他们不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身家交到我们这些人手里,本来了我也没有想过对他们如何,我相信只要我们的生意做的好,他们肯定会慢慢被我们吸引,然而他们和蒙季和唐蒙搅合在一起,我就知道他们不是不愿意加入,而是要彻底破坏咱们蜀中商会!”

“先生,你就怎么干吧!我苟明听您的!”

“还有我,我也听大哥的!”

苟明和霍金相继表态。炎涛冲两人笑笑,转头望着司马相如:“司马先生,从前几开始,我们已经和成都的所有大商贾撕破了脸皮,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若是您觉得有什么顾虑,我不会拦着您!”

炎涛又望了一眼众人:“诸位都一样,这件事我计划了好久,从我发觉唐蒙准备脱离我们掌控的时候就在布置,到了今,没有回头路了,还是那句话,谁要是觉得不妥,还来得及,我正在等待一场冬雨,冬雨一下就算你们想走,他们也会把你们归入到我这边。”

崔久明的胖身子在椅子上挪了挪,却发现没人动,又赶紧坐好。炎涛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没有什么。

司马相如叹了口气:“现在走恐怕也晚了!从咱们进入成都开始,就已经是一伙了!”

霍老四重重的点点头:“对!任哥在哪我们一家子就在哪,没的,我们一家子绝不会走!”

“老头仗义!”霍金冲着霍老四伸出大拇指。霍老四破荒的没有生气,还冲着霍金微微一笑。

“别看我,我早就该是个死人了,是先生和诸位收留了我,离开这里我能去哪?”刘高见霍金和黄十三、苟明看他,连忙表示。

霍金笑笑,一巴掌拍在刘高后背上:“行!从今往后,你就是老刘了!”

所有人,一个接一个的表态。虽然有些人还在犹豫,不过嘴上的都不错。就连崔久明这样的家伙,也含含糊糊的表明会全力支持炎涛。一圈下来,只有冷峻一声不吭,低头沉思。

“二哥!”霍金喊了几声,冷峻才反应过来。

看着众人望向自己的脸,冷峻道:“那你准备如何办?是夺家产还是杀人?”

炎涛摇头苦笑,一个脱晾袍的家伙还要学人家悲悯人?这不是好道士。第一次见冷峻的时候,就觉得冷峻有些迂腐,没想到都出了老君观依然如故。

炎涛道:“只要他们加入蜀中商会,我绝不为难他们!”

“若是他们不答应呢?”

“那就没办法了!为了这处大戏,我可是把全部的钱都投了进去,不利息,至少得收回成本吧!要是再能收回一点利息就更好不过!”

“我是问你,若他们不愿意加入蜀中商会,你会杀人吗?”冷峻的眼睛里是急切和焦虑。

“你猜!”炎涛没有正面回答。

“哎!”冷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既然这样,我退出!我准备回老君观。”

“二哥!你真要走?”霍金急匆匆来到冷峻身旁:“那些家伙都不是好人,死有余辜,没必要为了他们的生死,和大哥置气。”